慕云宸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儿,怒瞪着慕云羽道:“敢直呼孤的名讳,扇你都算轻的了。”
“我是皇子,即便你是储君,也不能随意掌掴皇子,此事我定原原本本的禀告父皇!”
闻言,慕云宸不屑的轻笑一声,蔑视着慕云羽。
“皇子?孤也是皇子。”
“更何况,弟弟觊觎嫂子,孤作为兄长,教教你何为伦理纲常,何为礼教名节,有何不妥?”
慕云宸周身的气息逼人,阴沉着脸紧盯慕云羽,说出来的话警告意味十足。
不知为何,慕云羽竟不敢与他对着干,气势一下弱了,哆哆嗦嗦道:“我没有觊觎韵儿。”
此话一出,慕云宸直接一脚踹翻慕云羽:“韵儿也是你可以叫的?你别忘了她是太子妃,是你的皇嫂!”
木培韵与路黎只听见房间里传来打斗声,院子里的丫鬟都被打发走了。
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除了慕云宸,木培韵还有路黎,再无第五人知晓。
至于慕云羽,慕云宸拳拳到肉,只是打法颇有讲究,愣是只让他疼,却不见伤。
慕云羽有苦难言,但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
因为慕云宸揍他之前支走了所有人,他没有人证。
还有一个,经太医诊断,他身上的伤皆为小磕小碰,并无大碍!
慕云羽仰天长叹,怎么可能是小磕小碰,他都觉着自己手脚快断了。
但没有证据,他说的话只会让父皇更加疑心,所以这口气,慕云羽只能咽下。
慕云宸回来的第二日,裴玄就和慕云羽返回都城。
用慕云羽的话来说就是,他留在那儿干嘛?等着慕云宸羞辱他吗?
至于裴玄,当然是回去交差,将行宫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皇上。
慕云羽与裴玄刚回到都城的那天夜里,裴玄前脚才从御书房离开,慕云羽后脚就被皇上召进宫。
没有人知道皇上与慕云羽在御书房说了什么。
只是慕云羽出来后活生生的受了三十大板,屁股被打的开花,人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宇文玉朝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于是乎派人去宫里打听,这才得知慕云羽被廷杖打晕的事。
连忙派人将慕云羽抬回府上静养。
再加上慕云宸先前揍他的内伤,如今加上外伤,慕云羽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慕云宸将慕云羽打发走,还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有时间思考,慕云羽从何得知他在骊歌的。
莫非是,他身边有奸细?
可知晓他去骊歌的人也就那几个,碧明堂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他的。
另外就只有闻人映山和路黎。
但是……这两人应该也不可能。
一时之间,慕云宸心里也有了未解之谜。
但没有行为异常之人,慕云宸只能暂时将这个疑惑埋藏在心底。
也许是慕云羽在骊歌安排的探子看见他了?
可自己在骊歌时用的是碧明堂堂主的身份,且还戴着面具。
慕云宸越想越觉得甚是奇怪。
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就是陪着清宁待产,眼看着清宁就临近产期了,慕云宸也跟着紧张起来。
越是这个时候,那种快要为人父的紧张感与喜悦之情就溢于言表。
终于在六月十八这一日,木培韵午膳后躺在贵妃榻上歇息,突然腹痛传来。
慕云宸连忙唤来路黎,路黎一看就立马明了,算算日子,确实也在这几日了。
胎动发作,院子里太医跪了一地,慕云宸刚回来那几天就命人去宫里叫太医。
毕竟清宁产期将近,是绝对不可能一路折腾回去,所以早早的慕云宸就做好了让他的太子妃在行宫生产的打算。
还好一切都准备的很全乎,且还有路黎这个神医在,木培韵生产的过程还算是顺利。
只不过毕竟木培韵是初次生产,还是吃了些苦头。
慕云宸一直陪着木培韵到晚上,看着她一阵又一阵的腹痛传来,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他体会到这种无力感。
在这件事上,女子是男子一辈子也比不上的。
他多想替清宁承受生孩之痛,可他有心有力,却使不上半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明早上还面色红润的人,才不过一下午的时间,脸上就没了半点血色。
慕云宸心里七上八下,不是坐在床上抱着木培韵,就是在她躺下休息时,在房间来回踱步。
反反复复问了许多次路黎,路黎每次都默默过去看上一看,又回慕云宸一句同样的话术。
“太子妃这只是开始发动宫缩之痛,到生产还有些时辰呢。”
因着路黎说生产是很费体力的,所以即便是一阵一阵的腹痛,木培韵也忍着喝了些参汤。
瞧着慕云宸小心翼翼喂她的样子,木培韵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殿下瞧着怎么比我还憔悴?”
可看着木培韵强撑疼痛,还故作轻松,慕云宸觉得她脸上的那抹笑容更让自己揪心。
“没呢,清宁看错了。”
说着慕云宸又往木培韵嘴里喂了一口汤,动作温柔却带着紧张。
木培韵听话的喝了下去,目光却一直没往慕云宸脸上移开。
殿下是最会哄人的,明明那眼里强忍着泪花,偏偏还骗他说没有,就是在哄小孩子。
宫里,因着今年雨露不顺,各地干涸,太后正带着后宫一众妃嫔在宝华殿求福祈雨。
御书房内,皇上烦躁的看着面前的一堆奏折,其实烦人的不是奏折,而是这燥热的天气,还有嗡嗡乱叫的蚊子。
太监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扇风赶蚊子的。
突然,雷声轰隆隆的响过一阵,天空降下甘霖。
下雨的声音让众人喜出望外,守夜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着来禀报:“皇上洪福,老天爷有眼,天降甘霖啊!
皇上连忙放下笔,不等小太监说完话,亲自出门查看。
看着面前的倾盆大雨,皇上伸出手,任凭雨滴打在自己手上,心中的喜悦之情尤表于面。
宝华殿里,太后身边的嬷嬷也忙不迭回来禀告:“太后,下雨了,是大雨啊,太后娘娘!”
众嫔妃面上难掩喜色,纷纷捂住胸口,松了一口气。
慕云羽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的摸着自己的屁股,看着在雨中被雨水打的凋零花瓣,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又觉得可笑。
这大慕的天气可真有意思,去年十月好像还洪水泛滥呢,今年这会儿又干旱。
还真是跟他的气运一样,命途多舛,不太顺风啊!
慕云羽冷哼一声,又慢吞吞的走回去,看着桌上放着的茶杯,空空如也。
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父皇不在意自己也就罢了,他府上的这些人是哪里来的胆量怠慢他?
想着,慕云羽朝屋外出声喊道:“王妃,王妃可在?”
……
无人应答。
慕云羽闭了闭眼,才想起宇文玉朝快要临盆,这几日没让她过来照顾。
“羽壹,羽壹,给本王沏茶,本王渴了!”
……
无人应答,也不知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愣是过了好半天才有丫鬟跑进来。
结果刚踏进屋子,就见慕云羽摔了杯子,丫鬟越发胆怯,声音也怯懦起来。
“回……回王爷,雨声太大,奴婢没有听到王爷的话,还请王爷责罚,奴婢知错!”
丫鬟说完,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膝盖正中茶杯碎片,却不敢有丝毫躲闪。
慕云羽心里本就烦躁,见自己府上的丫鬟都敢忽视他,更是青筋暴起,直接出声吼道:“混账东西,竟敢连本王的话……”
慕云羽一边发着火,一边转头,结果这丫鬟水灵灵的,竟吸引住了他。
让慕云羽连他刚刚要说什么都忘了,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何时来的王府,本王之前怎么没在府上见过你?”
丫鬟肩膀抖的厉害,却不敢不回答慕云羽的话。
“回……王爷,奴……奴婢叫亦窈,是两日前才被羽壹大人买进府的,今日是第一日到王爷的院子里伺候,所以王爷才觉得奴婢面生。”
听着亦窈的话,慕云羽心里猛的一惊,后背浸出湿汗,忍不住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亦窈虽不知王爷为何对她的名字如此疑惑,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
“亦窈。”
慕云宸这次听的很是清楚,看着面前的丫鬟,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到椅子上。
“哪个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窈。”
“奴婢的父亲生前曾读过些诗书典籍,是以奴婢的名字取自诗经。”
闻言,慕云羽突然笑了,亦窈亦窈,像瑶却不是瑶,像她不是她。
羽壹不愧是他身边的第一侍卫,有心了。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亦窈应声,微微抬了下头。
慕云羽就这样散漫的坐在椅子上,散漫的看着亦窈,反正屁股是不疼了。
神韵有几分像,可面前的人却更加柔弱无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一般。
慕云羽是最吃这一套的,欣赏够了,见人还跪在碎片上,才朝亦窈伸出手。
“起来吧,扶本王去床上。”
亦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慕云羽,又连忙低下头去,只敢将指尖轻轻搭在慕云羽手上。
但一从地上起来,就立马抽回自己的手。
感受到她的退缩与恭敬,慕云羽嘴角上扬,心里暗自爽快。
等到亦窈将慕云羽扶到床上坐下后,又连忙准备出去沏茶:“王爷稍等,奴婢马上去沏茶。”
结果身子还没转过去,就被慕云羽顺势拉着。
亦窈浑身颤抖,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惊了又惊,却不敢表现出来。
“亦窈,本王现在不想喝茶了。”
亦窈瞬间绷紧身子,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底的恐惧还能证明她神智尚在。
“那……那王爷……想喝什么?”
亦窈十分害怕听到慕云羽的话,若非父亲命丧,她也不至于卖身葬父而来了这王府。
可明明听说在王府里伺候比那些商人员外家中好上许多,却没想到这来了才几日,竟……然这样!
慕云羽十分满意亦窈此刻的神情,像极了待宰的羔羊,完全而绝对的听命于他。
而他也能绝对掌控着亦窈,无论是心还是身。
“今夜你就留下来伺候本王。”
此话一出,亦窈瞬间跪倒在地,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王爷,奴婢知错,您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没有料到亦窈会不顺从,慕云羽脸色瞬间变了,语气冷冽,不容置疑:“你是在拒绝本王吗?”
语气太过吓人,亦窈竟是止住了哭声,呆呆的看着慕云羽。
那眼神仿佛她若是回答了拒绝,下一秒就会横死王府,曝尸荒野,尸身被野狼叼走,不得安宁。
亦窈猛的咽了口口水,眼底惊恐渐渐隐了下去,避开慕云羽那瘆人的视线,垂下头去。
“奴婢……不敢。”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云羽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
“这就对了,本王看得上你,就是你的福气,是对你的赏赐,好好受着。”
见亦窈还一动不动的跪着,慕云羽忍住出提醒道:“本王还伤着,动不了,你来。”
说完,慕云羽就如狼一般,盯着亦窈,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玩物一样,饶有意味。
亦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眼角还挂着泪珠,帮慕云羽脱了鞋子,将他扶上床。
随即又回过头来,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外衫,里衫,里衣,最后只剩下一件粉色肚兜还挂着。
慕云羽有些不耐烦的蹙眉:“那件也脱了。”
亦窈的手停顿了一瞬,却还是按照慕云羽的话去做,直到身无薄物。
外头的残花凋零,雨势更加的凶猛。
而宇文玉朝的房间里,暧昧声音此起彼伏,外头大雨滂沱,里头的人大汗淋漓。
宇文玉朝在和羽壹的纠缠之际,还忍不住出言嘲讽:“你胆子可真大,不在王爷面前伺候,竟敢来我这里。”
“都是主子,我伺候王妃也是一样的。”
羽壹有些不满宇文玉朝的分神,抬头便朝她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