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收到那封来信,已经过了七日。
迈过严冬的前沿,天空开始飘起初雪。
“不是说今天就到吗?他怎么还没回来?”
江绾妤在门外焦急等待着。
“夫人,您放心吧。姐姐说了,今日就会到京城的,王爷肯定会回来的。”
青玄在一旁道。
说来也是,这次王爷竟然没带他去战场,反倒是带着他姐姐前去了,还吩咐他要照看好夫人。
这三个月来,他没打打杀杀,无聊得很,他也想盼王爷能快点回来啊。
“吁~”
不久后一辆马车停在了靖王府门前。
“宋祁宴!”
江绾妤已经迫不及防要见他,可还未待反应过来,一个唆影闪过,以比她的速度更快,抢先一步将她拥到了怀里。
“宋祁宴?”
江绾妤睫毛微微颤着,有些惊慌失措地抬眸看着紧紧将她拥入怀里的男人,总觉得这些日子里,他比先前沧桑,又比先前悲伤。
是因为那些事情吗?
她看了谢阆风给她写的信,便也知道了这些日子里有关他所有的事情。
“辛苦了。”
江绾妤轻抿着嘴,靠在他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的一切情绪。
男人埋在她肩头,曲着弓,积攒的思念和无数的委屈一瞬间在她的安慰下得以倾泻,让他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轻哽着,道,“我想你了。”
“我也是。”
江绾妤抿了抿唇,摸着他的脸颊,缓缓松开怀抱,细细打磨着他的模样,双目不禁已沾满了泪水。
这三个多月来是她等得最漫长的日子。
“等你很久了,欢迎回家。”
“嗯,好久不见。”
情绪上了头,宋祁宴欲弯腰要亲那嫩红的唇瓣,被江绾妤制止。
“别人还在看着呢?急什么。”
江绾妤有些害羞地轻瞥了身后一堆看得不亦乐乎的得的奴仆,又连忙提醒着宋祁宴注意分寸。
这时,宋祁宴才抬起头,往身后看,只不过此时就只剩下傻愣着笑呵呵的青玄了。
“这些日子看来,你这不识眼色的模样是一点没改变啊。”
“哈?王爷又不是只有我在看,还有………”
青玄自觉被宋祁宴嫌烦了,便要往后推卸责任,哪知冯娘和许老他们早已跑远,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呆呆站着。
“不是,你们跑也不叫我一声,太不讲义气了!”
青玄正恼火着,便又被宋祁宴罚下。
“见了不该见的,领军仗去。”
“………”
青玄哑然,抱了夫人,如今王爷便忘了他,得亏他还想他呢。
“是了,是了,青玄这就去!”
说罢,青玄委屈巴巴地离去,给两人腾出了空间。
“好了,这下没人了。可以亲了吧。”
“不要,在外面的,显眼。”
江绾妤红扑扑着脸,将头扭过一侧,这行人来来往往的,他是一秒都不能等等吗,非得在这种地方亲。
“那这样总可以了吧。”
宋祁宴将氅衣将江绾妤裹住,随后将帽子扣在江绾妤头上,挡着着帽子两侧,俯身低头亲了上去。
冰冷的薄唇碾过她的红唇,肆无忌惮地要攀爬到她的每一处,翻腾着,相互交缠着,带着三个月苦苦的等待,在和她的缠绕中诉说他心中的万分等待。
他是吻得那般的深,让江绾妤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不已,微微颤起睫毛,去看闭上眸去享受的他。
好似比起渴望,他更是在对这些日子的回应,以至于他是吻得那般深沉,让她脚软,要跌倒。
哪知他又扶着她的腰间,摁了下去,开始发了疯了一般去啃,去接触,弄得她心慌不已,直到肺里的一股气被榨干,他才肯放过她。
“宋祁宴………你这是怎么了?”
江绾妤缓了半晌,抬眸,才察觉男人已经穆红了眼眶。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夹着哽咽,让江绾妤心头一震,好像比起她,在岌岌可危的战场上的他更害怕失去她,所以他是那般的渴望再见到她。
“以后我会一直都在,走吧,我们回家吧。”
“好。”
细雪飘在两人身上,两人裹着一同进了府中。
——
皇宫内,魏清月站在御花园内,看着凋零的万物不由黯然失色,忽一个身影,将一大氅披在她身上。
“皇后,天气凉了,该多穿点。”
回头一看,是御林军统领吴政达。
“子宵(吴政达的字号),我不是说过我们尽量不要接触吗?如今你又是做甚。”
魏清月卸下披风将它推到吴政达手中。
“曦儿,你放心吧。这里的人已经被我支走,没人知道我来此地,天气冷,你该穿点,就算为了太子也好。”
“不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且……”
魏清楚月回过头之时,已然变得目光冰冷,“别叫我曦儿,她早就死了。死在了皇上要娶姜雪宁的夜晚。”
魏清月紧拧着双拳,她一路陪宋承忠走来,从最苦的日子到他一步步成王,她从未抛弃过他。
可就在他成王的第一刻,却要娶那一个他只见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因此,她恨姜雪宁,恨她夺走了她的一切。
可她更恨的是宋承忠,恨他忘掉情意,恨他无情,至死都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可是对我来说曦儿永远是曦儿。”
吴政达望着魏清月那双早已被宫中的昏暗掩埋了原来光彩的眼眸,不禁溺出了心疼之意。
可哪知却挨了魏清月一巴掌。
“子宵,你别再对我动什么歪心思了!我不会爱你,你如今该做的就是离我远远的,如此当年姜雪宁之死的事情才能被掩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