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妤一愣,激动地一把抓住宋祁宴的双肩。
上辈子的江绾妤到底是多喜欢这个宋祁宴,一天到晚和影子一样缠着宋祁宴啊。
“你是救过江绾妤的命不成,她这般喜欢你?!”
江绾妤看着这冷冰冰的雕尊,除了姿色过得去,是没觉得哪一点能令她喜欢的。
宋祁宴看着仅离自己一寸的江绾妤一下子就后悔了。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他早该将她绑着的。
宋祁宴只是冷冰冰将江绾妤推开,随后道,“救,那自然救过。”
说着,宋祁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先前小时候你掉进池子里,年少时你被蜜蜂追捕……乃至就在几日前落水,你以为是谁救的?”
想想先前,那江绾妤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苦肉计,老是将自己置于危难之中,就等着宋祁宴来救她。
刚开始,出于母亲的情谊,宋祁宴还想救,后来腻了,就觉得江绾妤无理取闹,于是连救都懒得救了。
“所以落水是你救了我啊!”
江绾妤吃惊地看着这个前段日子才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人。
不应该啊,大哥二哥也没提过,就以二哥说的那些话来说,他那般歹毒之人能救我?
“不信?问问给你出谋划策的人不就行?”
宋祁宴扬了扬手,又朝窗外看,每次和江绾妤前去宫中的这段路程都极其的漫长。
“出谋划策,谁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宋祁宴轻蔑一笑,反说道,“如此你是不是就有些忘恩负义了,那巴掌我可记得多疼。”
“我……”
江绾妤一下子就羞红了脸,那都是他二哥害的……
但又想了想,不对啊,我打他本来就是因为他贱!
“谁说的?本小姐那般伺候你,又是给你献花,又是给你做菜,还把我丢在山谷里,打得就是你这个渣男。”
江绾妤指着宋祁宴的脸道。
如今既然她替江绾妤活着了,那自然也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哪知这宋祁宴反是狂笑了一声,将江绾妤摁在车壁上,眼神凶狠带着丝厌恶,道。
“江绾妤你失了忆,倒是把自己做得那些蠢事忘得一干二净。你知道吗?我就是讨厌你这般蠢样。”
“蠢事?蠢样?”
江绾妤一下子就来了气,明明是自己那般的歹毒,就算江绾妤很舔,可他怎么能这般的欺负一个爱他的人的自尊心呢?
想来这辈子的江绾妤的好心是被狗吃了。
欲推开宋祁宴,哪知这车好巧不巧突然顿住了,她反是一把扑到了宋祁宴的怀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宋祁宴就将她扔到了青玄身上。
眼神轻蔑,声音低沉,像是碾过冰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尚未站稳脚跟的江绾妤。
“怎么?还是喜欢这样的把戏?”
“狗屁!你这个自恋狂!”
青玄死命拽着江绾妤,生怕他一松手,就上前咬王爷。
“还闹?这可是宫中,你就不怕掉头?”
宋祁宴上前走着,冷冷给江绾妤留了句。
闻言,顿感自己压根不知这宫中礼仪的江绾妤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可不想死。
于是江绾妤只能咽着这一口气紧紧跟着宋祁宴。
往后一瞥,江绾妤像个小兔子一般跟着他。
想来脑子摔坏了之后倒是好训。
宋祁宴得逞得笑了笑。
“王爷,感觉小姐落水后你们关系好多了,之前你可半句不搭理江小姐,如今您倒是话多了。”
青玄看着自家主子嘴上那抹少有的笑意道。
闻言,宋祁宴立马僵住了脸。
“有吗?我何曾和她关系好了?”
冷眸一瞥,青玄不寒而栗,知趣地闭上了嘴。
——
到了乾清宫前,皇上先召宋祁宴进去了,留至其余人在门外等候。
“儿臣拜见父皇。”
宋祁宴弯腰致了个礼,抬起眸之时,看到宋承忠那苍白无力的脸颊。
自父皇得了病之后,身体是每况愈下。
“起身。”
宋承忠微微抬了抬手,“知道我召你来是何事吗?”
宋祁宴抿了抿嘴,自然是因为他和江绾妤的婚事,想来他的父皇虽爱贤妃,可却不爱宋祁宴。
而这一切的渊源都是因为他的母亲被他害死而起。
所以宋承忠很少召见宋祁宴,就算见面也是冷漠至极,仿似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曾经的苦痛一般。
“儿臣不知。”
宋祁宴故意说着。
“唉,你已经及冠,就该操心操心你和绾绾的婚事,南诏战事你不去也有人待你去。”
原来,当时宋祁宴为了逃避这婚约,故意主动请缨前去南诏整整打了三个月的仗。
这一战便成了名,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说三皇子威风凛凛,雄才大略。
按理来说,这宋承忠应是高兴,自己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可却不然,宋承忠向来不喜他参与这朝廷政事,反倒是希望他做一个潇洒王爷,平平安安度过余生。
“儿臣年少时在南诏操训过,对这南诏甚是熟悉,朝廷之上,莫有人比儿臣更适合前去南诏。且自古皇家子弟应当操心天下大事,如今儿臣立了功,自然也是给父皇添了光。”
宋祁宴抬眸轻瞧了一眼。
宋承忠脸上非但没有喜悦之意,反倒是很是困恼。
“皇家子弟又不缺你一个,阿煜也能去啊!你非得要成亲之时趟这趟浑水。”
闻言,站在宋承忠身边的左丞相叶宪洲请示道。
“皇上,依臣看,三皇子所言极是。二皇子虽然也武功非凡,可在这战场上三皇子对南诏地势熟悉,想来这打仗还是三皇子略胜一筹。如今三皇子也立下功,回了京城,这婚事可再谈,可这战事却容不得我们半分犹豫。”
闻言,宋承忠便没再说话,自从他生病卧榻不起之后,这朝中大事皆由他的亲信左丞相掌控。
想来这仗势叶丞相自然是更了解的,如今他再指责反倒是显得糊涂。
“既然如此,那此事作罢。不过你和绾绾的婚约还是要履行的,如此也可满足你母亲的望愿。”
“恐怕这只是满足父皇的心愿罢了……”
宋祁宴扯了扯嘴角,心中很是不快,到底是为了满足父皇的心,还是阿母的亡灵,他自然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