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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芫回到家时,刚好遇上李力赶着羊群回来。

“李哥!”宋芫挥挥手,打了一声招呼,便回去做饭了。

晚上睡觉前,宋芫进随身厨房里,拿出一只鸡,再抓了一把红枣枸杞,准备煲个鸡汤,明天给舒长钰送去补补身子。

炉火烧得正旺,锅里的水渐渐沸腾,汤面上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气泡,“咕嘟咕嘟”作响。

宋芫看着锅里逐渐翻滚的汤,目光开始飘忽。

至今他仍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他还跟舒长钰坦白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就连随身厨房的秘密也交代出去了。

宋芫怀疑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

如此重要的秘密,居然这么容易就交代出去了。

但是宋芫却没有后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舒长钰不会害他。

这时,鸡汤的热气升腾起来,模糊了宋芫的视线。

宋芫心神恍惚,舒长钰是男的。

而且还不是舒伯母亲生的,这消息让宋芫着实吃了一惊。

宋芫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翻滚的鸡汤上,心中暗自琢磨着舒长钰的身世之谜。

舒长钰既然不是舒伯母亲生的,那那他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为什么会被舒家收养?

一连串的疑问在宋芫心中打转。

嘶,脑子快不够用了。

还是直接问舒长钰好了。

鸡汤的香气越来越浓,宋芫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他小心地将火熄灭,把鸡汤盛进准备好的保温壶里,等着明天给舒长钰送去。

从厨房出来时,宋芫才想起一事,他拍拍额头。

对了,二林是不是该出成绩了。

翌日清晨,薄薄的雾气弥漫着整个村庄,错落有致的农舍在雾中时隐时现,透出几分朦胧的诗意。

阿牛挑着两桶水过来,将水倒进水缸里,他看了看宋芫,憨憨问道:“宋大哥,咱们今日还去田里吗?”

“我先不去了,这几日有事。”宋芫掏出一串铜钱递给他,“你帮忙招几个人,去田地修整一下田,然后把地翻一翻,等过些天我抽空过去把地种了。”

阿牛还有些犹豫,宋芫直接将铜钱塞给他:“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石头哥。”

“阿牛,你可以吗?!”宋芫震声道。

阿牛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地说道:“宋大哥,我可以!我指定能办好!”

宋芫笑着拍了拍阿牛的肩膀:“行,那我信你。”

阿牛拿着铜钱,干劲十足地跑开了。宋芫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转身回屋。

他将家里收拾了一遍,此时太阳高悬,明晃晃的光线照进屋内,空中的尘埃在光线中上下飞舞。

宋芫伸手挥了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他看看时间,心里的思念愈发浓烈。

于是他丢下扫帚,从随身厨房拿出昨晚熬的鸡汤,装进一个竹篮里,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将篮子盖好,准备出门。

“二丫,我出去一趟。”宋芫朝着屋内喊了一声。

“好噢。”宋晚舟清脆地应道。

宋芫出了门,朝舒长钰家走去。

与此同时,云山县。

考场外的告示栏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家都伸着脖子,眼睛紧盯着那张榜单,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名字。

“哎呀,别挤别挤!”周腾大声叫嚷着,却根本无法阻止周围人的推搡。

他费力地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榜单上的名字。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一个高大的书生一边喊着,一边蛮横地挤开人群。

周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宋争渡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周腾:“没事吧?”

周腾稳住身形,长舒一口气:“还好有你,争渡,我没事。”

此时,那书生已经挤到了榜单前,大声嚷着:“我过了!我过了!”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宋争渡和周腾也看向榜单。

“找到了!找到了!”周腾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宋兄,我过了!”

宋争渡也在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松一口气:“我也过了,回去吧,准备下一场覆试。”

他们挤出人群,正好碰上了也来看成绩的顾千帆几人。

“你们怎么在这站着?”周腾笑问道。

其中一人回道:“里面人挤,就请顾兄的小厮替我们看了。没想到你们也过了,真是太好了!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顾千帆拱手道:“恭喜二位兄台,接下来的覆试考的是四书文和孝经,我有些拿捏不准,还望二位能与我一同探讨探讨。”

周腾应道:“没问题,咱们再一起探讨。”

“争渡兄呢?”顾千帆转头问向宋争渡。

宋争渡却委婉拒绝:“我住得远,怕是不便,每日往返太过耗时,恐影响温习进度。”

周腾忙道:“这有何难,不如争渡兄就暂居我处,咱们也能随时交流。”

“还是不妥。”宋争渡摇了摇头,“我如今借住一兄长家中,兄长对我多有照拂,我若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顾千帆思索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咱们每日约定一个时辰,在城中的那间茶肆相聚,交流心得。”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周腾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定在申时如何?”

宋争渡也不好再拒绝,应道:“那便依周兄所言。”

他也想看看顾千帆想方设法促成每日相聚交流究竟是何用意。

毕竟平日里,顾千帆虽也积极进取,但此次表现得这般急切,着实令宋争渡心生疑窦。

倒不如先看看情况再说,宋争渡心中暗想。

于是,每日申时的茶肆相聚,宋争渡都格外留意顾千帆的言行。

几日后,宋争渡仍未发现什么端倪,便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而这几天,宋芫每日早出晚归,照顾受伤的舒长钰。

“芫芫我心口好疼。”舒长钰捂着胸口,眉头微蹙,脸色苍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宋芫心头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紧张地问道:“怎么突然疼起来了?是不是伤口又发作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疼起来了。”舒长钰嗓音虚弱。

宋芫神色焦急:“不行,我得去找郎中过来给你瞧瞧。”说着便要起身出门。

舒长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床边:“没事,你陪我躺躺就好了。”

宋芫狐疑看他:“真的没事?”

舒长钰朝他冁然一笑,宋芫就立即晕乎乎地躺到了床上,只是心里感觉好像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