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偷偷抹泪的动作不仅芙宁娜看见了，那个男人也看见了。
上路后男人偷偷望向塞拉菲娜，却见塞拉菲娜也在偷偷看他。
塞拉菲娜对上男人的视线飞快移开了目光。
芙宁娜戳戳塞拉菲娜，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他啊？你刚才回头了好几次，是不是他一直在跟着我们啊？”
虽然芙宁娜傻乎乎的，但是和纯傻的派蒙不一样，她现在的傻是一种泡在蜜罐里长大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傻。
塞拉菲娜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芙宁娜当然看出来了。
同样感到疑惑的男人也竖起了耳朵。
塞拉菲娜挤出几滴眼泪：“认识的，这是我二爹，但是他失忆了不认识我了。”
枫丹人芙宁娜赶紧给塞拉菲娜擦擦眼泪，然后问出了和外星人空一样的问题：“爹、爹也可以有第二个吗？”
塞拉菲娜点点头没说话。
偷听的若陀龙王神情恍惚。
塞拉菲娜缓了缓，强行忍着委屈摆出一张笑脸，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我叫塞拉菲娜，这位是芙宁娜。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若陀龙王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她一下，磕磕绊绊回答：“在下......九鸟。”
塞拉菲娜：“......”
二爹，怎么几百年前你就在用这个化名啊？
......
大概在芙宁娜吃苹果的时候，塞拉菲娜就发现若陀龙王在暗中观察她了。
确切来说，是若陀龙王的意识在观察她。若陀龙王的身体现在还在伏龙树底封印着，他只是从自己善面中分出一部分意识附在路人身上。
大概就和若陀龙王附身昆钧的情况差不多，但是现在若陀龙王情况还好一点，至少他记得自己是谁。
若陀龙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塞拉菲娜也大概能猜到。
钟离昨天说过，最近地脉异常频发，已经到了仙众夜叉一起去诛邪的地步了。惊动掌管地脉的若陀龙王也很正常。
只有一部分意识的若陀龙王认不出塞拉菲娜深渊之主的身份，但能感觉到塞拉菲娜身上的那股原本属于他的地脉权柄。
若陀龙王记忆不全，知性大减，无法判断塞拉菲娜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只能跟着她。
直到刚才听到芙宁娜说她们要去轻策庄，若陀龙王就过来“问路”了。
塞拉菲娜快想死她二爹了，可惜现在她二爹还不认识她。
按理来说，塞拉菲娜身上带着若陀龙王亲手锻造的笔，还有若陀龙王借给她的权柄，和若陀龙王相认比和钟离相认容易得多。
但问题在于，若陀龙王掌握着地脉的权柄，关于他的一切都会被地脉记录下来。
若是脑子健全的若陀龙王或许有办法规避地脉和世界树的记录，进而规避天理的视线。但现在若陀龙王的脑子所剩无几，让他帮忙是有点难为他了。
不过也正因为若陀龙王脑子丢了，塞拉菲娜才能忽悠他。
塞拉菲娜一番唱念做打的演戏，加上芙宁娜的“旁白”，成功把若陀龙王忽悠瘸了。
若陀龙王被封印的太早了，不知道在璃月方言中“二爹”是“叔叔”的意思。虽然他也奇怪为什么爹能有第二个，但是不妨碍他信了。
容不得若陀龙王不信，塞拉菲娜身上还有他给的权柄呢！
他不断回想自己有没有女儿，得出的结论都是没有。
若陀龙王残缺的脑子不支持他思考他哪儿来的女儿，他唯一的想法是：我已经磨损到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的地步了吗？
若陀龙王对眼前的女孩感到十分陌生，但是他越感到陌生，良心受到的谴责就越重。
他刚刚都看见了，女鹅委屈得都哭了！要赶紧哄哄！
若陀龙王纠结着怎么开口。
直接说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会不会伤了她的心啊？
一无所知的芙宁娜再次助攻，小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啊？”
塞拉菲娜幽怨地回答：“因为没有用。下次见面他还是会忘记我的。”
不出意外的话，下次若陀龙王见到她就是八百年后她因为找乐斯的线索而钻地脉，误打误撞闯进了若陀龙王的精神体中。
那时候的若陀龙王明显是不认识她的，她也不算说谎。
但这话落在若陀龙王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玩心眼子，八百年后脑子已经健全了的若陀龙王都未必玩的过塞拉菲娜，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没有脑子的呢。
虽然“塞拉菲娜”这个名字对只了解璃月文化的若陀龙王来说有些奇怪，但璃月孩子的小名基本上是名字最后一个字。
若陀龙王想了想，试探地叫了一声：“娜娜？”
塞拉菲娜：“......”
果然，还是熟悉的若陀龙王起名法。
不光是塞拉菲娜，芙宁娜也在心里吐槽。
塞拉菲娜强迫自己忘掉满腹的吐槽，小心翼翼地问：“二爹？你想起我了吗？”
若陀龙王心里的小人不停点头，看来他猜对了。
若陀龙王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他看不得孩子难过。他心疼地摸摸孩子：“我想起来了，你是娜娜。”
你想起来个锤子！你这是被忽悠瘸了！
塞拉菲娜给了若陀龙王一个熊抱，小嘴叭叭不停：“二爹，我想死了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啊？这次打算在外面待多久啊？逐月节快到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啊？我和爹都很想你的......”
若陀龙王的关注点都在最后一句话上。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是爹是二爹！
若陀龙王用他不太聪明的脑子思考片刻，还记得要隐瞒自己什么都没想起来的事实：“你爹他现在干嘛呢？”
塞拉菲娜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正在处理璃月政务。”
喝茶听曲是为了了解理解民间曲艺文化，赏花逗鸟是为了体验璃月退休老人的生活，吃饭喝酒是为了视察璃月餐饮业卫生......
总之，尘世闲游就是融入群众，切实了解民生。怎么不算处理政务呢？
他的脑子还停留在魔神战争时期，摩拉克斯除了打仗就是工作的时候。若陀龙王和钟离是挚友，了解钟离对璃月那无微不至的操心，处理政务他不会假借人手。
所以，这孩子的爹是......
若陀龙王状似随口问道：“摩拉克斯都没有休息吗？”
塞拉菲娜一言难尽地回答：“......不，我爹还挺注重劳逸结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