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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伦笑着送别几人,看着他们结伴离开,自己也驾着鹿车朝自家酒馆驶去。

到达目的地后,将鹿车停在一旁。

不知道今天招到几个员工?最好有三个以上,这样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期待着,葛伦推开了酒馆的门。

先不去看站起身的拉威尔,葛伦第一时间扫向四周,待看到只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孤零零坐在角落时,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他一把揪起走过来的拉威尔衣领,满是质疑地问:“你别告诉我今天就进来了一个人。”

拉威尔一时之间有些慌张,解释:“今天就来了四个人,前面三个都不符合你的要求啊!就他比较合格……”

“就四个?”葛伦皱眉,放开了卷毛。

此时那个瘦高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礼貌鞠躬道:“您好,先生,您可以称呼我卢瑟。”

葛伦伸出一只手,“葛伦。”

对方与之一握,随后松开。

“既然他已经审核过了,那么你应该是合格的,什么时候可以工作?”

“随时可以。”

见对方回答这么果断,葛伦满意点头,

接着他又转头,对拉威尔道:“把你的审核的记录我看一下。”

后者当即拿出那张淡黄色的纸张,上面用不怎么好看的字写着一段段的信息。

看到这些字,葛伦就是一阵心烦,忍不住道:“以后练练你的字。”

拉威尔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点头。

葛伦怀着考古的心情浏览着上面的一条条内容,不消片刻就看完。

纸上所书确实如拉威尔所说的那样,前三个人都不符合葛伦的要求。

不是带病,就是性格品行极差。

暂且相信这个卷毛小贵族不敢骗自己,葛伦复又看向瘦高男人卢瑟,问:

“你曾经当过屠夫,这一点很符合我的需要,不过上面说你是外地来的,在这有住处吗?”

“有的,先生,我的妻子原来是这里的居民,她嫁给我后家就空了,现在她已经去世,所以现在我就住在她原来的房子里。”

卢瑟不疾不徐解释。

“哦~”葛伦颔首,随即指了指对方右手,忽然问:“能告诉我你袖子里是什么吗?”

卢瑟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眼瞳骤缩!

“您……您在说什么呀?先生,我听不懂,袖子里当然是手啦,能有什么……”

“是吗?”见到对方这个反应,葛伦眼睛眯了起来。

就在卢瑟想着要不要逃离时,葛伦右手忽然一闪,带起一阵风。

待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葛伦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匕首。

卢瑟瞬间大脑空白,傻傻愣在了原地,极大的恐惧笼罩了他。

葛伦皱着眉反复打量手中这平平无奇的匕首,并凑到鼻子前闻闻。

这东西上面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不过好像没啥特别的……葛伦疑惑着,眼睛越来越锐利,盯着匕首刀身。

下一刻,这柄匕首刀身上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水迹。

“哪来的水?”葛伦疑惑更浓。

这时,卢瑟宕机的大脑已经恢复运转,歇斯底里大叫着扑向葛伦:

“还给我!!!”

葛伦一侧身,躲过这一扑,随即将匕首抛到左手,右手捏住对方手腕,一转一扭。

卢瑟手臂被反扭在背后,疼的大叫一声。

葛伦正要问些什么,手里的匕首忽然裂开了一张嘴,发出不似人类的声音:“放开他!”

“匕首…匕首……说话了!?”拉威尔刚才就没看懂事情的发展,现在更是吓得语无伦次。

葛伦也是一脸惊奇,看着现在已经大变样的匕首。

一只人类眼睛裂开在刀身,刀刃中段裂出鲨鱼一样的嘴,吐着人言。

“还给我……”卢瑟艰难转过头,满头冷汗道。

匕首上的眼睛恨恨盯着自己,葛伦陷入了短暂的深思。

片刻后,他语气古怪,问:“这……该不会就是你的妻子吧?”

卢瑟沉默,正当葛伦以为他是默认时,他低声道:“他是我的儿子……”

葛伦:“……”

放开卢瑟,葛伦直截了当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后者也不去管酸痛的手臂,回身担忧地望向诡异的匕首。

“可以先把他还给我吗?请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我生命的全部了。”

葛伦只是略略思考一瞬,就将手中之物抛还。

卢瑟慌忙接住,并急切问:“安吉!安吉!你还好吗?”

“我没事……”匕首回道。

卢瑟大松口气,又把匕首塞进衣袖。

葛伦以为对方应该开始讲述原委时,这个高瘦的男人却是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葛伦一把捏住对方肩膀,让对方怎么跪不下去。

“好好说话,别跪!”

卢瑟几番尝试无用,心知不可为,只能站直道:“葛伦先生,在说我的事情之前,还请你千万别把这件事传播出去,那样我和我的儿子都会没命的。”

“如果你和你的儿子没错,我就答应你。”葛伦斟酌了一番道。

卢瑟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驳什么,但还是闭眼,微声道:“那你先听完,再来评判我有没有错吧……”

葛伦立即拉来一张凳子,坐下。

拉威尔同样如此。

二者都是一副忠实听众的样子。

“好了,故事开始了。”卢瑟缓缓道来,“我原先告诉你们的经历都是真的,我以前是塔拉镇的一个普通屠夫,有个妻子,有个儿子,家庭美满。

“但有一天我在酒馆喝酒时,遇到了一个魔法师,她告诉我,我的妻子得了很可怕的病,不久将会死,这是她占卜的结果。

“我慌张极了,因为我的妻子确实最近日子咳嗽不断,我连忙请求她救救我的妻子,她像是见我可怜,答应了我。

“于是,她开始叫我去采各种草药,自己熬制治疗药,我都一一照做了,每天按时给妻子服下。

“然而,妻子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我急切地询问那个魔法师,她说病情比她想象中严重,需要她亲自带走治疗。

“我那时完全没有主见,就答应了她,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妻子。

“等我再见到那个魔法师时,已经是几个月后,我质问她,为什么还不把我的妻子还给我,她居然想了很久,才笑着说:‘你说几个月前那个女人呀,她已经成了我的实验材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