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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的第二天,阮明月一上班,就收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玫瑰虽然俗艳,但是,送花人目的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哇,阮秘书,谁送你的花啊?”费晓雯八卦之火立刻熊熊燃起来了,可惜,她将花束里外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留有信息的卡片,“谁啊,是追你的人?还是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

“那肯定是有人想追你,谁啊谁啊。

阮明月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谁会送她示爱的玫瑰?

虽然阮明月颜值很高,但是,这些年身边真正追她的男人其实很少,因为女人长得太好看,对男人来说,也是一个门槛。

阮明月把自己身边的男人都想了一遍,实在想不到送花的人是谁。

“会不会是销售部的小高啊,前两天小高还和我打听你呢。”有同事过来说。

“照你这么说,国际贸易部的Shawn也可能,因为他上周吃饭的时候问过我,阮秘书有没有男朋友。”

“打听一句就有嫌疑啊?那我们公司大部分男同事都有嫌疑吧。”

大家正围着阮明月瞎猜的时候,阮明月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是段祁州的信息。

阮明月打开一看,立刻不动声色用手指盖住了信息的内容。

段祁州发来的是:“花收到了吗?”

这花竟然是段祁州送的!

阮明月顿时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阮秘书,你脸怎么忽然红了?”费晓雯一眼看出阮明月的异样,“谁发来的微信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送的花了?”

阮明月快速退出微信界面,笑着说:“大家别猜了,花是我闺蜜送的,她故意送玫瑰逗我玩呢。”

“真的假的啊!”

“真的,她刚刚给我发微信说了。”阮明月把花放到一边,“好了,大家工作吧,等下周总出来看到就不好了。”

原本想吃瓜的同事没吃到瓜有点失望,大家散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工作。

阮明月也直接开始了上午的工作,既没有管那束花,也没有回段祁州的信息。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段祁州又发来一条微信,是个问号。

阮明月还是没回。

段祁州在办公室,看着自己石沉大海的信息,在心里把洛劭东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好了,她一字未回,但段祁州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在生气。

这种情况,段祁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虽然洛劭东不靠谱,但是,段祁州自己根本没有谈过正常的恋爱,思来想去之后,段祁州还是打电话给了洛劭东。

“她不理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待,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万一一直不理我呢?”

“那你就一直耐心等待。”

洛劭东的声音淡定得让段祁州心烦,果然,不是他追人,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段祁州就这样等了一天,这一天,他的工作效率史无前例地低下,临下班,阮明月还是没有理他,段祁州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提前下班开车去了周氏。

**

阮明月今天难得准点下班。

“阮秘书,马来街新开了一家面馆,味道特别好,要不要一起去尝尝?”费晓雯问。

“下次吧,我今天回去还有点事情。”妹妹阮向葵今早回学校了,下午打电话来说个笔记本落在房间里了,让阮明月早点回去替她邮寄一下。

“好吧,那下次吧。”

两人一起下楼。

阮明月一走出公司的大门,就看到了段祁州的车就停在周氏大厦的楼下。

“那是劳斯劳斯吧?”费晓雯轻声说,“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劳斯莱斯。”

阮明月“嗯”了声,对费晓雯挥挥手:“晓雯,我还要去赶地铁,我先走咯,明天见。”

“好,拜拜。”

阮明月大步朝地铁口走,有意不往段祁州那个方向看。

段祁州见状,赶紧推门下车跟上她。

阮明月加快了脚步,她不想让同事看到自己和劳斯莱斯上下来的男人有牵扯,否则的话,明天一早,她又得成大家八卦的中心眼。

段祁州似乎看明白了她的心思,人多的地方并没有跟得很紧,直到走进地铁站,他才加快了脚步跟上来。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他快步走在她的身侧,轻声问。

“你为什么送我花?”阮明月不答反问。

“想追你。”

“哦,那我不回你信息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追。”

阮明月话落,扫码走进了地铁站,那感应门一开一合间,就把段祁州关在了门外。

段祁州想进去,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扫码,怎么买票。

是的,段大总裁从小到大出行都是司机,他根本没有坐过地铁。

“阮明月!”段祁州朝阮明月喊,“你等等,这门怎么打开?”

这周围都是搭乘地铁通勤的上班族,听到段祁州这句问话,所有人都朝段祁州望了过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兴人类。

这年头,还有人不会坐地铁?

既然他不会坐地铁,那他进来地铁站干什么?

“阮明月!”段祁州又喊了她一声,“你别丢下我啊!”

阮明月觉得这哥们着实丢人,她硬着头皮折回去,替段祁州在微信里找到地铁乘车码,他才算顺利进站。

这个点正是晚高峰,地铁站里人满为患。

“怎么这么多人?”不知人间疾苦的段大总裁发出了灵魂一问。

“因为是下班时间。”

段祁州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他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站在阮明月的身前,替她挡着时不时挤过来的人流。

由于车厢里人实在太多,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亲密的距离了。

段祁州忽然就get到了搭乘地铁的快乐,他希望这段路能长些,再长些。

三十分钟后,阮明月到站。

段祁州跟着她下了地铁。

“我觉得坐地铁还挺有意思的。”段祁州说。

“段总,如果你天天早晚都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这列车厢里,你就不会觉得坐地铁有意思了。你觉得有意思,只是因为你偶尔坐一次,觉得新鲜而已。”阮明月淡淡地看着他,“但我不一样,这对我来说,是日常。”

段祁州听出她话里有话:“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别给我送花,也别来我公司楼下等我,这些事都不会让我感动,只会让我觉得困扰。”

“真的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不能,我们早就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你到底为什么还要纠缠?”

段祁州直接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出站口抱住了她。

“因为我觉得自己不能没有你。”他说。

耳边人声鼎沸。

段祁州的声音说得并不算响,但是沉稳有力,刚好落进阮明月的耳朵里。

她的心重重一颤。

这算什么?表白?

“你先松开我。”阮明月说,“这里不适合说这些。”

周围太过嘈杂,路过的人都要朝他们看一眼,阮明月觉得有点社死,她不喜欢这种不自在的感觉。

段祁州松开了她。

两人离开了地铁站。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段祁州说。

阮明月没有拒绝,她知道,今天,他们必须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想吃什么?”段祁州问。

“麻辣拌。”

这三个字硬控了段祁州三秒。

阮明月忽然觉得,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虽然有钱,但很多快乐其实是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就比如一盘加了方便面裹满红油香而不辣的麻辣拌。

秋鹿小区外面,有一家特别好吃的东北麻辣拌。

阮明月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会去来上一盘,老板娘已经认得她了,一看到她,就上来热情地招待。

“小阮,今天带男朋友一起来的啊?”

阮明月摆摆手,解释得很清楚:“是朋友,不是男朋友。”

老板娘朝段祁州尴尬一笑:“抱歉,我误会了。”

段祁州不以为意:“老板娘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挺配的,我现在正在追她呢,也许下次来,就是男朋友了。”

老板娘被段祁州的真诚打动,立刻捧场:“你俩郎才女貌,一个漂亮一个帅气特别的配,小伙子加油啊。”

段祁州还想说什么,阮明月直接抬脚蹿了他一脚。

“你要发疯,何必搞得人尽皆知?”

“是啊,现在路过的狗,我都想拦下来告诉它,我喜欢你。”

他说他喜欢她。

这句话比他在地铁站说的那句,更让阮明月觉得震撼。

“你到底怎么了?”阮明月觉得段祁州陌生。

“什么怎么了?”

“我觉得你不太正常。”

段祁州苦笑:“喜欢你就不正常了吗?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吧。”

阮明月沉默,她低着头,用手里的吸管不停地搅拌着易拉罐里的饮料。

如果这些话,段祁州早一年对她说,该多好,如果她一年前听到这些话,她一定会毫无顾忌地接受他,可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别说这些了。”阮明月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好不容易开始新生活。”

“开始新生活你快乐吗?”段祁州问。

“谈不上快乐,但至少很踏实,未来的路我就想脚踏实的走,我不想有那种心飘在半空中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不会给你那种感觉。”

“那就不是爱。”

这世上哪儿有爱情不患得患失?

“你要我怎么证明?”

“段总,你不需要证明,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

“没关系,我可以等。”段祁州一把抓住了阮明月的手,“只要你答应,但凡你准备好了,第一个想到的是我,不可以让任何人插队。”

他现在真的很怕周仲谦会出手把阮明月抢过去。

“不说这些了。”阮明月抽回手,“尝尝这家店的麻辣拌吧,香而不辣很好吃。”

段祁州知道她在逃避,但他也不想逼得太紧,洛劭东有句话说的很对,爱情需要冲动,但更需要耐心的等待。

**

两人吃完麻辣拌,段祁州将阮明月送到小区楼下。

“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阮明月说。

段祁州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嗯。”

阮明月正要转身上楼,段祁州忽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再一次抱上来。

“段祁州!你干什么!”

两人身上都是麻辣拌的味道,一挣扎,那味道就变得更浓了。

“说好了,在心里给我留个位置。”段祁州再次强调。

阮明月第一次在段祁州身上感觉到了“卑微”,他就像是个小心翼翼要糖的孩子,生怕自己一不留意,阮明月的糖就给了别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推开了他。

“我上去了。”

“嗯。”

阮明月心情复杂地上楼,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沈佳姿喝一杯,理一理她如乱麻一样的心绪了。

她走到家门口,正掏钥匙开门,身后的楼道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里分明站着一个人,可是,因为ta没有发出大动静,声控灯没亮,她看不清那人的脸长什么样,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阮明月心头一阵发毛,瞬间停止了胡思乱想,之前被变态邻居偷闯进家门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开门进屋才是正确的选择,万一她用钥匙拧开门,那人硬闯,她未必挡得住。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立刻扭头往下跑,她能平安逃出楼道追上段祁州吗?

他应该没有走远,或许她喊一声,他也能听到她的呼救折回来救她。

短短几秒钟,阮明月的脑海里已经想了无数个逃生计划。

就当她准备掉头往下跑时,黑暗里的那个影子忽然动了动。

“月月,不认识我了吗?”

阮明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鸡皮倒立。

这一刻,她甚至宁愿对方是变态,也不希望黑暗里走出自己猜中的那个人。

可事与愿违。

那人一步跳到了她的面前。

是她的父亲,阮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