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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祁州说的礼物,是赫里中心的一个三层独栋别墅。

别墅是复古的南洋风,院子很大,用黑色加高的围栏围起来,里面栽了一棵白绉绸桃金娘,满树的白花正繁盛,让整个院子充满童话的氛围感。

阮明月下班后被段祁州带到了这个别墅。

她没想到,段祁州送她的礼物竟然是个房子。

“为什么要送我房子?”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见面。”

过去的两年,段祁州在福瑞迪酒店顶层包了一整个楼层,那里私密性极好,他们每次都在那里上床,结束后他先离开,而她会在那里过夜,两人除了男女情事之外,没有过多的纠葛,而现在,为了能和她更好的幽会,他竟然特地买了个房子。

“喜欢吗?”段祁州问。

“我还是更喜欢我现在住的地方。”

阮明月现在住的地方虽然比不上这个别墅,但是,那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生活过的痕迹,她比较有安全感。

“你可以两头住,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这里地铁不方便。”

“我会给你配个司机。”

阮明月不语。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段祁州难道是想把她当成金丝雀圈养吗?

段祁州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你别多想,只是我去你那里不方便。”

他记得自己在阮明月的出租房里,已经不止一次在关键时刻忽然被打断,尤其是今天,他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最后还是硬生生将欲火压了回去。

男人总是这样,会出大问题的。

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敢轻易踏足,他和她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人打扰。

“走吧,带你去上面看看。”

段祁州走在前面带路,阮明月跟着他,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来,朝她伸出手。

“干嘛?”

“牵手。”段祁州说。

阮明月眨了眨眼,有点别扭地把手递给他。

段祁州握住她的手,瞬间形成十指紧扣模式。

他牵着她上楼,二楼最中间是主卧,主卧连着衣帽间,而衣帽间里,挂满了根据阮明月尺寸和着装风格购买的各类衣服、首饰,甚至包括内衣裤这样私人物件,也都一应俱全。

“你看看缺什么,我让人明天给你补齐。”

“不用了,够了。”

“既然什么都不缺了,那今晚住在这。”他从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的身前,亲吻着她的后颈,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我想要你。”

他说话间喷洒的热气全都落在阮明月的皮肤上。

她轻轻颤栗,皮肤上的那点痒蹿进了心里。

“我妹妹还在等我回家。”

“给她发信息,说你加班,晚点我送你回去。”

她还在犹豫,段祁州的手已经摸进阮明月牛仔裤的裤袋,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

阮明月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接过手机,先给妹妹阮向葵点了个外卖,然后告诉她自己今天要加班,会晚点回去,让她先睡。

阮向葵很快回了个“oK”的表情过来。

“好了吗?”段祁州见她收起手机,吻过来问她。

“好了。”她躲开他的吻,“但我想先洗澡。”

“一起。”

段祁州抱起她,直接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淋浴屏是智能恒温的,喷洒出来的水花温和又绵密,水雾弥漫的玻璃门后,段祁州抱着她吻了很久,直到她浑身酥软,开始主动往他身上乱蹭,他才将她抵在大理石墙壁上,扶着她的细腰进去,两道交叠起伏的人影让浴室春色撩人。

洗完澡,阮明月已经双腿虚软,毫无力气。

段祁州将她擦干后,抱到床上。

他们很久没有做,一次当然解不了渴。

段祁州很快又压上来,用吻和手同时撩拨着她……阮明月根本禁不住他的逗弄,没一会儿就缴械投降。

这来来回回,阮明月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了她多少次。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折叠,被他侵占,被他制造出一波一波难耐的快感,她无数次跌进云里,又被他托住……

一切结束已经夜里两点多了。

阮明月浑身酸软,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留下睡吧。”段祁州看着她光洁的后背,侧身过来抱住她。

两人未着寸缕,皮肤上是大战后的涔涔汗意,黏腻中带着彼此的气息。

“我得回去,如果夜不归宿,我妹妹会起疑。”

他吻了吻她的蝴蝶骨:“好,那我送你。”

两人起来冲了个澡,一起走出别墅。

幸好,阮明月回去的时候,妹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阮明月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来,整个人困得哈欠连天。

“姐,你昨晚几点回来的?”阮向葵一见她就问。

“到家快一点了。”阮明月怕妹妹担心,故意少说了一个多小时。

“加班到这么晚?太辛苦了吧!”

阮明月尴尬地笑了笑,怕说多了露馅。

“我今天早点回来给你做饭吃。”

“好。”

阮明月把一天的工作都安排得很紧凑,完成工作下班后,她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妹妹阮向葵爱吃的菜,回家给她下厨。

妹妹阮向葵是个懂事的小女生,阮明月把菜买回来后,她就一直在厨房里帮忙洗菜、切菜。

阮明月给妹妹阮向葵做了四菜一汤,两人吃完后妹妹又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儿。

“明天回学校,我再给你转一千生活费够吗?”阮明月问。

“不用了,我自己有在勤工俭学,省一点完全够开销。”

“别太省,至少吃这一块一定要营养均衡,我看你现在瘦了好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我每天都吃得很好。”

“那怎么瘦了?有烦心事吗?”

阮向葵微垂下眼:“没事。”

阮明月看着她,虽然阮向葵口口声声都是“没事”,但阮明月明显感觉到妹妹这次回来的状态不一样,她预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阮向葵自己不说,她又无从猜起。

**

阮向葵回学校后,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周。

这一周,阮明月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住在段祁州给她买的别墅里,他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

白天,她是他的秘书,替他处理公司鸡零狗碎的事情,夜里,她是他的床伴,两人纠缠在床上,彼此纾解着生理欲望。

唯一和过去不同的时,现在每次做完,他不会再提前离开,而是会抱着她安睡到第二天。

周六早上,阮明月醒的比工作日更早,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工作日起不来,周末想多睡会儿又会很早醒。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段祁州的胳膊上,他还睡着,睡颜精致耐看,她不由伸出手,用手指隔空临摹着他五官的曲线。

当指尖划过他的唇瓣时,她顿住了。

他的唇上好明显一个血痂,是她昨天高c时忍不住咬的,当时只感觉舌尖有血腥味,却没想到原来咬得这么深。

也不知道还疼不疼。

阮明月正要去触碰,段祁州忽然睁开了眼睛。

“早。”他抓住她的手,按到唇边吻了一下,“怎么,一大早就想偷摸我?”

“才没有呢,我只是想看看你唇上的伤口有多深。”

“你自己咬的你心里没点数?”

阮明月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段祁州笑着揉了下她的发心,凑到她耳边,一边吻她耳廓一边轻声说:“是我不对,是我欺负你太狠。”

“你知道就好。”

“我道歉,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他贴过来,让她感受到他的炙热。

又来?

这男人是上了发条了吗?他也不怕纵欲过度。

阮明月正要拒绝他,手机先响了。

是妹妹阮向葵的电话。

阮明月推开段祁州,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接起电话。

“喂,小葵,怎么啦?”

段祁州的手趁着她接电话在被单下作怪,阮明月强忍着才没有嘤咛出声,她瞪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

他还想过来逗她,阮明月直接披着毯子下了床。

“小葵?你在听吗?”

阮向葵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哭声。

“小葵,你怎么哭了?”阮明月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快速穿上衣服,“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姐姐现在过来?”

“姐姐……姐姐……”

“别哭,快说,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吗?”

“是段家的那位小姐,她冤枉我偷她东西。”

“段家小姐?”

阮明月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段祁州,段祁州闻言,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的,那个段元溪最近一直针对我,她今天还冤枉我偷了她的手链。”

阮明月的脸瞬间沉下去。

“你别哭,保持冷静,我现在就来。”

**

阮明月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顾不上化妆就准备打车去阮向葵的学校。

段祁州下来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你去是帮你妹妹?还是帮我妹妹?”

阮明月始终记得,母亲和段叔叔的婚礼上,段祁州为了保护他妹妹段元溪,把她送进了警局。

虽然他们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人,但是这样的关系在血缘亲情面前,不值一提。

她没有信心,段祁州会站在她和妹妹阮向葵这边。

“我帮理,谁占理我就帮谁。”段祁州说。

“真的吗?”

“真的。”

阮明月点点头,她知道,阮向葵是绝对不会偷人东西的女生,这件事不用想也是段元溪诬陷,但愿段祁州说到做到,真的能大义灭亲。

她上了段祁州的车,两人直奔榕城大学。

榕城大学的图书馆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同学。

阮明月赶到的时候,阮向葵正站在门口,被段元溪和她几个跟班趾高气昂地围着。

“那可是梵克雅宝的18K白金满钻,二十多万,我去年生日的时候我姑姑送给我的礼物,你在这里勤工俭学十年都赚不出二十多万吧,穷鬼!”

“我说了,我没有偷。”阮向葵说。

“我刚才在那书架后面找个书的功夫,手链掉了,当时只有你在那书架旁边清理书册,不是你捡的那是谁捡的?”

“捡了不还那就是偷!”段元溪的其中一个跟班说。

“我真的没有看到,我一直都在清点书架上的书,我压根没看到什么手链。”阮向葵委屈极了,“段元溪,我知道你因为我们父母的事情而讨厌我,你平时处处针对我也就算了,今天把‘偷窃’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我讨厌你?我为什么讨厌你?麻烦你照照镜子,你这种生活在底层的臭虫,都不配本大小姐多看你一眼,我疯了吗花时间来讨厌你?”段元溪冷笑,“别自我感觉良好,做人最重要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至于你妈,她自以为跨越阶层了,其实地位和我们家的佣人差不多,每天都在我家干着端茶送水的工作,你们母女,一个比一个低贱,根本不配我浪费时间。”

“你既然不讨厌我,那为什么要找人弄坏我的自行车,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要往我的背包里放蟑螂,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要去我的寝室往我床上泼水?”阮向葵一股脑将自己连日受的欺负都倾吐出来。

“你胡说什么,你有证据吗就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的室友们都看到了。”

“你哪个室友看到了?我倒要看看,哪位侠士敢替你作证?”段元溪的语气里极尽威胁。

这个学校,人人都知道段元溪是段家的大小姐,连校长见了她都要礼让她三分,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哪个敢轻易得罪段元溪?

阮向葵的几个室友都在现场,但她们面面相觑,都缺乏站出来的勇气,因为她们都亲眼见证过阮向葵的那些整人手段,谁都不希望自己会成为段元溪下一个整蛊对象。

“看吧,根本没有什么证人,阮向葵,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阮向葵眼眶红红的,看得出来,她在强撑着和段元溪对峙。

阮明月哪里见得妹妹被段元溪这样欺负,她正要站出去,段祁州拉住了她。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