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过后,几人都十分识趣的出去了,将时间留给分别良久的夫妻二人!
季楠钧重新坐回周阮玉身边,却小心翼翼的怕伤着周阮玉和腹中的孩子,周阮玉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开口缓和气氛,轻柔的摸着腹部,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你也想爹爹了对不对,不然怎得一直都没动静,直到你爹回来了你才舍得动一动呢?”
周阮玉观察着季楠钧的表情,季楠钧听了这一番话,有些激动到:
“它刚刚是第一次有动静吗?”
周阮玉感觉肚子又动了一下,牵过季楠钧的手再次放在腹部道:
“它今日是第一次有动静,可能它是在等你回来,也想亲自给你一个惊喜呢!它刚刚又动了一下!你摸摸。”
季楠钧被周阮玉牵着才轻轻的摸了周阮玉的腹部,贴上去软软的,突然感觉有什么碰了一下季楠钧的掌心,吓得季楠钧反射性地摊开,不敢置信地看着被踢地掌心:
“它真的动了!”
看着季楠钧难得有些孩子气,周阮玉只温柔的看着,不时解答一下季楠钧地疑问!
两人坐了没一会儿,就去前厅用饭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季楠钧:
“夫君今日回来,可要去宫中复命?”
季楠钧给周阮玉夹了一块茭白摇了摇头:
“今日不用去,待明日所有人都到京城了再一同去复命!”
“那等会儿夫君用晚饭,就休息一会吧!这样着急的赶路,眼下都是乌青,定是累坏了!”
两人用过午饭,周阮玉早就哈欠不断了,让人撤了菜,季楠钧就搀着周阮玉到榻上歇息!
周阮玉独自睡了许久,猛地身边多了个人还有些不适应,两人没说几句话,周阮玉就一个人抱着被子睡着了。
季楠钧在渝州近两月,每日都想着赶紧回来,将娇软的人儿抱在自己怀里,可现在娇软的小人儿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想抱却不敢上手了,只能看着近在眼前的躺在自己面前!
季楠钧正想着算了,要不虚虚的抱一下得了,却见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十分熟练的钻进自己的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季楠钧将弄乱的被子给周阮玉盖好,才搂着周阮玉睡着!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知道天色渐暗,周阮玉才醒来,昏暗的帐子里,季楠钧支着手看着刚睡醒还在怔愣中的周阮玉,倾身吻上了朝思暮想两月的温柔!
季楠钧的动作太过突然,周阮玉还没清醒,就感觉自己的唇被男子衔住了,周阮玉粉唇微张,正好给了季楠钧趁虚而入的机会。
季楠钧原只是临时起意,想着浅尝辄止,可肖想了许久的人终于搂进怀中了,哪里是轻轻松松能放开的。
好一会季楠钧才松开面色通红的周阮玉。
周阮玉刚一脱离季楠钧的禁锢,就撑着坐了起来,拢了拢弄乱的衣物脸上带了几分愠怒,还未说话就听到了外面阿絮的声音:
“夫人,可起了?该喝药了!”
季楠钧不喜身边有除了周阮玉以外旁人呆着,所以季楠钧回来之后,阿漱他们很少会不经允许入内!
周阮玉回答:“来了!”
季楠钧见周阮玉要起床主动先到床边熟练的收了帐子,拿过放在衣架上的外衣,给周阮玉披上,给周阮玉都收拾完了,才开始收拾自己,带两人都收拾完毕才出了里间!
阿絮已经端着药在门口等着了,苦涩的药味儿溢满了正厅,季楠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周阮玉却似尝不到苦味一般,一股脑就喝下去了!
季楠钧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从前那么怕喝药的一个人如今为了孩子,竟然喝药都能如此坦然的接受了!
周阮玉喝完药看到的就是怔在一边的季楠钧笑道:
“夫君在想什么呢?用饭了!”
翌日中午,待渝州的大部队入京,季楠钧才与他们一同进宫面圣!
季楠钧回来两日,两人都十分默契的对渝州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安静的呆在一起,季楠钧看书,周阮玉继续秀没修完的小虎头鞋。
季楠钧进宫的时候,稷徵也有事入宫禀报,两人在宫门碰了个正着。
稷徵大步上前,给了季楠钧一个大大的拥抱,调笑道:“你小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若非你当时特意问陛下要了几名太医,只怕这次时疫不会这么容易过去!”
稷徵看了看季楠钧道:“前些日子,弟妹听说渝州时疫之事,急坏了,当日恰好我在宫里弟妹派人来我府上问消息,定然急坏了,弟妹近日可好?”
稷徵头一次听说这事怪不的这两日对渝州之事绝口不提,季楠钧又想到周阮玉和肚子里的孩子,是又心疼,又温暖!
季楠钧回答稷徵道:“我家夫人如今一切都好,如今正在家养胎,我不在京中这些日子,还得多谢大人您对内子的照顾!”
稷徵原听到这话愣了一瞬,但随即又想到京中的消息是在说周阮玉怀孕了,自己还让人送了礼过去的,只是这几日忙的晕了头了,竟忘了。
想着对旁边季楠钧道:“还没恭喜季大人,即将要做父亲了!”
季楠钧难得的勾了勾唇角道:“多谢!”
稷徵随即笑着拍了拍季楠钧的肩膀道:“正好,今日兄弟我送你一份大礼!”
季楠钧原以为会像之前一样,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自己,并未当回事,没想到真的是一份“大礼”,很大的“礼”!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到了御书房,照例是苏公公守在门前,看到两人一同前来,苏公公有些惊讶,随即又仿若无事的行礼道:
“御史大人,尚书大人!陛下在里面等着了,请”
说着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替二人掀开了门口的帘子。
两人点头致谢,才踏步入内!
两人进来时,陛下正在案前习字,见两人进来,才放下笔。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笑道:“免礼,两位爱卿,来看看朕今日题的字,如何?”
季楠钧一贯的话少,稷徵看完说道:
“陛下的字,苍劲有力,笔锋犀利,深的太傅真传!”
陛下双手拿起看了一番,随后叫了苏公公进来,将书法递给苏公公道:“命人将这幅字裱了。”
苏公公取了书法就往织造司去了,书房内又只剩了三人,陛下这才擦着手坐下:
“此次渝州疫情,多亏季爱卿的先有防备,否则只怕渝州时疫不会止步于此,季爱卿想要何封赏?”
季楠钧其实没什么想要的,说到头担下这个差事也是因为怕此事再落到周父身上,重蹈前世的覆辙,既然目的达到了,封赏就可要可不要了,季楠钧已经是身居高位,再升只怕也升不到哪里去!
季楠钧行礼道:“为陛下分忧,是臣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陛下一听如此,说道:“季爱卿也算是半个军营中人,怎的就不知论功行赏之意呢?有功就要赏!只是要赏些什么,就要容朕好好想想了!”
一旁的稷徵出声道:“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案后的陛下道:“爱卿请讲!”
稷徵上前一步拱手道:“之前陛下让臣查的在京城散播流言制造恐慌一事,已经有了眉目!”
陛下指尖轻扣桌面,房里的气氛从轻松急转直下,
陛下听稷徵语气中的停顿就知道,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爱卿所查结果如何,只管直说!”
季楠钧虽不大清楚当日京中之事,后来也是听说了些的,不然稷徵也不会这样快就找到已经逃出京的犯人!
稷徵平静的道:“当日京中流言四起,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因流言从市井而起,难以溯源,臣特意让人从市井的小商小贩处查起,蹲守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流言的源头,是一个叫方阿四的地痞流氓,后来臣怕打草惊蛇,令人在京中暗中查访了许久,一无所获,猜想此人应当是出了京城!不得不暂停调查。
直到前两日,我与于大人路过一家赌坊的门口,遇到一个被赌坊驱赶出来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是寻了许久的方阿四!臣与于大人悄悄跟随了一段路,发现这方阿四又进了京中最大的妓院——陈香楼。“
稷徵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后来,臣让人将方阿四拿回了刑部大牢,这方阿四是个没胆的,没待臣怎么用刑,就吓得全交代了!“
稷徵说到此停了停,没继续说话,面上露出几分为难的脸色!
陛下见此继续问道:“你继续说!\"
稷徵要的就是这句话,随机又继续道:”这方阿四交代,这一切都是他姑姑的交代,他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也是他姑姑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其出城避难!臣特意查了查方阿四口中的姑姑,乃是京郊方镇人士,上有一位兄长和一位阿姊,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小时候家贫被父母卖进了建宁侯府!“
陛下听到这里敲击桌案的手立刻就停了,面色不悦的问道:”此事与建宁侯府有关?“
稷徵拱手道:陛下息怒,此时与建宁侯府有关也无关!”
陛下一听稷徵这样讲就有些疑惑了:“什么叫有关也无关,此话何解?”
稷徵继续道:“方氏被卖进侯府后,辗转被派到了建宁侯的嫡女处当差,后来随建宁侯嫡女进了如今的忠勇侯府,当差至今!”
陛下没想到其中有这样多的弯弯绕绕,正色道:“你的意思是……”
稷徵十分及时的说到:“不错,就是在当今的忠勇侯夫人处当差,只是方氏散播谣言的目的是什么,抑或是受何人指使,臣不得而知,因方氏身处内宅,有事侯夫人的身边人,臣不便随意捉拿!“说着拱手道:”所以特意今日向陛下禀报!“
原本坐着的陛下缜着脸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查个水落实出,稷爱卿,你是刑部侍郎不可姑且任何一个违背律法者,不论是谁!你现在就带人去忠勇侯府,将那方姓妇人拿入刑部大牢!\"
稷徵正色道:“臣遵旨!”说完还趁陛下回身地功夫,对季楠钧使了个眼色!
季楠钧也十分默契的勾了勾唇角,眼底却不带半分愉悦,有的只是深藏了许久地恨!
前世地季楠钧废了那麽大地功夫才在陛下面前将吴氏地罪行揭露,没想到是个这样沉不住气地,自寻死路,正好也不用自己动手了!
稷徵与季楠钧一前一后地走出书房,稷徵特意在御书房外等着季楠钧,季楠钧刚出来,稷徵就凑了上来,用两人才能听到地声音道:”怎么样,兄弟我还是很可以的吧?怎么样,要不要与我一同走一趟,去拿人!“
季楠钧地感情没有丝毫起伏,撇了一眼稷徵吊儿郎当地样子,淡淡道:“不过是去拿一个无关紧要地小喽啰,大鱼落网才值得我动手,现在,还是回家陪夫人和孩子比较重要!”
说完就继续大步往前走,独留稷徵一脸郁闷地在汉白玉石阶上,恨恨地朝着季楠钧地背影踹了一脚!谁知季楠钧突然转身,稷徵险些没收住脚,身形晃了一晃,随即稳住尴尬地朝季楠钧笑笑!
季楠钧有些无语地看着滑稽地稷徵,淡淡道:”你走不走?“
稷徵这才笑着道:”走、走、这不来了吗!''
两人出了宫门就散了,季楠钧因着刚从外地回来,陛下又听闻季楠钧家中夫人有孕,大手一挥给季楠钧放了七日的假期,在家陪有孕的夫人,若非急昭,不用上值。所以季楠钧出了宫门就大步流星的回家了。
另一边稷徵苦逼的从刑部召集了人手前往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
吴氏自从那日被莳卿摆了一道之后,侯爷就再也没来过院里,每日都是宿在莳卿院里,如今侯爷已经有了嫡子,吴氏也不好做主给莳卿灌避子汤,只能看着她承宠,若将来在生下男孩,只怕自己这个侯夫人就是一个空架子了!老夫人那边也是个不管事的,也不能替自己做主,吴氏越想越觉得前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