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殇声音沉沉,召唤出了自己的本命剑,“定坤宗与仁心宗素来交好,我本无意与仁心宗开战,但司清羽实在是欺人太甚,仁心宗又存心包庇。
碧水珠乃是灵器,契约之后,不会强行自动解契,除非是有人操控。
今日我定要杀了司清羽,已报她辱没我与一众定坤宗亲传之仇,谁敢插手,那别怪我手上的剑不客气了。”
钟离殇是符箓和剑道双修,且在两道上的天赋卓然,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成为定坤宗的宗主。
如若是他使出全力,怕是仁心宗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才能堪堪打个平手,可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法想象的大。
何淮舒、楚汉和谭策也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方才的羞辱早就将他们彻底激怒。
此刻三人皆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法器,对着仁心宗一众来势汹汹。
谭策道,“司清羽,你好狠的心,先是辱没我定坤宗在先,后又对我的师妹赶尽杀绝,今日不报此仇,我不姓谭!”
司清羽皱着眉头,脑子飞快在转着,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同时,她悄悄召唤出了万象笔来,准备殊死一搏。
然而下一刻,一个老者恢宏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小白呀,你那头儿还没完事啊?我都等半天了,什么时候给我扎针啊?老夫胯胯轴疼啊!”
白无常叹了口气,回到,“前辈,我也想回去给你瞧病的,但是现在确实走不开。
定坤宗宗主钟离殇和我们谈判破裂,产生分歧,现在他很愤怒,他要杀了我的后辈,也可能要杀了我,我害怕极了啊!”
半空中发出了质疑地一声“嗯?”
然后,大殿内,凭空出现了一个灰色衣袍,头戴古朴发冠的中年男修,他续着一撮山羊胡,身材清瘦,看上去颇为仙风道骨。
此人落地之后,钟离殇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良久,钟离殇才堪堪地回神,行了个礼,“小……小师叔,钟离殇见过小师叔,您怎么在这里?”
古长风不由分说,重拳出击,给了钟离殇一拳头之后,又来了一个大逼兜。
钟离殇被打得懵懵登登,却不敢还手,直接跪倒在地。
“弟子不知犯了何错?”
古长风哼了一声,“你要杀给我治病的医修,我揍你都是轻的!再在这逼逼赖赖的不走,我就不让你做宗主了啊!”
钟离殇看了眼自己的几个弟子,眼见他们面露不解,钟离殇觉得特别没面子,支支吾吾的开始给古长风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
因为小师叔性情古怪,太可怕了,小师叔在他小时候就动不动揍他,虐他。
这是钟离殇深入到骨髓的童年阴影,是见到他人就要吓得哆嗦的程度,所以没敢添油加醋,汇报得一五一十,还主动认错。
古长风听后,眉头越皱越深。
等到钟离殇说完,他再度重拳出击,打得钟离殇鼻口窜血。
“钟离殇,你咋这么虎呢?唉,真是太给我们定坤宗掉链子了!我们定坤宗咋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完犊草儿呢!
碧水珠不是法器,是个灵器,自身有灵,自然会自动择主,什么被人操控?我看你才是被人操控了!你个智障脑残大傻逼!”
定坤宗众人:“……”
仁心宗众人:“!!!”
苟在兑疯狂书写,记录下了这反转的一幕,大爆,他要赚翻了啊!
月婉盈是后来定坤宗的,不知道这个古长风的背景,以及他与钟离殇的关系。
见钟离殇被骂得跟个孙子似的,不敢还嘴,她只好自己软声地辩解了一句,“可是在这之前,碧水珠都好好的呢!
我刚开始与它契约的时候,它也是愿意为我提供灵力的呀!
刚刚解开契约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是有人在引诱它。
师祖可要为我做主啊!”
月婉盈声音软软,带着几分少女懵懂。
虽然是第一次见古长风,但她有信心,她长得美,任哪个前辈看了她,听了她的声音都会心生怜惜。
这位前辈一看就是修为高超,而又是定坤宗的人,她应该争取过来这位前辈,为自己这边造势才对。
然而,定坤宗这位小师叔却歪了歪头,看着月婉盈,意味不明。
古长风突然哈哈大笑,十分夸张,“你啊你,你觉得碧水珠稀罕你啊?你脸咋那么大呢?
就是条狗,刚开始给它碧水珠,碧水珠都不会排斥。
碧水珠会先观察,根据自己契约的不同主人,选择是给予还是索取。
如若是它喜欢的,它便会倾尽全力的给予,如若是它不喜欢的,它就会吸取,直到主人死亡,它好找下一任主人。
灵器大多有此特性,你在宗里没学过?这可是常识!
还是你太笨,教过你也记不住啊?
碧水珠就膈应你,你还非得贱呲呲的让它吸你灵气,你有毛病吧?”
古长风扭头问钟离殇,“你在哪收回来这么个蠢蛋玩意儿?比你还虎糟糟,趁早给她撵走啊!”
月婉盈:“……”
她不甘心,眼中噙着泪水,看向古长风,“前辈为何这般偏向外人说话,分明你是我们定坤宗的前辈呀!”
古长风:“谁特么是你前辈,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滚一边去!”
月婉盈的脸因为羞愤而通红,闷声闷气,不敢再说话了。
白无常笑着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前辈为我解围,如若不是你来,我怕是要成了钟离殇的剑下亡魂了。”
古长风摆摆手,“那都不是事儿!赶紧地,小白,整完这噶,麻溜跟我走啊!我这胯胯轴子,再不治,可能要瘫。”
古长风说完,又瞪了钟离殇两眼,“你瞅啥?还不赶紧滚犊子,再在这丢人现眼,我真要回宗门去夺位篡权啦!”
钟离殇吓得浑身一哆嗦,闷声闷气地朝着古长风行了一礼,然后示意他的几个弟子跟着他离开。
月婉盈不甘心,可她已然没有再挣扎的机会,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站在大殿还没走的顾屿白,然后挥挥手,转身随着钟离殇离开了。
顾屿白站在那儿,有点凌乱,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来干啥?
今天的风好凉,我好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