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宾馆中。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停的揪着头发,心里越烦揪的越快,不知不觉都快揪秃了。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只是这个何老板刚开始狮子大开口。
给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
货比三家不是很正常吗?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情。无非就是告诉他的对手可以去银行贷款,难道我不说他们就不知道?
当然这里面也有点小心思。
不过都是商场的正常行为。
不攻克小当小姐这一关怎么见何老板?不见何老板怎么有机会签合同?不签合同厂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
“哎哎哎……”
“……”
“……”
越想越发愁,越想越感觉前面没有路。天无绝人之路总有一个转机吧!可是转机在哪里?
能不能拿到订单不知道,但是如果现在就放弃,那绝对是我们厂所有人的不公平和不尊重。
“哗啦!”
“……”
“……”
把衣服拿起来狠狠一抖,最后往外面走去。听见动静的两个人连忙看过去,也穿起衣服紧随其后。
美名曰跑市场。
其实就是装孙子。
订单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厂里的领导一天催促三四遍,已经到崩溃的边缘。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转念一想,这段时间有哪一天不凶险,早就下断言要破产,还不是咬着牙挺到现在。
走在路上抬头看向上空漆黑一片。
仿佛这就是未来。
“砰!”
“哐啷……”
“……”
“……”
时不时响起一道又一道声音,有拾荒者在垃圾堆中寻找战利品。这还能听到喜悦的声音,似乎收获不少。
“老易!你猜猜我捡到了什么,你绝对猜不到……”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另一个垃圾堆旁的人,也用同样激动的语气说着话:“发财了,真的发财了,这里有好多好多值钱的东西。”
“易拉罐是易拉罐……”
“……”
“……”
刘文德的心里被狠狠冲击了一下,对于年迈的拾荒者来说,易拉罐就是一笔横财吗?能让他们开心很长一段时间。
也许这就是底层人的快乐。
如果没有厂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拾荒。成年人吃点苦没什么,老人小孩怎么办?他们的经济来源又是什么?
不知道答案只有一阵沉默。
“厂长!这不是幸福商城里面的三位管事大爷吗?”惊呼声响起,后面快步走来的人用力眨了眨眼睛。
谁能想到。
见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
他们是谁?
幸福商城的实力不需要多说,每天多少人排着队上赶着送钱。作为整个院子的管理者,不知道握着多少油水。
才多久没见。
管事大爷。
不久前的记忆仿佛潮水般涌来,刘文德这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和脑海中的印象逐渐重叠。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人物,却不想居然碰到了一起。
“老易!我听到是什么了?大事不妙,快跑……”
“……”
“……”
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戳戳指着自己的脊梁骨在那里破口大骂,要知道身上背了不少债。万一被以前在自己商铺中充值的会员发现,被敲了闷棍又怎么办?
“跑!”
“……”
“……”
两人手脚麻利的狂奔,还不忘把地上的易拉罐捡起来揣在怀里。这些可不是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而是自己赖以生活的金子。
更是命。
“跑了?他们跑了……”后面的人,不由得的惊呼,我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这么可怕吗?
“追!”
刘文德的脑袋转的很快,他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东西,何老板怎么样才能见到是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厂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生活和命运。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追,把他们拦下来……”仿佛在漆黑的夜晚抓到一缕希望的光,刘文德以最快的速度追过去。
不管这些人怎么弄,他们和傻柱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作为外人不好说里面的恩恩怨怨。
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忽视的。
想见何老板。
也许他们能给出一条路。
那么自己手上的这盘棋也就活了。
“我就说这些人肯定是债主,咱们两个分头跑,跑一个是一个。大晚上的他们都不睡觉吗?以后一定要避开这个时间段,一定要避开这个地方。”
“老阎!我不行了,累死了……”
“……”
“……”
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易中海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身影,只能鼓起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跑起来。
“跑!快跑,他们跑过来了……”
“……”
“……”
大喊大叫。
仿佛被追上会发生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样?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要不要穷追不舍?如果我有钱早就还了。
但是现在真没钱。
想还也还不出来。
“站住、站住、你们倒是站住啊……”
“……”
“……”
刘文德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颗心剧烈跳动着。明明一大把年纪,为什么速度这么快?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你要说他们两个是年轻小伙子也就认了,可他们偏偏是老家伙。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显得我多没面子,我就不站住,你能怎么样?有本事前面堵着啊……”阎埠贵毫不示弱回怼,他连头都不敢回。
刘文德听着这话更郁闷了:“还有一个在左边巷子里,赶紧追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跑多远。”
“艹!还加速了。”
“……”
“……”
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部丢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去。也顾不得疲倦和喘气,再次加快速度。
年龄相差这么大。
谁有优势一目了然。
“属狗的嘛,追的这么紧?回去睡个觉,他不香吗?”阎埠贵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企图用言语劝退敌人。
只是这些话在刘文德的耳中却格外刺耳。
居然骂我?
凭什么平白无故挨一顿臭骂?
有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