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睨他一眼,“男人不都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吗?
对于你们这些皇亲贵胄来说,坐上皇位应该是最终的奋斗目标吧!”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墨北屹或许会回去争抢皇帝宝座。
她不能拦他的路,却也不想跟着她住进宫墙之内,正在纠结呢!
“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曾经的我,在疆场厮杀时, 只有一个信念,活着,有资格娶你。
如今,我依然只有这一个信念,只想陪着你,无论天涯海角。
皇位于我,不过是一个冰冷的位置,而你,才是我心中的温暖所在。”
说着,轻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我可以放下一切荣耀与地位,只为与你相伴。
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
与你一起看遍世间美景,尝尽人间烟火。”
白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咱们的战神王爷,竟也能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墨北屹笑得纯真无邪,“为了学会甜言蜜语,我看了好些话本子。”
白冉故意黑脸,“意思是,你的这些情话都是从话本子里学的,而不是发自肺腑?”
墨北屹一怔,变得紧张起来,“小冉,我说的句句都是发自内心。”
“好了,不逗你了!”白冉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说实在话,我不想做皇后。
因为如果你做了皇帝,朝臣们肯定三天两头逼你广纳后宫,我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且做皇后蜗居在宫墙之内,好没意思。
但我并不阻止你做上皇位,因为咱们拉墨瑾深下马之后,整个大厉国就只有你最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了。”
白冉其实不会相信,爱情的保鲜期会是一辈子。
就算是墨北屹,她其实也不会肯定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他还愿意只守着她一个女人过日子。
她可以爱他,却必须保持一颗特别清醒的头脑爱他。
一旦他不爱了,她会立刻转身就走。
但如果做了皇后,就算不爱了,也会因为多方权衡,而无法脱身。
墨北屹微微垂眸,极为认真地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并非如此,实则还有一人。”
“还有谁呀?”白冉疑惑。
“寻王挺合适。”
“寻王,他能行吗?”
“你或许小看他了,他十岁就成了残疾,若是心性差些,哪能挣得如此身家?
且他不似其余皇亲贵胄,整日呆在方寸之地,只会纸上谈兵。
他见多识广,了解人间疾苦,有仁慈的一面,也有铁血的一面。
他还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坐上皇位应该也是一位勤勉的皇帝。
他的弱点不多,女人,钱财,都引诱不了他。”
说出此话时,墨北屹轻轻揽住白冉的细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再补充一句。
“他的优点我也有,但我有恋爱脑,不适合坐上皇位。”
恋爱脑这个词,还是白冉教他的,这会儿就学以致用了。
白冉的心里还是有顾虑,“他坐上皇位之后,不会觉得你功高盖主,想弄死你吧!”
墨北屹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不是打算与你浪迹天涯了吗?
白林和白松等如今都能独当一面,由他们守卫大厉国江山,我放心。
寻王继位之后,只能依仗他们。”
闻言,白冉笑着补充,“所以,就算你不再做战神王爷,大厉国依然在你的可控范围之内,对吗?”
“没错,我的小乖乖!”
“噗...”白冉快被肉麻死了,“科技世界的语言少用行不?”
“好的,我的心肝宝贝,小甜心!”
白冉:.....
无奈翻白眼,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还真是说上瘾了。”
墨北屹将她抱得更紧,“爱你,我的心肝儿肉,我想亲你,想要你....”
然后不管不顾,炽热的唇吻住她的唇瓣。
白冉先是一惊,继而在他的热烈攻势下渐渐软化。
气息交融,热烈而滚烫。
她发现,这家伙越来越会撩了,一个吻就能弄得她欲罢不能,身子软如棉絮,精神恍若游丝。
.....
太后的寝殿,白冉用药给她吊着一口气,之所以让她继续活着,是因为墨北屹还有话想问她。
这天,墨北屹着一身清雅长袍,走到了太后的床前。
林嬷嬷赶紧拿了一条杌子,放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道,“八皇叔,您请坐。”
落了座之后没过多久,太后就睁开了眼睛,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太后的眼里有了些许畏惧之色。
她的病虽然很严重,但脑子始终是清醒的,已知皇上已死,太子已死,小八坐上了皇位。
这样的结果,她其实挺满意的,因为她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相互对视好半晌,太后首先开了口,“你,你为何不自己坐上皇位?如今的大厉国还有谁能与你抗衡?”
“并非所有人都对那位置满怀渴望。” 墨北屹淡然地回了她一句。
对于他的话,太后似信非信,转移了话题,“你来见哀家,所为何事?”
她不觉得,他是来找她叙旧的。
墨北屹也不想浪费时间,直说道,“您曾说,当年我被丢进冷宫是白丞相的主意, 找你确认一二。”
太后一怔,好半晌才想起,她好像确实有那样说过。
回忆了许久,或许是不想朝廷再次发生动乱,很慈爱地说出了实情。
“当年,大部分朝臣都觉得你有西越国皇帝血统,留着必将成为祸患。
白丞相提出那样的建议,其实算是救了你一命。
以当时的情形来看,哀家与先皇没有杀你,就算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事情已过去了那么久,哀家真心希望你放下仇恨。
你的母妃之所以被殉葬,也不是哀家与先皇之过,是她选择了暗地里支持先帝最厌恶的长子。
他留下了遗愿,必须你母妃殉葬,所以此事也与哀家与先皇无关。 ”
这样的说辞,其实墨北屹已经听过许多回了,但他却从未信过,今日就想知道确切答案。
“父皇是被皇兄掐死的,他哪有时间留下让母妃陪葬的遗言?”
那日太子谋反时,寝殿的上空就有墨北屹留下的暗卫,早把过程事无巨细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震惊之余,却也觉得此事并非毫无端倪。
比如,一提到先皇,皇兄的手指就会无意识地缩进袖笼里,又或者赶紧以别的话题岔开。
嘴里标榜着孝义为天,却以最快的速度,抹去关于先皇的一切痕迹,一张画像也难以找到。
太后又是一怔,转而是极端扭曲的愤怒,“胡说八道,先皇仁德宽厚,心系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