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根鞭子般呼啸着就要抽到自己身上,容昔吓得花容失色,扯着嗓子大喊道。
“李叔你快进来救救我呀,我翁姑发疯了,这会儿正拿着鞭子要往死里打我呢!”
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惊恐,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在门外候着的李叔听到这喊声,无奈地深深叹口气,那叹息里仿佛夹杂着对这混乱局面的无奈和对容昔的一丝同情。
随后,他缓缓推开了门,才刚迈进屋内,就被容昔眼疾手快地拉着,一下子挡在了自己身前,好似找到了最为坚实的屏障一般。
容昔紧紧拽着李叔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
“李叔你快劝劝翁姑呀,她真的是要打死我啦。”
此时,姜芷眉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儿,手里紧紧握着那根鞭子,面色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到了极点。
她双眼冒火地瞪着容昔,大声呵斥道:“你让开,我今天定要打死这个孽障。我为她苦心谋划了一切,可她倒好,就心心念念地念着那几个男子,全然不顾我的一番苦心,简直是气死我了!”
就这样,两人在屋子里你躲我追的,闹得鸡飞狗跳。
李叔见这情形,终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大人消消气,不如先静下心来听听女郎解释一番再说也不迟。”
容昔一听,赶忙附和着说道:“是啊翁姑,你先消消气,听我给你狡……解释啊。”
那话说到一半,差点又说错了词,还好及时改了过来,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这会儿可得小心着说话,不然翁姑的火气怕只会更旺。
姜芷眉这会儿也是折腾得没什么力气了,索性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那椅子都被震得发出了一声闷响。
她没好气地说道:“好,我倒是要听听你是如何胡诌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容昔见翁姑暂时消了些火气,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李叔身后挪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也不是不愿娶夫啦,主要是我现在还未满十六呢,而且也还未觉醒信香,我这也是怕耽误了人家男子嘛,毕竟这事儿可不能草率对待呀,关乎我未来的子嗣啊。”
姜芷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审视与怀疑,手上的鞭子还下意识地开始摩挲了起来,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扬起,她冷冷地说道。
“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若是敢再糊弄我,哼,有你好受的!”
容昔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听出了她刚才狡辩的意思了,她赶忙满脸讨好的往前走了几步。
“翁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可话到嘴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一个能让翁姑信服的好理由,急得她直在心里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考取功名。】
容昔一听,顿时茅塞顿开,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说道:“我想考取功名,像翁姑一样做一方的父母官,为百姓谋福,给翁姑争脸!”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底气十足,仿佛她真的已经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奋斗了许久一般。
可姜芷眉却是斜着眼看她,满脸都是打量和不相信的神情,姜容昔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忍不住冷哼一声道。
“你莫不是在框我呢,就你那平时看不了十个字就哈欠连天的人,这会儿居然说你想考取功名,你这是蒙老娘呢,你莫不是为了想纳宋家那兄弟二人找的借口吧。”
容昔一听,顿时急了,刚刚她说得如此恳切,还以为翁姑会相信她呢,怎么到最后还是这样,她着急地辩解。
“翁姑你相信我啊,我是真想考取功名,而且我可没有要纳那宋家兄弟的想法呀,都是下人们瞎传的,你可千万别信那些。”
见翁姑依旧一脸不信的样子,她咬咬牙,索性走近了些,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翁姑,我这不是还有半年才觉醒信香嘛,而且我看书上说,即便觉醒的信香过早的与男子一起对子嗣也是不好的,说不定还会影响我的身体,所以呀,不如晚些再考虑娶夫的事儿可好。”
说着,容昔还故意摆出一副谄媚的模样,希望能让翁姑消消气,相信自己的话。
姜芷眉见她这般,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想着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于是说道:“我答应你可以,但只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年后的院试你还考不上,你就老老实实的给老娘娶夫生子,可别再想着什么别的借口了。”
没错,原主这个见书就困的人居然也是个童生,而且还是县前十呢,容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心思去细想这些了,只能先答应着翁姑的要求,赶忙说道。
“翁姑放心,我一定努力刻苦,不会辜负翁姑的一番苦心的。”
姜芷眉在容昔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她怕被人看到,赶紧又给压了下去,故作严肃地说道:“滚滚滚,别在这碍老娘的眼。”
“是。”
容昔如蒙大赦一般,逃离般的迅速离开了书房,那脚步快得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她似的。
而留在书房的姜芷眉终于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旁的李叔一直在旁边守着,见她这样,也觉得好笑,忍不住说道。
“大人分明这么高兴,为何不多对女郎笑笑呢,我看她都怕你得很呢。”
姜芷眉白了他一眼,说道:“就那个棒槌,若是给了三分脸色,明日就要上房揭瓦,我可不能惯着她。”
李叔笑着摇头,“我看女郎长大了,懂事了,应该不会这般的。”
姜芷眉看着容昔离开的方向,微微叹道:“是啊,长大了,居然知道想考取功名为家族争光了,不管如何,让她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