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弟她们被抓的第二天,小刘村的人就看到刘盼来收拾了家里剩下的东西,急急忙忙的走了。
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盛栀也听说这件事,是在盛母的口中。
吃晚饭的时候,盛母边说刘盼来的事情,边试探的看盛栀也的脸色。
盛父惊讶道,“走了?这个时候没有身份证明他能去哪儿?”
盛母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才多大,父母一下子都进去了,没人照顾,有点情绪也正常。”
盛栀也隐约的听出盛母话里的意思,想也不想道,“我不同意咱家收养刘盼来啊,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开什么玩笑,刘盼来他父母就是她送进去的,现在收养敌人的儿子?
给自己培养一个小敌人?
她脑袋又没被驴踢。
“而且,”盛栀也嚼了一口馒头,“还有一个月他就成年了,我哥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去当兵了,而他现在还需要人照顾,真是被养废了。”
盛母赶紧摇头,“不是,我没想收养盼来,盼来是老刘家的根,我的意思是要不把你舅舅他们放出来。”
“都是一家人,别闹这么僵。”
盛栀也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眸认真的看盛母,“娘,这件事的制造者不是我,当时他们对秦墨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您会不会难做?”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放人,盛母又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栀也啊,自打你舅舅他们出事,我这整天也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我……”
话还没说完,盛母就在盛栀也认真的表情里闭了嘴。
盛栀也神情很平静,“是刘招弟教您这么说的吧?”
盛母心虚的转移开视线,“不是……”
闻言,盛栀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您不过就是担心刘盼来,那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去举报刘盼来没有身份证明就跑了,让公安把他抓回来。”
“里面有公安照顾他,有吃有喝,还安全,您也能放心。”
盛栀也一脸认真的帮盛母出主意,仿佛是真的在考虑刘盼来那个堂弟。
秦墨唇角勾了勾,压下眼底的笑意,把盛栀也刚刚想夹的菜夹给她。
盛母一愣,回过神来之后生气道,“他可是你亲弟弟。”
盛栀也:“哪来的亲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叫盛从南。”
说完又看了眼秦墨,补充道,“秦墨不算,他是我的童养夫。”
盛父给盛母夹了一筷子菜,出口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小红,先吃饭先吃饭,吃饭说话胃难受。”
见盛母还是一脸愁容,盛栀也咬了咬唇,出声道,
“娘,六年而已,六年之后他们出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到时候我不会再为难他们。”
毕竟到时候她都和秦墨去京市上大学了,跟刚出来的刘招弟她们肯定毫无交集。
没钱没脑子,他们拿什么去京市?
说完,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然后转身进屋,回了自己房间。
一个小时后,秦墨的敲门声响起。
“小栀,睡了吗?开一下门。”
盛栀也从政治书里抬起头,懵懵的看着门口,“秦墨?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虽然不解,但她还是起身过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秦墨的高大身影就挤了进来,他手里的东西还散发着热气。
盛栀也闻到了红烧小排的香味,眼睛亮了亮。
“秦墨,你去国营饭店给我买夜宵啦?”
“夜宵?”秦墨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面露疑惑。
哦对,这个年代没有夜宵这个说法。
盛栀也眨了眨眼睛,小跑过去捧住桌子上还散发着热气的铁饭盒。
“我是说,你去给我买红烧小排了吗?”
“小鼻子还真灵。”秦墨宠溺的碰了碰盛栀也的鼻尖,把筷子递给她。
“红烧小排和米饭,快吃吧。”
因为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提到刘盼来的原因,盛栀也没太有食欲,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房间了。
现在刚好觉得饿。
“秦墨你真好。”
夸完秦墨之后,盛栀也夹了一块红烧小排放进嘴里,小脑袋晃了晃。
“满足!”
太好吃了,怪不得国营饭店生意火爆。
一块排骨一口米饭,简直太幸福了。
秦墨起身帮她接了一杯水,微微晃了晃加快散热,然后放到盛栀也手边。
盛栀也抬手摸了摸杯子,仰起头看着他笑,嘴角带着红烧小排的酱汁。
秦墨唇角弯了弯,拿了张纸巾抬手帮她擦掉。
低笑道,“吃慢点,我不会跟你抢的。”
今天晚饭的时候看她吃那么点,还以为她要生一阵子的气,现在看她吃的开心,秦墨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盛栀也吃饱之后,托着腮看他收拾桌子上的铁饭盒。
她眸子明亮,笑吟吟的看着秦墨,“童养夫,忙了这么久,需不需要一个爱的亲亲?”
秦墨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继续收拾东西,“不要。”
盛栀也撇撇嘴,“切,我还不想给你呢。”
不诚实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
她气呼呼的起身,推秦墨出门,“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殊不知,她的小模样在秦墨眼里,只觉得可爱。
临出门时,秦墨附身到她耳边小声道,“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我怕擦枪走火。”
盛栀也:……
牛氓!
她猛地把门关上,红着脸跑回床上,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门外,秦墨冷硬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主屋,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盛父猛地坐起身,拿起屋里的棍子就往外跑。
“什么贼!从我家滚出去!”
手电筒照在秦墨的脸上,他赶紧抬手挡住眼睛,无奈道,“爹,是我。”
盛父手电筒上下晃了晃,不确定道:“小墨?”
秦墨:“嗯,是我。”
盛父这才把手电筒挪开,“你关门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跳。”
他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背锅侠?墨无奈道,“我下次轻点。”
盛父这才揉了揉眼睛躺回床上睡觉。
过了一会儿忽然又坐起来,嘟囔道,“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