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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手舞足蹈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的他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开心得就像个孩子一样,肆意地挥洒着心中无限喜悦。

如同中了一千万大奖的人,毫无形象、毫无压力,自由自在地行走在人群中。

此番异样,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但他并没有丝毫在意。

刚走出人群,竟意外地遇到了周洪谟,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其实没什么意外,不过是周洪谟特意在此等他。

这位昔日冤家,非但没有对他冷眼相待,出言讥讽,反而还面带微笑地朝他拱手并致以真挚祝贺,而且言辞中甚至流露出几分出人意料的诚意。

“哎呀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贾环兄,恭喜恭喜,今科解元,实至名归,小弟我这可是羡慕得紧呢!”周洪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难掩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贾环闻言,心中十分古怪,甚至有种特殊的想法?

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先前在茶楼,也是主动上来与他们打招呼。

结果遭到徐九思的回怼。

现在见到他,又是主动上来打招呼。

怎地,这家伙得了健忘症,忘记了他们以前之间的不愉快了?

纵然心中感到不解,但转念一想,出门在外,应和气生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情愿地拱手回了个礼。

尽管他的动作里,带着几分敷衍和不自在。

就是这么敷衍的回应,落在在周洪谟眼中,已经算是破天荒的给面子。

“呵呵……同喜同喜!说实话,能得周兄如此祝贺,贾某心中真是受宠若惊,就像旱地逢甘霖,感觉特别爽快!”贾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几分探究与玩味的光芒,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周兄今日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之外,两次行事都非往昔常态,莫非这世间的风向已经变了,太阳也从西边升起了?”

周洪谟闻言,哈哈一笑,显得十分豁达,道:“贾环兄此言差矣!想我们过去虽然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终究是同窗之谊,情谊匪浅,怎能因些小事而忘却呢?”

“既为同窗,今日偶遇,自然要以礼相待。更何况,我一直都仰慕真才实学之士,如今贾兄荣登解元之位,我心中只有敬佩、折服,如饮甘露。所以,我想借此良机,与贾兄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希望贾兄宽宏大量,别把我昔日的不当言行挂在心上。”

说完,也不等贾环回答,周洪谟自行躬身拱手,行了一礼。

其态度诚恳,神情格外谦卑,仿佛是在为过去的疏忽和冒犯诚挚致歉。

此番举动,周洪谟心中自有计较。

前面茶楼主动示好。

虽然也有意改变双方关系,但之前的态度与现在相比,简直有着判若云泥的差距。

若非贾环一举夺魁,成为今科的解元,或许现在他也不至于如此。

如今,贾环不仅身负解元之名,而且又出身显赫贾府,年轻有为。

以此前情形而言,未来必将高中进士。

其仕途坦荡,前程似锦,将来成就无可限量。

此时结交,自然远胜于日后,即便不能深交,也总比树敌为佳。

毕竟,昔日好友黄文渊已成明日黄花,连乡试都未能参与,消息全无,踪迹难觅。

因为了一个过往之人,而与一位潜力无限、未来可期之士结怨。

这无疑是愚昧之举,非智者所为。

更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尤其是在充满变数的官场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

周洪谟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可能中举,而且排名还在徐九思、陆志明等人之上。

可见其还是有相当大的天赋,将来的成就也绝对不会太低。

贾环闻听此言,倒是对他的看法有些改观,认为此人是个能屈能伸的狠人。

如果中途没有出现意外,绝对能够成为一方人物。

这般想着,也接受了他的好意。

主要还是以前的矛盾,的确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他也没必要去斤斤计较。

于是乎,两人相视一笑。

虽然心中各有算计,但这一刻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和睦融融。

两人旧日的恩怨,似乎也随着这一笑烟消云散。

将来究竟如何,谁也不能预料。

二人简单敷衍地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拱手作揖离去。

贾环依旧保持着孩童般的雀跃,蹦蹦跳跳地奔向贾府。

沿途的行人纷纷侧目,或指点,或窃笑,好似观赏一场即兴的街角戏剧。

贾府正门,气氛庄重而又肃穆。

贾珍、贾琏及贾蓉等府中举足轻重的男丁,悉数汇聚于此。

他们中有人神色凝重,有人面带急色,也有人则面带喜色...

而在他们对面,鼓手和喇叭手正卖力地吹打着铜锣和喇叭。

鼓声、喇叭声震耳欲聋,穿云裂石,像是要把天空都震裂一样。

贾蓉焦急地问:“吴成,三爷呢?可有寻到他的踪迹?”

吴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面对贾蓉的追问,他来不及休息,喘着粗气回答道:“我刚刚去了趟梨香院,彩霞姑娘说三爷和同窗外出游玩,至今仍未归来。不过我已经让赵槐去寻找,同时也让吴宁等人分头去找,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贾琏闻言,眉头微微一蹙,随即转向身旁的小厮兴儿,吩咐道:“兴儿,你速去禀告老祖宗,就说三爷中了解元,此等喜事,定要让她老人家知晓。”

兴儿闻言,连忙应声而去。

其脚步轻快,似是要将这喜讯化作春风,吹遍贾府的每一个角落。

东厢院内,王夫人这几日心绪不宁,忧心如焚,皆因贾环能否中举之事。

导致她整日心神不宁,神经叨叨,对于周遭的一切声响显得格外敏感,乃至有些神经过敏。

是以,这几日东厢院内格外寂静,没有人胆敢发出喧嚣的闹声。

丫鬟婆子们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王夫人烦躁的心,进而遭到驱逐出院。

王夫人本想借此机会漫步散心,以求心绪平复,愉悦心情。

岂料行至半途,耳畔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铜鼓、喇叭声音。

响声是愈演愈烈,如同狂风骤雨,让她稍稍平静的心湖再起波澜。

刹那间,王夫人面色沉了下去,嘴角挂着一抹冷意,对周瑞家的吩咐道:“你去瞧瞧,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胡闹?若是哪个丫鬟婆子敢如此放肆,便乱棍打出府去,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