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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休止的缠绵后,祁宴忍不住告诉她。

“清清!孤刚才说的是清清,不是亲亲。没想到,你也贪恋孤的美色!”

“啊——你混蛋!”

清月羞愤的捂住脸,埋进他的臂弯,躲避这丢脸的尴尬。

感受到耳边雷鸣般的震动,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许笑!”

祁宴笑的更狠了。

直到胸口的皮肉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才抑制笑到颤抖的身躯。

“小狐狸,快松口。你再咬,孤明日不陪你去了!”

“什么?明日就去?祁宴,你没骗我?”

清月激动的抱着他,又跳又笑,像个讨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眉眼间尽是欢喜。

“嗯!不骗你!孤现在就进宫,与皇兄商议政事。明日,我们一早就出发。”

祁宴所谓的商议政事,实际上也是替清月收拾烂摊子。

劫囚之事,虽说有那傻乎乎的祁琛主动背黑锅,可奈何目击者众多,经不起审查。

刑部那边也是瞒一半,报一半,既不敢得罪九王爷,也不敢敷衍皇帝。最后,上交的案宗是,林芸已经追捕归案,并斩首示众。

但是,劫囚者沈清月,被九王爷包庇,藏于王府。

此事,已经在朝堂上沸沸扬扬的闹了好多天。皇帝与祁宴各执一词僵持不下,吵得文武百官跟着遭罪。说话挨骂,沉默挨骂,站错队伍还是挨骂,每日都是缩着脑袋,吊着脖子上朝,苦不堪言。

因曹心兰的枕边风吹的太多,皇帝本就厌恶清月,再加上西山之事,尚宝儿之事都被祁宴强硬压制。

这回又是劫囚的罪魁祸首,还胆敢蛊惑定王背锅,可谓罪大恶极。

是以,不论祁宴怎么否认狡辩,他都不依不饶,还收集一堆铁证和证人上朝,逼迫祁宴交出罪犯。

朝中诸臣也因为此事一致指责九王爷。

按照大祁律法,劫囚者,乃死罪。

以齐国公、苏文海、尚晋、张易涵为首的拥皇派,死死咬住律法铁令不松口,要求九王爷交出沈清月,斩首示众。

除了宁襄和董承恩二人反对以外,其他官员都沉默着。

哪怕魏青,也不敢站出来,为女儿辩驳一二。

而祁宴则始终都是以强霸的态度压制,死活都不承认劫囚者是清月。

哪怕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他就一句话。

“九月三十日,沈清月从万花楼出来后,就一直在王府,与本王呆在一处。三万黑甲卫都可以作证。”

“谁瞎了狗眼,说看到她去劫囚的?一派胡言!”

宁襄忍不住扶额,暗下替这位死鸭子嘴硬的九王爷默默感到害臊。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正义凛然,真是厚颜无耻啊。

可为了沈清月那个麻烦精,他也咬牙附和。

“臣附议!”

“九月三十日巳时三刻左右,臣从九王府门前路过,亲眼看到魏七小姐进入王府。”

皇帝横眉冷眼,死死瞪着宁襄。你家二爷娶了长公主,乃嫡亲的驸马爷,都是连着血脉的亲戚,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

宁襄除了是御史大夫外,更是宁氏大家族的下任继承人。他一开口,其他御史和与宁氏有些利益牵扯及裙带关系的官员,开始闭嘴保持沉默。

管它是非曲直,黑白混淆真相如何呢?所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还是装傻充愣两不相帮,才是硬道理。

眼看着追讨清月罪责的呼声越来越弱,皇帝脸色阴沉,比死了多日的乌鸦还难看。

此时,祁慕抱着手笏从前侧站出来。

“启禀陛下,臣有话禀奏!”

皇帝的脸色更黑了。

谁不知道那沈清月曾是他的未婚妻,虽说二人已经一刀两断,分道扬镳,可他依旧余情未了,还去那万花楼,纠缠过好几回。

此时,他开口,还会有什么好话,无非还不是替那妓子求情。

“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议,退朝!”

祁慕坚持要奏,掀起衣摆,直接跪地承言。

“陛下!臣可以证明,沈清月就是那日的劫囚之人。”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你可以证明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光是皇帝,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往,每每遇到沈清月的问题,祁慕都会抛开所有恩怨,破天荒的与那九王爷同流合污,一致维护她。

这回,竟然大水冲了龙王庙,两人开始抬杠了。

看来又有好戏要开演。

皇帝连忙收起冷脸,迫不及待的发问,连语气都变得亲切温和。

“爱卿,你有何证据,快快呈奏上来!”

祁慕无视各种疑惑、考究、鄙夷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回答。

“启禀陛下。早在九月二十九日晚上。臣府上曾闹过窃贼,丢失一件前朝皇室遗留的金丝软甲。”

“那稀世珍宝乃微臣父王花重金从南诏将军手中买来的,此事先帝也知道。”

“前几个月,在魏小姐还是臣未婚妻时,在臣府上见过这软甲。不曾想,她与臣决裂后,竟会到王府行窃。”

“胡说!清清才不稀罕你的东西!”

祁宴听到行窃二字,气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给他两拳头。

“呵!”祁慕冷笑一声,继续陈述。

“那夜,入府行窃之人,本王知道是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并不打算追究。”

“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从本王府上盗取金丝软甲,竟是为了劫囚。”

“事到如今,劫囚一事,关乎国令国威,本王不敢再包庇,应还事实一个真相。”

“据监斩官所言,劫囚当日,那蒙面女子曾身中数十剑,且剑剑直击要害,却依然屹立不倒,连筋骨都未伤着。”

“若不是有金丝软甲护身,仅凭血肉之躯,哪个女子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数百武艺高强的守卫军?”

“祁慕!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当真是个小人”

祁宴以往只是看他不顺眼,此刻是真的鄙夷,为他的行为感到不齿。

那件金丝软甲,的确是清月偷的。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