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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这辈子最难堪的两次出糗,都发生在如厕之事上。

上次,是尿在祁宴怀里。

这次,是尿在床上。

但是,床褥和衣物也是祁宴换的。他用一袭单被,覆在悬空的清月身上,然后将那些在泥地里滚的早就不像话的脏衣服,全撕了。

若不是有个被单盖着,清月会羞愤死。

“清清,你先躺着,我找婢女过来给你擦擦身子。”

“这些日子,你就不必穿衣物了。免得……麻烦……”

“不许再说了!”清月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良心,用完就丢,一点甜头也不给人尝。

“谁稀罕看你了,不就比孤多了两坨肉!”

祁宴嘴上说着不稀罕,眼睛却像做贼似的,偷偷往那高高的雪白之处扫瞄。

清月虽看不见他所在的位置,却隐隐感受到,身上的某处,有一道不安分的目光在四处游离。

“祁宴,你若再敢偷窥,等我好了,定戳瞎你那对狗眼!”

“也没什么看头,不就比孤大一点!再说了,都隔着被子,又看不真切。”

祁宴这张嘴,直接将清月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动弹不得,定要扛着大刀与他拼命。

“你为什么还不出去?”

祁宴的理由再次让清月想吐血。

“孤才没那么傻呢!你说每天只能进屋子一回,这出去了,就得明天才能看你。所以孤要一直呆着!”

天啦,世界上怎会如此好色的无耻之人。求求老天爷,来一道天雷,将他给劈了吧!

清月欲哭无泪,只能无力的干瞪眼。

“混蛋!我要擦身,难道你也要在这屋子待着?”

的确,祁宴就是这般认为。

“孤会转过身去,不看你。再说了,有孤在这,绝对没人敢对你不利。”

婢女已经打水进来,且水都是太医当着祁宴的面,亲自验过的。

“王爷。统领叫我们来服侍这位姑娘。”

“去吧!她不能挪动。你们小心仔细些,若有半分差池,或是动了别的心思,孤定让你们碎尸万段。”

即便祁宴不说,小婢女也不敢造次。

那后院砍了一屋子的太监,血迹还未干呢。谁有那个胆量,敢在阎王脸上拔胡须?

“是!王爷,我们定会仔细侍奉姑娘!”

见祁宴待在屋里不动,另一位婢女好心提醒他。“王爷,我们要给姑娘清洗,劳您移步!”

祁宴好似听不懂一样,怒斥人家。“移什么步?又不是让你们给孤洗。”

几个婢女胆都快吓破了。给九王爷洗澡?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呐!

“王,王,王爷,我们知道,知道,知道,是,是要给这姑娘清洗?您,您要在屋子看看,看看,看着吗?”

不怪人家婢女结巴,这话一个问不好,八成就要掉脑袋。

“孤才不看!孤会避身。你们清洗就是了!”

清月实在听不下去,命令他。

“祁宴,你给我滚出去。否则,休怪我回京之后,把那一窝蛇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滚就滚,但是孤一会还要进来!”

祁宴没想到小狐狸如此狡猾,都躺着无法动弹了,还能拿捏人。

若真让满京城的人知道,他被蛇咬了大腿深处,这堂堂战神九王爷的面子要往哪搁?

直到祁宴离开屋子,那几个婢女才敢正常呼吸,这强势威压的空间,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更佩服清月,竟然敢直呼九王爷的名讳,还叫他滚。

关键九王爷半点没生气,还说滚就滚,麻溜地的滚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鸡怕犬吠叫,牛怕大板斧,活阎王害怕小白狐。

“见过姑娘,我们来侍奉您净身!”

当婢女们凑近,看到清月真实的容颜时,同时惊呼。

“啊!鬼啊——”

慈宁宫所有人都知道,尚大小姐、魏七小姐昨夜里已经坠崖身亡,吴三小姐不知所踪。

没想到,这魏七小姐命大,竟然没死。更可怕的是,这姑娘还是那位活阎王的心头肉,难怪慈宁宫所有的太监都得死,就连太后都被禁足了。

“说吧,太后对外是如何公布本姑娘和尚宝儿死讯的!”

此时,小命要紧,谁还顾及对太后的忠心?婢女们把所知道的,都交代的干干净净。

果然如清月所料,太后把尚宝儿之死,推托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谋害尚宝儿,之后阴谋被发现,害怕被斩首,便跳崖自尽了。

“近几日有何人来慈宁宫拜访过太后?”

“齐国公夫人,前天来过!”

“苏婉宁呢,可有外出,见过什么人?”

“今晨出去过一次,具体见过什么人,奴婢就不知道了!”

清月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谁的心思蠢蠢欲动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便不再多言。

待全身舒坦后,吩咐他们。“去给我寻几件衣物来,这样,实在太不自在了。”

婢女们全都纹丝不动。

“王爷不让。太医说您不能挪动,奴婢不敢替您更衣,若是伤着碰着了,奴婢担待不起!姑娘,其实这样,也挺方便的!”

“至少,您如厕时,会省事很多!”

婢女越说越小声,却相当在理。

清月知道,为难他们也无用,关键还是在于那个色胚子。他不开口,自己这大半个月都只能以被为衣了。

掀开薄被,那莹白胜雪的肌肤,衬得整个屋子都格外亮堂。更绝艳的是,那玲珑有致的曲线,每一处都美到极致,充满了令人血脉喷张的诱惑。

饶是女子见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更何况那些少儿郎?也难怪连从不近女色的九王爷,都拜倒在她的盛世容颜和曼妙身姿的双绝之下。

婢女每擦一处,都忍不住腹诽,妖孽啊,真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趁婢女们抬水之际,祁宴又静悄悄地潜回屋子,蹑手蹑脚的缩在角落里。

清月知道此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早就料到这偷偷摸摸的举动,只是懒得揭穿罢了。

在崖壁上悬挂一整晚,又折腾大半日,三番两次的险处逢生,虽说期间昏睡过两个时辰,却依旧困倦难耐。

眼下清洗后,人也舒畅许多,顾不得祁宴这采花大盗还在房内,就迷迷糊糊的进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