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议论纷纷,几个姐妹听到这消息后,都跑来安慰徐子矜。
她笑道:“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全报!”
这话传到了刘秀花与马小花耳中,两人有庆幸、有遗憾。
如今两人如今成了家属院的老鼠,几乎没人理,徐子矜更不会去理她们。
十一月二十一号是个黄道吉日,齐红搬家了。
本来早就要搬的,因为临时来了一位上级领导在团里蹲点调研,这房子就让他先住了三个月。
现在领导走了,房子也打扫干净了,丁副政委让警卫排来了几个人帮忙,很快就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今天是星期天,深秋季节,天气极好,真可谓是秋高气爽、阳光灿烂。
朋友要搬家,姐妹们说好了,中午全过来帮忙,晚上一起庆祝一下。
可还没等齐红把家里的东西整理好,大部队就接到了开拔边境的命令……
这消息一出,整个家属院开始人心惶惶了,别说吃饭,就是人参果都吃不下去了。
“子矜,我好害怕,怎么办?”
“是不是马上要开打了?”
徐玉肚子很大了,店里多请了一个人,平时她很少去店里了。
看到这紧张得发抖的妹妹,徐子矜伸手将她抱住:“不怕,相信我,秦智是个福将。”
徐玉想也很想相信,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子矜,我想他,我好想他。”
谁不想呢?
徐子矜忍住鼻头的酸梦,点点头:“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我家的那个。”
“可我们是军嫂,嫁给了军人,我们就要坚强。”
“徐玉,不哭。”
“我们坚强了,他们在前线才能安心。”
徐子矜安慰着徐玉,但自己内心的担心和思念也如同春天的野草疯长。
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如开闸的洪水拦也拦不住。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她要哭了,姐妹更会不安,拿出手帕徐子矜轻轻擦去了眼泪。
姐妹俩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直到徐玉的声音轻了,她才将手帕递给她。
“好了,擦擦吧。”
徐玉接过手帕,眼泪还是止不住。
深深地吐了口气,她终于平静了一些。
看着徐子矜,徐玉一脸内疚:“对不起,子矜,我觉得我真没用,一点也不坚强。”
“这些天,我每个晚上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梦见打仗、就梦见他们被敌人包围了。”
“可我不敢在我妈妈面前哭,看到你,我的眼泪实在止不住。”
其实,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在前线,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生死考验,谁也不坚强。
徐子矜知道,若自己不重生一世,若不是上辈子亲眼见过陆寒洲一身将军服的样子,她也害怕。
很心疼这样的徐玉,徐子矜又抱了抱她:“梦都是反的,知道不?”
“你放心,秦智他们跟着你姐夫,绝对不会有事的。”
“不要害怕,把心放肚子里,别让孩子不安。”
“你和孩子好了,秦智才会放心。他心安定了,头脑才会清醒,才能打胜仗!”
是的,她好了、孩子好了,她的爱人心才能安。
心安了,才能更好地集中精力面对复杂的战场环境。
心安了,才能头脑冷静地处理好瞬息万变的每一次战斗。
想到每一次秦智打电话回来时的担心和留恋,徐玉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子矜,我想去给他求个平安符,你陪我去好不好?”
看着姐妹这高挺的大肚子,徐子矜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好,我知道哪里有寺庙,马上就带你去。”
“你先回去换套衣服,洗个脸,我去准备一些香烛和纸钱。”
徐玉擦着眼泪笑了一下:“谢谢你,子矜,没有你,我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因为爱,所以慌神。
徐子矜理解好友,再次抱了抱她:“不,你很能干,不要妄自菲薄。”
“你太爱秦智,所以才会慌张。”
“可你过于紧张也没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如我们安静地管好小家、保护好身体,让他们在前方安心。”
“徐玉,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去换衣服吧,我给团长打个电话,要辆车。”
“好。”
徐玉挺着大肚子走了,徐子矜准备进空间去找些香烛和纸钱,徐子兰来了。
“二姐,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这个,徐子矜真不知道。
上辈子二团的人员伤亡怎么样,她一点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杨胜军没事、陆寒洲也还活着,而且后来还当了将军……
“子兰,你相信命吗?”
徐子兰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信。”
如果没有命运之说,徐子兰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重生的机会。
徐子矜知道,上辈子的徐子兰生活在底层,她知道有这么一场战争,但对那些战争亲历者的最终结果,她肯定是一无所知。
别说是徐子兰了,就是她自己,也同样很模糊。
自己就算是当了一辈子的军嫂,同样对这场战争之后的事了解很少。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场战争会有牺牲,但相对七九年那一战,一定会好很多。
如今国家的武器先进了很多、国力也强大了很多,这一次就是拿着这些南方小蛮子练练兵。
看了自己堂妹一眼,徐子矜轻轻说道:“子兰,过度的担心也帮不上自己男人的忙。”
“你既然相信命运,那就应该知道,害怕没有用。”
是啊,害怕能有什么用呢?
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害怕只能给自己男人带来不安。
徐子兰笑了:“二姐,我就喜欢跟你这种有主见的人说话,听你这一说,我的心就安宁了。”
徐子矜也笑了:“是你悟性高,我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一会我陪徐玉去求平安符,你去不?”
“去!”
徐子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替心爱的人做点她力所能及的事,就算折她的寿也没问题。
这种事不能传出去,一个军嫂带头搞封建迷信,被人知道了,又得被人举报。
徐子矜是真的烦了。
团里的小车开来后,考虑到让一个小战士跟着去庙里不大好,徐子矜准备自己开车。
她坐上了驾驶室:“姐妹们,没让人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