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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迟元青婚内出轨。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母亲居然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妈妈……”

沈临熙出声制止,“打住,千万不要说安慰我的话,我和你爸没感情,他在外面有多少情人我都不会难过。”

沈临熙丝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和迟元青的关系讲给迟非晚听。

“那妈妈你找我来……”

沈临熙瞥了眼迟非晚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那些专门挖豪门八卦的记者都知道我和你爸那些事,我呢,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那个叫聂清来找你,我希望你有我一半的气势,让她不爽。”

都是斗了十几年的情敌了,聂清什么样的性格,沈临熙摸得透透的。

她有四个孩子,其中有三个都是儿子,就算聂清和迟元青真有什么私生子,她从来不担心聂清会威胁到她。

沈临熙是个狠人,难道她孩子还会是大善人吗?

迟非晚垂眸,“我不认识聂清……”

沈临熙冷笑一声,“你认识的,迟非晚。”

“迟非晚,你骗不了我。”

是啊,多讽刺,沈临熙几乎没有带过迟非晚,却比迟非晚本人都了解她。

迟非晚就像是第二个沈临熙,唯一不同的就是迟非晚少了狠心,多了几分心软。

“妈妈……”

“好了,迟非晚你该回去了。”

沈临熙还要在沈家待上半个月,对于迟非晚来讲,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沈家没一人喜欢她,沈蝶也时不时在她耳边问她江淮序的事。

耳朵都起茧子了。

虽然没有在沈家享受很好的待遇,但是瓜没少吃。

沈蝶和自己的父母大吵一顿。

偏偏吵架的地点在客厅,谁都可以听到。

沈蝶脸蛋涨红,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凭什么我想学个钢琴都不行!沈墨学钢琴都可以!”

沈墨比沈蝶小三岁,她在沈墨这个年纪,钢琴造诣就很高了,连海城着名的钢琴家都评价,沈蝶是个学钢琴的好苗子,天赋极好。

不管那名钢琴家如何劝说,沈蝶如何哀求,沈英毅就是不让沈蝶学钢琴,反观,资质平平的沈墨,沈家不惜花大钱,都要送他到京城那里最好的钢琴家学习。

本来沈英毅是瞒着沈蝶,整个沈家都在瞒着沈蝶,可偏偏沈墨这个小孩欠揍,非要跑到沈蝶面前的炫耀。

刚开始还不信,直到沈蝶看到了沈墨房里那昂贵的钢琴,和那名钢琴家的请帖,她才信了。

沈蝶好久没有这么闹过了。

气头上的沈蝶,哪管家里有没有客,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沈英毅的手指怒气冲冲悬在空中,“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等你以后在让你学钢琴,何况你不是会吗?学习不是浪费吗?”

又是这句话。

弹钢琴大家都会,可远洋名外的钢琴家又有几位呢?

“爸!我也是你女儿你不能这么偏心啊!”

看戏的迟非晚听到这番话,眸光暗了下来。

曾经,她也是这样大声质问沈临熙的,“我难道不是你女儿吗?你不能多点爱给我吗?”

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冷漠、无视。

后来迟非晚学乖了,她没有再无此事闹过了,她变的乖巧了,也变的沉默顺从了。

“沈蝶,你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我吵对吗?行,沈蝶你记住。”沈英毅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此刻的沈蝶还未意识到,之后将会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

迟非晚本想着上前安慰沈蝶,就像是给当初自己一个安慰似的。

“别去。”迟逸之拉住起身的迟非晚,死死拽住,无论她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

迟非晚对上迟逸之那双清冷又包含深意的眼眸,“小心引火上身。”

迟家人向来冷漠,但也清楚的知道,多管闲事只会给自己引来祸端。

有的时候,做人冷漠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迟非晚看到了伤痕累累的沈蝶回来。

沈蝶脸上是一道很深的巴掌印,脸上还带着干涩的泪水。

迟非晚那双清澈含水的蓝眸和她来一个对视,受了一肚子委屈的沈蝶便将身上的怨气撒在了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我恨你!”

床榻上的迟非晚被沈蝶拽起来,后背硬生生地撞上了墙壁。

迟非晚吃痛,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沈蝶,“你有病啊!又不是我打的你。”

“我就是恨你,讨厌你!”沈蝶已然魔怔。

明明迟非晚什么错都没有,可她就是讨厌迟非晚。

小时候那颗她种下的嫉妒果实,现在正在猛然生长。

她嫉妒迟非晚的家世,嫉妒迟非晚的美貌,嫉妒迟非晚有三个哥哥……

在外人看来,迟非晚是迟家的掌上明珠。

实际上,迟非晚连家里的佣人都不如。

偏偏就是这样的生活,除了迟非晚以外,豪门圈无一没有哪位千金不羡慕的。

沈蝶拿起桌面上黑色钢笔,拔开盖子,锋利的钢笔头对准迟非晚。

迟非晚的瞳孔露出惶恐,她空咽一口,双手扶着墙壁。

沈蝶在步步靠近她,她在慢慢向门那边退。

身高上不占优势,力气也不占优势,迟非晚只能选择跑。

沈蝶发了疯的冲向迟非晚,迟非晚撒腿就往门口跑。

手都已经接触到了门把手,向下开,门纹丝不动。

门锁了。

迟非晚脸色苍白,眼看沈蝶手上的钢笔就要朝迟非晚冲过来,迟非晚一只脚直直朝沈蝶的腹部踹去。

此时迟非晚的蓝眼睛多了一丝冷冽。

沈蝶被踹倒在地,手上的钢笔也掉落了。

迟非晚连忙上前捡,却被沈蝶抢先一步。

主动权又回到沈蝶的手中。

迟非晚环视四周,发现床上的手机,以及床头柜的书本。

她眸色一闪,慢慢移向床头。

迟非晚趁着沈蝶爬起来之际,立马冲到了床头。

沈蝶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再次朝着迟非晚走来。

迟非晚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推在地上,零件碎了一地。

但这里是阁楼,不管发生了多大的动静,传到楼下都是十分微小的声音。

况且,沈蝶为什么住在阁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

沈蝶的钢笔落下,迟非晚躲闪,顺带顺走了手机。

她快速解锁屏幕,打开了电话。

还好迟非晚的联系人少的可怜,不超过五个,找起来很容易。

沈蝶下定了某种决心,势必要划伤迟非晚漂亮的脸蛋。

双头抬起,钢笔头直直对准迟非晚的蓝色眼睛。

迟非晚一手挡着,另一只手迅速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沈蝶的注意力也被落在地上的手机吸引,看到“妈妈”二字,她害怕地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钢笔头垂直向下,头歪了。

沈临熙和她爸爸,沈英毅一样,都是令她畏惧的存在。

刚刚在抵挡的时候,沈蝶使了阴招,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回旋针,划破了迟非晚的手。

白皙的掌心,鲜血滑落进了指甲里。

“迟非晚,你打电话干什么!”光是听电话那头烦躁的声音,沈蝶的身子都忍不住在颤抖。

“妈妈……阁楼。”迟非晚的手上发出一阵阵刺痛感,那只流血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