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仑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已经都打探清楚了,并对大长老的失败同样做出了总结。
那就是银钱不足,若是花个一百五十万两,一千面旗子砸下去,那三皇子的私库必定能够到手。
可惜了。
但现在他来了,带着大批的银子来了。
只要能挖掘出七皇子的宝藏,往后余生几十个败家子也败不干净。
西胜堂多以赌庄偏门敛财,左仑自然也带着以小博大的心思。
“那就全凭大长老吩咐,听京中有人传言,这七皇子可没少收集鲛人珠。
如此看来这拍卖会,咱们不去也罢。”
加价购买下,有钱能使鬼推磨,三百万两一股脑砸了进去。
“哈哈,这帮蠢货,见了这点银子便将到手的地方给抛了。”
由于收购的地方太多,大长老便安排西胜堂的人各占一地,分散挖掘。
而他自己则拿着罗盘选个位置,亲手挖掘。
解开封穴,大长老赤哈斯仿佛化身穿山甲,双持镐头,一顿深挖,没一会人便消失在土地上,只留下一个洞在上面。
哗啦,琉璃瓦碎裂,大长老赤哈斯掉入房中,他激动的掏出火折子,扫视一圈当即面色一白。
空荡荡的房间已经坍塌过半,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置信的拿着火折子,想要观看,但火折子却逐渐熄灭。
真气上涌,大长老眼中微微发出光亮,扫视一圈,只见墙上好大一个窟窿!
看着窟窿有些年头,明显是被人捷足先登。
“大长老?大长老喂!”
听见戴忠西的声音,大长老赤哈斯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轻身一跃跳回土层,却没上去,大长老沉声道。
“喊什么喊,可有发现?”
“还没呢,咱们挖的没有老爷你快,这里是不是有好东西?”
“地龙翻身,土压的严实,老夫再挖挖,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得换个地方挖。
动作快些忙你的去,你总盯着老夫作甚,滚一边去。”
坑洞上方戴忠康翻了个白眼道。
“那老爷你慢慢挖吧。”
大长老两条腿撑在坑洞边缘,狠狠松了口气,完了,七皇子府邸早在多年前便被搬了个空。
康国立国前后,肯定是来挖掘过的。
都怪自己被三皇子的私库迷了眼,现在怎么办,三百八十七万两,上哪去赔这么多银子。
窟窿太大,简直让大长老赤哈斯头晕目眩。
强自让心绪平静下来,先将坑洞封了起来,再整理了一下衣衫。
大长老爬出坑,手持两个镐头,淡定走到另一边开始挖坑。
左仑将手中的青砖放到一边,见远处大长老又在开挖,不由感叹,就算是大长老也会算错位置。
自己还是一点点的深挖,说不定能看到前朝七皇子的府邸是多么壮观呢。
待到夜深人静,大长老赤哈斯趁着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脚步如飞。
凌空虚度,一路朝着辽海狂奔,行至十天便到了万佛寺。
一入空门深似海,业果红尘无牵挂。
也从此,万佛寺多了一位佛法精深的高僧:戒赌。
逢人便说,做人要脚踏实地,勤劳致富,莫要动了贪念,钱财不过如云烟,人不能成为银钱的奴隶。
之所以躲进万佛寺。
大长老赤哈斯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三长老图必厄都死了,辽海西胜堂现在是一盘散沙。
若是西戎入主康国追查下来,大长老还可以远渡重洋,去异国生活。
学会了佛门这一手,到哪都不会差。
至于抢劫,大长老也是修过道的人,自然不会也不屑去做。
可惜一代绝世,因挖宝,一世英明尽毁。
西戎不容,康国不容,便只能草草收场,遁入空门。
而赤哈斯突然的消失,也很快被人发现。
“忠西,大长老人呢?”
清晨,左仑活动了一下身子,准备继续挖宝。
正在喝粥的戴忠康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啊,刚才我去给他送粥也没看到他人。
会不会是进京中吃东西去了?”
“也对,大长老乃是绝世,行踪飘忽,给咱也来碗粥喝。”
就算是戴忠康都没想到,一个绝世高手会因为银子,偷偷尥蹶子跑路。
所以一直到下午,两人才发觉不对。
“大长老怎还未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左仑一脸紧张,京中乃是康国心脏之地,高手很多,若大长老暴露岂不是会牵连到他们。
“不应该,大长老会封穴法,就算绝世高手当面也看不出来。
不好!!”
戴忠康丢下镐头,朝着昨日大长老赤哈斯挖的深坑跑去。
“什么不好?到底发生了何事?!”
“别废话,赶紧过来。”
等到了坑洞边缘,戴忠康想都没想便一跃而下,脚刚落到坑底,左仑便也跳了下来。
大长老掩盖的洞口哪经的住这种重量。
伴随着戴忠康“哎呦!”一声,左仑便骑着戴忠康从洞口掉入到下面。
“我他娘,快给我下去!
想坐死我啊!”
四周漆黑,左仑翻身一步,一脚踩在了戴忠康的手上。
“啊!我的手!”
“对不住,你没事吧。”
“不要管我,快拿火折子看看。”
左仑移动到一丝光亮下,将火折子掏出来吹了吹。
等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百万两,三百万啊!!
“老狗,老贼!老不死的!!”
戴忠康打量着周围,眼底带着愤怒,这一刻他是真怒了。
毕竟他也是真真掏了几万两的银子,三百八十七万两。
大长老的话依旧浮现在耳边。
“忠西,不要怂,就是干,干就完了!”
“呜呜!!”
左仑想到后果,一个大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哭。
戴忠康鼻子都气歪了,可不是不要怂,就是干,干,就完了。
确实完蛋了,现在他都没法交代。
好歹有点古董,珠宝玉石,金器,这全是烂砖头,就算将这里高价收来的土地全卖了。
最多也就只能卖一百万两。
难怪大长老赤哈斯屁都没放一个,连夜跑路,此时此刻戴忠康都想跑了。
上次损失这么惨重的时候,还是京中西胜堂被殿主连根拔除的时候。
时隔多月,又来一次。
“呜呜,戴兄,咱们怎么办,怎么办啊!”
左仑躺在金砖地面上,眼泪鼻涕流淌打着滚。
他的家人都在西戎,这还不得被满门抄斩?
“不要慌,千万别慌,咱们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让我死吧,让我去死!”
戴忠康上前一把薅起左仑的前襟咬牙道。
“哭有什么用!想不出对策咱们都得死!冷静点!!”
“冷静不了,我完啦!给我个痛快。”
左仑双眼迷离,已经有发癫的趋势,戴忠康抬手便是几个巴掌。
“冷静,冷静,你给我冷静些!”
一顿抽打,左仑被打的满脸是血,他抬起手道。
“别打了,我冷静了,冷静了。”
“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