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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吗?

谁会来救我?

我笑笑,开心道:“如果我侥幸不死,乔森,我一定在这次行动中,弄死你。”

哈哈哈

乔森也笑了,似乎在笑我的不自量力。

“盛夏,你弄不死我的。我跟你一样,命硬。”

哈哈哈!

很好笑吗?

一点都不好笑。

我笑不出来,我可能真的快死了。

如今我的身体越来越热。

那团神力隐隐开始不受控制地发动。

我忽然害怕起来。

害怕自己会死。

这一路我一直缩在车子角落里闭着眼睛,不敢动。

只希望那团神力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能留我多活一天。

到达目的地是在傍晚的时候。

中途换了飞机,从飞机下来又乘车,一路颠簸到了古墓。

大海,无边无际的海边。

没有沙滩,只有礁石。

这次考古的工作人员都在乱石堆里扎的帐篷。

我从车里下来。

已经感觉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股神力可能真的会随时爆发。

我还是被拽去了他们发现古墓入口的地方。

徐女士依旧还是热爱考古胜过一切。

见到我这个老熟人,第一眼反应就是看我身后,“就你自己?”

我神色怏怏,“你想找谁?”

“上次那个姓万的小伙子没跟你一起。他很厉害,比你有用。”

哈!

她还真敢说大实话。

若是搁以往,我肯定多少要怼她两句。

现在,我实在有心无力。

“谁来一样,他会的我也会。现在下去吗?”

徐女士很惋惜,还是觉得沈辛夷比我可靠。

“不行,今晚会涨潮,还是等……”

“今晚就下去”

徐女士的话没说完,就被赶来的傅总打断了。

海边风大。

吹得我身体摇摇欲坠。

乔森推着轮椅上的傅总过来。

皮笑肉不笑,“傅总已经等得够久了。而且涨潮退潮又有什么关系,都是潜水。”

当然有关系。

没人会趁涨潮时下海,涨潮时海水流动复杂,很危险。

乔森这是让我去送死啊!

徐女士还想说什么。

我率先开口,“好啊!那我先下去探探虚实,你们等我消息。”

如今我身体烧得难受,急需用冷水来缓解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用。

“小夏同学,你这简直是胡闹。”

徐女士很反对现在下去。

虽然她痴迷考古,可送人头的事,她做不出来。

但傅总跟乔森就不一样了。

一个利益至上,一个诚心想要看我会不会比他早死。

“不是我胡闹,是他们着急啊!我若是不听话,他们……”

“够了”

傅总板着脸,那双锋利的眸子射向我,“回去”

哈哈

这傅总还是挺爱惜自己名声的。

我想死,他们不给机会。

好吧!

我听话地跟他们回到了扎营地。

被安排了一个帐篷。

我静静睡进去。

安心等待死亡到来。

身体越来越烫,那股神力越来越不老实,已经开始在我身体里乱撞。

我现在的身体既要承受它带来的滚烫热度,又要忍受它的疯狂窜动。

痛!

全身上下说不出哪里痛。

如岩浆裹身,又像跳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烹炸。

呼吸都是灼烧感。

我蜷缩着身体在床上拼命咬着自己手背,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怕引来乔森,来看我笑话。

不能手刃仇人也就罢了。

还让仇人看着自己慢慢被痛苦折磨死,我想留点体面给自己。

“盛夏”

痛的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顾尘的声音,他就在帐篷外面喊我。

我张了张嘴,意识有片刻清明。

想喊他进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可又想到自己这样利用别人,太过卑鄙,更是咬着拳头闭紧了嘴巴。

好痛,身体要炸了。

太尼玛痛了。

“盛夏,你睡了吗?”

顾尘还没走。

怎么办?

我是睡了顾尘还是痛苦地死去?

脑子乱了。

剧烈的痛让我犹如身在焚化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活活烧死。

顾尘还在外面喊我,“盛夏,若是你没睡,能……”

蓦的!

我扯开帐篷拉链,一把将他拽了进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顾尘颈窝。

烫得他一个激灵。

推开了我。

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惊慌,担忧,害怕。

他扶着我肩膀,“盛夏你怎么了?”

我死死咬着唇,视线模糊,最后的理智告诉我,不要伤害别人。

我心一横,又一把推开他,低吼,“走,你走。”

痛越来越密集。

它在侵占我的理智。

我再没有多余的力气站立,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盛夏,盛夏”

顾尘抱住了我。

可下一秒,顾尘怀里陡然一空。

我被人夺走了。

顾尘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那个人,只觉眼前一黑,晕了。

我被打横抱起。

意识模糊地瞅着抱我的人,熟悉的气息,让我安心。

身体上的痛在减轻。

滚烫的体温也渐渐退了下去。

我是不是得救了?

这样想着,我慢慢睁开眼睛。

就看见阴王修长的背影,帐篷比较矮,他弯着腰拎起顾尘扔到了帐篷外面。

他转身回来。

宽袍大袖,一袭红衣衬得他人比花娇。

“醒了”

他嗓音清凉。

朝我走过来坐在了帐篷里唯一的床上。

繁琐的衣衫摊开,将整张床铺成了火红的颜色。

犹如盛开的漂亮红牡丹,他人就是那牡丹的花蕊。

娇美,又散发着异香。

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

我:……

他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我都快死了,还不让我睡床。

“过来”

他朝我招手。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摇摇晃晃朝他走去。

一个脚步不稳,扑倒在他身上。

这次,他没拎开我。

只是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我。

轻启薄唇,“自己动手。”

我趴在他胸口,被他的话弄懵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自己动手。”

他淡然无波的语调,衬着他红透的耳尖。

这种反差,莫名戳中我的心。

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我陡然升起一丝希望,着急开口,“我想睡你,你,你愿意了?”

“可”

他应许了,他居然应许了。

我心下大喜,一时激动,本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却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亲上了他的唇。

嘶!

他嘴唇被我撞破皮了。

蹙起眉头。

我不好意思地赶紧捂住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嘴没个轻重,亲疼你了吧?”

“别亲了,开始吧!”他别开脸。

我愣!

犹豫说:“不好吧!”

他抿了抿唇,起身,“那你走吧!”

我急了,扒着他看似单薄却结实的臂膀,“别呀!那那我开始了啊!”

“嗯”他再次别开脸。

我开始动手解他腰带。

可能我太紧张了,也可能我太高兴了。

解了半天没解开。

他一句,“别乱摸”

我赶紧缩回了手。

纠结地看了他半晌。

直到

阴王:……

“罢了”

他起身又不想了。

我再次急眼,按住他,“不行,不行……我我我发誓,绝不碰你。”

阴王:“把手举起来”

我:?

过程不太顺利。

他不配合,不让摸,不让抱,不让亲。

我慢慢吸收完神力,感觉身体再次恢复之前的轻盈。

我长舒一口气。

回头看向整理衣衫的阴王,问,“没弄疼你吧?”

他不语。

我又问:“舒服吗?”

他斜眼看向我,“滚”

“好嘞!”

我提起裤子马不停蹄地滚出了帐篷。

阴王看着我跑远的背影:?

刚跑出帐篷,我又忍不住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通了。

就扒开帐篷一条缝隙,探了头进去。

阴王还在整理他的衣衫。

我问:“大人,你怎么突然想通要救我了?”

他眸色淡淡地瞥我一眼,垂眸道:“本王没有戴绿帽子的癖好。”

噗呲!

我笑了,“大人,那今晚我们……”

阴王整理袖口的指尖顿了顿,耳尖跟着开始泛红,随即勾唇,“看你表现。”

耶!

大人忽然开窍了。

我得偿所愿。

殷勤地冲进帐篷,“大人,我帮你更衣。”

说话间,我扯着他刚整理好的袖子拆开,重新帮他折好。

阴王:……

他垂眸看着我,不说话。

我又狗腿地帮他弹了弹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

“大人要洗漱吗?我帮你打洗脸水?大人,你累不累,我帮你捶背?大人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面对殷勤的不像话的我,阴王眉眼淡漠。

“不用,你出去吧!”

他眸光微闪,语气是难得的夹带了一丝温柔。

“好嘞!大人您有事吩咐”

我麻利地挑开帐篷门帘,退了出去。

面对外面辽阔的大海。

神清气爽啊!

我盛夏又活了。

果然,乔森有句话说对了,我命硬。

清晨的海风很凉。

我却浑然不觉,只觉得高兴。

又苟活了一日。

真好。

我心情好,跑到海边朝大海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