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热,急需寻找凉快的东西,如同情欲没有宣泄口,堆积着,理智逐渐崩盘。
费力起身,跃上屋檐,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凭直觉一直朝前走,如同无头苍蝇似的。
yin靡之声传来,她下意识地寻找声音的方向,男男女女暧昧喘息的声音,令她更加燥热,只觉得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跌落入一方小小的院落之中,她看不清,只能勉强看到院中有棵树?是什么树?树下有个人,看不清在做什么,耳边的声音愈发清晰,她顾不得太多,将树下之人扯入怀中,不顾那人的挣扎,吻上了那人的唇,醇厚的花香充满整个口腔,让她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晕眩。
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在,她强撑着控制住自己,将怀中人一把推开,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口中已经尝到了血腥气。
她什么都看不清,眼前血色一片,大喘着气。
“走!”
“赶紧走!!”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害怕一不小心伤害了那人,只能大吼着让人走。
可明明刚刚还在极力挣扎的男子,在被她推开后,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一时间怔在原地,竟忘记了跑。
“赶紧滚!!”
纳兰镜闻能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人,忍不住爆了粗,可她没办法,自己身体像是要被火燃烧殆尽了,唯有手中一丝尖锐的疼痛才让她维持仅剩的理智。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她的脸,极其轻柔地,浓郁的香气萦绕在整个鼻息之间,如愁绪缠绕一般的嗓音自耳畔响起。
“很痛苦吗?”
纳兰镜闻快要崩溃了,却仍想着不能伤到无辜之人,一偏头,用了极强的自制力才将自己的脸从那双带着凉意的手中抽离。
“还不快滚!!”
这人到底在做什么?!都说了让他滚了!!
男子似乎没有被她这模样给吓住,只是再一次捧上她的脸,将自己送了上去。
见此,纳兰镜闻血色的眸子更甚了,极其诡异,她一把掐住那人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既然他不走,那就别怪她了。
衣袂翻飞,将人扑倒,带起一大片粉色的花瓣散落在各处,衣袂之上,,手上力气用力几分,一声压抑的闷哼从身下之人唇中倾泻而出。
纳兰镜闻觉得自己快要炸了,汗水沿着脸颊流下,用最后一丝理智,问他。
“不后悔?”
回应她的是更加炙热的吻,花香馥郁,吻去身下之人眼角滑落的清泪,苦涩咸湿,理智彻底被吞噬。
衣香鬓影,跌宕起伏。
花间月下的两道交叠的身影,极致缠绕,紧密不分。
所有的喘息声都被止于唇齿之间。
……
……
清风拂过,一片淡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落,落到树下,艳丽的女子脸上。
女子眉头微蹙,睁开了眼,她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立即变得清明。
垂眸,一名男子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臂弯之中,莫约是睡的不太安稳,那漂亮的眉头皱着。
男子面容艳丽,棱角分明的脸漂亮异常,如同春色里最绚丽的海棠花,美丽绽放。
他身上赤裸着,原本应该光洁的身体,此刻却伤痕累累,每道伤痕都叫人看得触目惊心,还有些已经淡了的伤疤,可以想象当时伤口有多深,有鞭痕,烧伤,利器的划伤,都可以看出是凌虐出来的伤口
男子瘦极了,脊背之上骨头都突出来了,身上没有一点肉。
纳兰镜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沉了下来。
到底是何人,竟要如此凌虐他?!
男子身上还有自己昨夜留下的伤,每一道都令她眉头紧蹙。
昨夜她完全没有意识了,只知道跟着身体的欲望走,唯独记得那浓郁的花香,至始至终都萦绕在鼻息之间。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抽出来,看了看一旁已经被她撕成碎片的衣物,有些头疼。
没将自己的衣服撕碎,倒是把人家的衣服撕了个干净。
只能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盖在男子身上。
一声极浅的呻吟,男子悠悠转醒,看到纳兰镜闻小心的动作。
纳兰镜闻愣了一下,撞一双淡色的眸子中。
他眼睛颜色很淡,像是琥珀色,却没有那么鲜艳的色彩,如同褪了色一般,眼中有一缕浓墨般的愁思,化不开。
纳兰镜闻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道:“昨晚,抱歉。”
他身上的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溢着血,可每一道都令人不忍直视。
男子像是没察觉到似的,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腿软,差点跌倒,被纳兰镜闻扶住。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身上的伤一眼,被弄疼了也只是微微蹙眉。
他朝着纳兰镜闻点点头,道:
“既然姑娘已无大碍,便走吧。”
纳兰镜闻看着他有些踉跄的动作,仿佛下一刻便要被风吹倒了似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悲伤萦绕,像是万千解不开的愁绪。
哀伤,凄凉。
纳兰镜闻不知这悲伤是从何而来,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也没询问他身上那些伤。
不太放心,将人抱起。
男子一声低低的惊呼,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脖子。
“这是你的院子?”
纳兰镜闻侦查能力很强,即使从一丝一毫的细节之中,也能猜测到自己如今身处在青楼,而这名男子,应该是这里的小倌。
男子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垂着眼一动不动。
纳兰镜闻进了房间,和他身上一样的花香扑鼻而来,只是这香气之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刚进房间,便看到挂在墙壁上一排排的刑具,感受到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她就像是没看到一般,目不斜视地找到床,将人放上去。
“你这可有药膏?”
男子抬眼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嗯了一声,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个抽屉。
纳兰镜闻拉开抽屉,果不其然,里面摆放着几罐药膏。
她拿起来闻了闻,稍稍皱眉,不太满意。
这些药膏都太过劣质,怪不得他身上之前的伤疤都还在。
可如今她身上也没有再带其他,只能将就用了。
男子在床上看着她的身影,一动不动,看她为自己温柔地上药,害怕自己疼,竟还替他吹了吹,淡色的眼睛闪了闪,依旧不语。
替他上好药,纳兰镜闻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占了人家身子,自是要负责的。
却不想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摇头。
“姑娘走吧,奴无碍。”
纳兰镜闻眸色深了几分,顿了顿,道:
“你叫什么名字?”
“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