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马车上是什么人!”
马车被拦了下来,“车上的人都下来,例行检查。”
纳兰镜闻瞥了眼镜池,传音给红云,红云收到命令,立即开口。
“贤王府的马车也敢拦?!”
说着,她拿出一块令牌,检查的人一惊,看到令牌的一瞬间,所有人跪了下去,有些百姓不明所以,有些茫然,被一旁的人拉着跪下。
“怎么了?”
“你想死啊,那可是贤王!贤王回京了!”
“什么?!贤王!她不是失踪了吗?!”
“嘘!别说话了,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所有人的窃窃私语,都一句不差地传入了纳兰镜闻耳朵,贤王的名号,当真是让人闻风丧胆。
“恭迎王爷回京!快放行!”
马车徐徐驶入城内,众人心下惶恐不安,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松了口气。
纳兰镜闻稳稳坐在车上,动作悠闲,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唇齿清香。
她被人追杀,本该低调,这次却如此放话,贤王回京,定然很多人收到风声,与其这么躲藏着,不如将她回京的消息放出去,让那些藏在暗中的人主动出击。
况且如今是在凤天京师,天子脚下,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逃不掉。
“王爷,到了。”
已经回来了,便不再遮遮掩掩,改回了称呼。
帘子被拉开,纳兰镜闻走下车,入目是贤王府大门,牌匾高高挂着,是女皇亲笔题的字,可见受宠程度,即使这么久没有回府,依旧没有落没,门口侍卫看到她的一瞬间,赶紧上前。
“王爷!”
纳兰镜闻应了一声,扫视周围,许多人都在偷偷看她,满脸震惊,被她抓了这正着,又慌忙撇开脸去。
她抬脚走进,一个中年女子神情急切,步履匆忙地赶来,到纳兰镜闻面前扑通跪下,声音凄厉。
“王爷!您回来了!您可算回来了!可担心死老奴了。”
纳兰镜闻垂眸,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避开想要抓住她裤腿的手。
“起来说话。”
这是王府的管家,成禾,是她父后给她的,自小就跟着她,封王之后成了府邸,便跟着出来当了管家。
成禾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不能自已。
“王爷,您有没有受伤?在外受累了,听说您失踪了,老奴担心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陛下时常来府上询问您有没有回来,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纳兰镜闻神色如常,将她打量一番,随后道:“别哭了,不知道的以为本王死了。”
“呸呸呸,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您福大命大,怎么会死!您一定长命百岁!”
成禾一脸惊恐,不停地呸。
“那便别哭了,吵得头疼。”
话落,便见成禾满脸受伤委屈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她了。
“本王饿了。”
成禾立即收起那副表情,心疼道:“王爷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这都饿瘦了,脸都尖了,老奴已经吩咐厨房做饭了,您先歇歇,饭菜马上端上来。”
纳兰镜闻点头,踏步进去,便听身后一声响。
回眸看去,便见镜池跌倒在地,旁边站着有些茫然的红云。
纳兰镜闻蹙眉,“怎么回事?”
红云立即下跪。
“王爷,这位公子不让属下碰。”
纳兰镜闻又将视线落到镜池身上,他面容平静,想要站起身来,但因身上的伤,无法起身。
“为何不让红云帮你?”
她语气微沉。
镜池则抬眼看她,随即低下头,一声不吭。
纳兰镜闻走过去,强制性将他下巴抬起来,逼他直视自己。
“为何不让红云帮你?”
她再一次重复,加重了语气,或许是因为意识到她生气了,镜池才终于开口。
“她是女子……”
“……”
纳兰镜闻沉默了,他不让其他女子碰?像他这种杀手出身的人也在意男女之别?
镜池说完,便直勾勾地望着她,俊美的脸上略显木讷。
纳兰镜闻松开他的下巴,转身入府。
“找个男子将他带进来。”
说完便不再管他。
“是。”
一旁的成禾眼观鼻鼻观心,扫了眼红云,眸中神色意味不明,又看了眼镜池,一番打量。
身材不错,脸也极是好看,堪称极品。
就是不太听话,竟然敢让王爷操心!
不过却与之前那些男子完全不同,王爷如今喜欢这种?
成禾的目光毫不掩饰,令镜池很不舒服,就差将他扒光了看,他垂眸敛下眼中的杀意,又是一副沉默木讷的模样。
成禾不再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最后神色冷然,警告地看了眼红云,转身朝着自家王爷追去。
“王爷!您等等老奴!”
饭桌上。
成禾站在纳兰镜闻身边看着她用膳,满眼心疼。
天杀的,真是造孽啊,她家王爷怎么瘦成这样了,都不爱笑了,肯定是吃了很多苦。
她的眼神太过赤裸,让纳兰镜闻想不注意都难,抬眸看了她一眼,成禾立即为她布菜,拦住她的手。
成禾不知所措。
纳兰镜闻问:“将饭菜给镜池送去了吗?”
“谁?”
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老奴立马让人送过去!”
她出去吩咐后,又回来,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便说。”
成禾笑了笑,问道:“王爷,这次也是跟之前一样,还是要给位份?”
若是镜池是王爷从外面抢回来的,那应该是和之前一样,住在专门的院落,可这次是王爷亲自带回来,不仅受着伤,还是从马车上下来的,身份自然不一般,这倒让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让人住在哪。
“他是我的侍卫,跟在我身边贴身保护。”
“哦,是侍卫啊……什么?侍卫!”
纳兰镜闻莫名看了她一眼,她自知失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若是王爷的侍卫,要安排他住哪?还是跟府上那些侍卫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