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莉发现这一点以后,原本想要一拳打上斯特拉尔眼睛的愤怒被强烈的好奇心所掩盖。
她不知道布兰切特庄园上一次大规模改建是什么时候。
但绝对不可能是斯特拉尔,甚至是斯特拉尔的父亲下的这个决定。
她居住的那个房间是从每个角落都能看出来的精致。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用来关押犯人的。
按照格局,那个房间也不是用来给女主人住的。
那一直住在那个房间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或者说,花费了大功夫改建的那位布兰切特公爵,对谁如此的小心又充满欲望呢。
艾普莉回忆了一下自己往常出行的路线。
自己之所以这么久没有撞见过斯特拉尔。
最大的原因是那个房间无论要去哪里,都不会经过布兰切特的房间。
完美避免了碰面。
也就是说,只要住在这两个房间的人不主动。
他们甚至可以做到住在同一屋檐下而不碰面。
不同于之前发现秘密那次。
那次总想着自己是要走的,不想把自己陷入这秘密的泥沼里。
但自己现在和布兰切特也算是分不开了,探究一下布兰切特的秘密不过分吧。
现在已经晚了,等明天就去图书馆。
当你想要研究一个大家族的时候,去看他们的族谱是最好的选择。
而此时的加纳庄园。
珍妮弗依旧选择了上辈子的手段,将艾普莉做了布兰切特公爵情妇的事情传到了艾普莉母亲居住的村庄。
上辈子她能用这个办法弄死艾普莉的母亲,那么这辈子一样可以。
只是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合适了,她手里的人手并不会听她的。
只能等明天到了他们的工作时间,再安排他们去做事。
(怕有人不理解,西方的仆人的服从性比东方低很多,而且本身女儿手里的权力也不多。)
而此时一辆接人的马车已经从布兰切特庄园疾驰而出。
虽说艾普莉拒绝了斯特拉尔的提议,但斯特拉尔能看明白。
他是想念她的亲人的。
她只是在犹豫。
这些小事,他都会安排好的。
布兰切特还不至于让自己的爱人为这些小事操心。
当年布兰切特用强硬手段拿下永恒盐场的原因,认定的事实都是为了那地方能带来的财富。
只有布兰切特的人才知道。
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布兰切特夫人喜欢看那里的海。
于是那块地方就被围了起来。
布兰切特的占有欲超乎寻常的强烈。
没有一个布兰切特拓张的原始欲望是因为权势。
那种庸俗的东西,不足以让他们心动。
他们之所以维持自己的地位,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爱的人带来良好的生活环境。
斯特拉尔看着先辈们的故事,总觉得他可能是布兰切特的异类。
他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什么人。
都过于无趣,庸俗。
直到遇见艾普莉。
艾普莉···
他知道她是个俗气的女子,但他想他是爱她的。
所以他喜欢看她使出那些小花招。
虽然他有时候会生气,但是看到她的神情,又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
正在早起磨咖啡的夏拉夫人招待到了让她心跳几乎骤停的客人。
她努力维持住自己的仪态,但是端着咖啡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父神啊,你看到了吗,这可是隶属于布兰切特的骑士啊!
那个骑士态度恭谦的从夏拉夫人的手中接过咖啡。
将手放在胸口上致意。
“夏拉夫人,我们今天打扰你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实属无意冒犯。”
夏拉夫人喝了一口咖啡,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请问,是什么事呢。”
那个骑士露出自己标准的笑容,骑士长之所以派他来,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很像骑士吗。
“您的女儿,艾普莉·夏拉小姐即将和布兰切特公爵订婚,她非常想念您,希望您能前往布兰切特庄园陪伴她。”
夏拉夫人听到订婚这个单词的时候咖啡还在口中,体面了一辈子的夏拉夫人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是说,艾普莉,在布兰切特当家庭教师的艾普莉·夏拉!”
那个骑士肯定地点头。
“是的,没错。”
夏拉夫人从骑士空中确定了这个答案以后,白眼一翻,直接高兴地晕了过去。
后面的兵荒马乱,已经解决跳蚤的事不必再谈,都是不必再让艾普莉操心的小事。
只不过是在往后接受珍妮弗真诚道歉,和听到她因为马儿受惊坠崖的时候震惊了一下而已。
但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艾普莉用完午餐后就来到了布兰切特庄园的图书馆。
如今的她还是在之前的地方用餐。
虽然赫夫管家反复劝说,也没让艾普莉挪窝。
她现在还是家庭教师,那就在家庭教师用餐的地方用餐。
虽然西方没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俗语,但艾普莉此时做的事也异曲同工。
艾普莉在图书馆内反复寻找后,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族谱。
也是,族谱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外人都可以随便踏足的图书馆。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图书馆,艾普莉就找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读了起来。
越是和斯特拉尔靠近越是能让艾普莉感觉到自己的浅薄,她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被斯特拉尔说是蠢货。
好吧,以斯特拉尔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说话。
怎么可能是因为他善解人意。
他只是不会说的那么简单而已,他一定会拐弯抹角地用一堆华丽的辞藻。
然后让你意识不到他在说你很蠢。
可能是因为斯特拉尔房间里那望远镜的影响,艾普莉找了一本天象的书开始读。
等斯特拉尔根据赫夫管家的话来图书馆来找艾普莉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艾普莉一边挠头,一边用羽毛笔做笔记的场面了。
艾普莉已经要被各种的星星弄疯了。
我的父神啊,这个星座哪里像狐狸了!
斯特拉尔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斯特拉尔垂下头去看她手里的书籍,铂金色的发丝触碰到了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