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尔又让艾普莉开心了很久,这种心情持续到她回自己房间的时候。
好在女仆只是在门口等着,并没有动艾普莉的东西,不然她的心情只会更糟糕。
艾普莉走近,其中一个女仆便走到她的身前跟她说。
“夏拉小姐,赫夫管家让我们来帮你搬东西。”
艾普莉娇美的脸上有着无奈。
“那边的房间那么快就收拾好了吗,我想我还能在这个房间多住一天。”
那个女仆用夸张的语调说。
“夏拉小姐,您新的房间早就布置好了,我们只是负责帮您收拾好您现在的房间带你过去。”
艾普莉一下就从她的语言中抓住了重点。
“你说,早就布置好了。”
艾普莉觉得不可理喻。
“可我是刚刚才知道我要换一个地方住,你们却早就知道了。”
那个女仆却更夸张了。
“夏拉小姐,那这就是给您的惊喜啊,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要高兴到晕过去了。”
艾普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周围神情一致的女仆又没了和她们说话的兴致。
她只能转身进入房间,维持着礼节跟她们说。
“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不用麻烦你们这么多人,留一个人给我引路就可以了。”
艾普莉说完便关上了门。
丝毫不在意那些女仆惊诧的表情。
她是习惯使唤女仆的,但她可以作为夏拉使唤家里的女仆。
却不能以布兰切特情人的身份使唤布兰切特的女仆。
艾普莉当然知道她们眼里的情绪。
她们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斯特拉尔的情人,并且真心的羡慕。
她们认为这是自己的荣幸。
还有些人很嫉妒。
哦,天神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在追求自己呢。
艾普莉,你真是混蛋。
谁会这么想。
连你自己都不会这么想,对吗。
艾普莉不习惯做这些家事,来了布兰切特庄园后东西多了一些。
所以在收拾的时候花了些时间。
艾普莉最后还是只能让那些女仆帮忙。
不能让人的东西放到箱子里,其他的东西直接就让人给搬过去。
艾普莉搬家的这一幕算不上稀奇,这一路上却有很多人用火热的眼神盯着看。
见鬼的,真是见鬼的。
艾普莉简直想将他们的眼珠子给戳下来。
她没有读心术,也知道他们在心里想着些什么肮脏的事情。
她和斯特拉尔之间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
她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情妇。
可这番宣言她都只能在心里喊出来。
艾普莉觉得这一路自己简直是在受刑。
一路往上,艾普莉来到了斯特拉尔居住的楼层。
好在不是住在他的隔壁,这是艾普莉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地方。
她们还在火热地收拾,艾普莉就有理由拖延进入的时间。
自己住进这个房间,其他人会怎么想自己。
哦,他们当然不会瞧不起自己。
在他们看来自己万分荣幸,竟然能成为布兰切特的情人。
明明只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
或许还会有这种猜测。
她之所以来布兰奇特庄园任教就是她处心积虑的结果。
艾普莉·夏拉是一个投机女。
她从前瞧不上,可她自己现在也好像差不多了。
艾普莉掐住自己的手心。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半个月后的宴会后她一定会离开。
不管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丈夫,哪怕回到乡下做一个乡绅夫人。
她也不要当这见不得人的情妇。
哪怕她知道她喜欢斯特拉尔。
但是,现在没有布兰切特夫人还好。
当他有了正牌夫人后,她会是多么的难堪。
艾普莉无视了女仆们期待的眼神,在她们都离开了以后才推门入内。
这个房间给艾普莉的第一印象就是高雅富贵。
比她原本的房间要大上很多,甚至有一个可以泡澡的浴池。
女士用的养护用品足足塞满了两个柜子。
走到阳台上,铺满了织毯,可以在这里坐着喝下午茶。
看似藤织的椅子,一模,却泛着金属的冰冷。
艾普莉走下,向外看。
是那片紫藤花园。
在里面的时候看不出来。
艾普莉眯着眼睛仔细看,发现这片紫藤花园看似是原型的。
但联系内部的分布,看着就像是一朵正在旋转的花瓣。
艾普莉想要探出头去仔细观察。
可这的栏杆太高,已经到了她的肩膀。
艾普莉的身高在女子中已经算是高挑的。
如果换成王城中女子的平均身高,这个栏杆已经到了她们与眼睛的位置。
只留给她一双眼睛去看外面的世界。
这句话出现在艾普莉脑子里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这个栏杆很美,就像是盛放的花朵伸展着它的花枝。
但是这不会改变它身为禁锢者的身份。
这里还种了花,艾普莉摸了摸土壤,刚种下没多久。
她没了在这个阳台待着的兴致。
艾普莉想要为自己梳洗。
坐在了梳妆台前,用梳子将发丝梳顺。
梳妆台内放着很多的首饰。
艾普莉打开下面的两个柜子,也摆满了各样的饰品。
她自己带进这个房间的只有一个小匣子。
艾普莉很爱珠宝,爱极了。
可她看到这些却只觉得倒胃口。
于是,被精心挑选的珍珠耳环就这么蒙了尘。
艾普莉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它。
衣柜里的不属于她的衣服她也没有动。
这些衣服放置的位置很讲究,光是看过去都赏心悦目。
她自己带来的衣服看上去反而格格不入。
艾普莉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她用手指抚摸了一下这些华丽金贵的衣服,但最后还是忍痛割舍。
她爱珠宝,爱华服,爱马匹。
可这一切在尊严的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的爱意也不再重要。
可能从一开始就不重要,父母为她挑选丈夫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她会爱谁。
艾普莉躺在浴池中,开始审视着自己和斯特拉尔的关系。
斯特拉尔应该是对自己有兴趣的,但他是不爱她的。
不然他就会尊重她。
而不是用模糊不清的态度折磨她,枉顾自己的意愿让自己住进这华丽的鸟笼。
斯特拉尔,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一直开心呢。
或者一直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