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美丽的淑女在上了马车后立马就瘫倒在了马车里。
装贵族好累,真的好装啊。
江枝意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东方人的原因,对西方贵族的腔调实在是不适应。
她将帽子取了下来,拨弄了一下帽子上刚刚沾染上的紫藤花瓣,让它的分布看上去更加美丽。
搞定坎贝尔子爵只是前菜而已。
江枝意将原主的记忆都快翻烂了,找出了一个能提前和斯特拉尔碰面的机会。
在金色大街的教堂出现了一起刺杀案,而这个被刺杀的倒霉蛋就是斯特拉尔。
他在每月的第三个周日都会去金色大街的教堂礼拜,而这个固定的生活习惯被人抓住,制定了精密的刺杀计划。
当然,罪魁祸首被一网打尽了。
可金色大街当天是被封锁了整整一个下午的。
江枝意不能保证自己去金色大街能这么巧就遇见他,但机会都是试出来的。
再不济能看一眼,这样他就能被升级后的超精简人物地图标记,这样自己以后想和他偶遇也更方便。
这个地图之所以会被升级,还是在上个世界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政斗上了头。
现在的时间正好,江枝意对车夫说:“请将我送到金色大街的真理女士书店,嗯,算了,还是先去荆棘草乐器坊吧。”
在江枝意离开的时候,坎贝尔子爵让庄园内的车夫送她。
听江枝意这么说,他一下就自以为明白了原因。
“夏拉女士,大小姐平日最喜欢听竖琴的d小调奏鸣曲了。”
江枝意用扇子扇了两下,温柔冷淡地说:“那很不错。”
必须要保持格调,但又不能失去礼仪。
时间卡的刚刚好,马车刚驶入金色大街身穿金色铠甲的卫兵就实行了封锁。
艾普莉听着外面的马蹄声以及人群的议论声,略带好奇地用扇子掀开了帘子的一个角。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色大街很少会有贫穷的人来,一向秩序井然。
艾普莉掀开车帘才发现,他们的马车已经被挤到了道路的最右边。
能支撑四辆马车并行的大道此时大部分的位置都被两队卫兵给占据了。
金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睛。
艾普莉不受控制地想,要是她卖掉一套,就能把自己最喜欢的钢琴给买回来了。
马匹和卫兵的身材都很高大,艾普莉刚刚才注意到,这两队卫兵护送着一辆马车。
坎贝尔庄园的马车在艾普莉看来已经非常豪华了,但在那辆马车的衬托下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那辆马车白金两色相夹,镶嵌着数不清的珍贵宝石,金色的尖顶上是一颗硕大的明珠。
车身绘制着富有艺术性的花纹,艾普莉对这种风格有印象,是埃米尔大师的手笔。
他至今已经60岁高龄,他画的油画至今还摆在学校的大堂里。
雪白的纱帘散发着像是星子的光芒。
这辆马车绝对违背了王城的马车管理规范,它的大小起码是规定的两倍大。
艾普莉对那辆马车的主人产生了兴趣,保持着优美的身姿略微往外探了探。
可没想到这时不知道是马车的轮子撵到了什么,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艾普莉控制不止发出惊呼声,扇子不小心掉到了马车外面,手紧紧地抓着车窗的位置。
这里发生的动静刺激到了高度紧张的卫兵的神经,一杆杆火枪对准了他们的这辆马车。
那辆豪华马车里的主人也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但他丝毫没有透过窗查看的意思。
侍从跟他描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后,他用一种温柔傲慢的语气说。
“不过是一位淑女的马车被误入的石子惊动了而已,何必慌张。
检查过后便放行吧,高贵的女士,失礼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刚刚还能听到的人声,马蹄声,甚至是人吞咽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他有着华丽高贵的声线,只是在普通的说话而已,就仿佛在吟诵着可以传颂千古的情诗。
淡淡的磁性让艾普莉的心弦止不住的颤动。
就像那天国之花一般,生来高贵让他温柔有礼的语言里透着自然的傲慢。
艾普莉没有看见她的脸,但可能是路过的风听见了这位可爱的小姐的愿望。
它掀开了那白色星光纱帘的一角。
她看见了他那如同金子一般的珀金色长发,笔直而柔顺,就像是用阳光织成的绸缎。
精致的嘴唇微微上翘,看上去心情颇好的样子。
他的侧脸就像是最富有才华的画家画出的油画一般,美好得不真实。
如同是那水晶天的炽天使,是一切光辉美好得存在。
如同路西菲尔。
艾普莉自认貌美,但看见他的侧脸以后却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面上的每一丝线条都是那么的优雅且富有美学。
只他一个人的存在,就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天堂。
卫兵已经把扇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可她完全回不过神来,微风浮动。
他的面容在白色纱帘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那卫兵看她那呆了完全注意不到自己的样子也没生气。
这种反应他们太熟了。
几乎每个人看见斯特拉尔的反应都是这样的,能多久回神都看自身毅力。
想他当初第一次看见大公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彻底堕落了。
他当时哭着对父亲忏悔,说他已经失去了身为一名神圣卫兵的资格。
在被鞭子抽了十几下又去参加舞会后他就懂了。
过分的美丽足以让一个失去理智,只要他想,他能俘获任何一个人。
看到这位美丽的淑女这个反应,他一时竟有些怀念。
许是艾普莉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露骨,被她盯着的那个人终于略微瞥了她一眼。
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充满了蛊惑人心的美丽,让人想要沉溺,想要探寻。
侧脸带来的美丽在这一眼里彻底翻了个倍。
不应该描述他有多美,他即美本身,是上帝称赞人类美好的史诗。
斯特拉尔看了艾普莉一眼,金色的浓密睫羽未动。
平庸的人,无趣。
不过,帽子上的花瓣有几分意思。
不过一瞬,他便移开了眼睛。
艾普莉无知无觉地从卫兵的手中拿过扇子。
车夫说荆棘草乐器坊到了时,她还沉浸在斯特拉尔看她的那一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