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宫门对面屋檐方向飞扑来一个黑影朝着小团子的方向扑去。
当即就有青龙卫自暗处飞出劫住这个黑影,迅速有旁边的禁卫军也飞扑了上去,与之缠斗起来。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刺客身上时,地上的楚月兰突然猛地双手在地上一撑,迅速朝后弹跳,脚尖的绣花鞋一动,一柄利刃自脚尖弹出,直直朝着小团子的脖子处划去。
她心道,皇上的暗卫和禁卫军都被吸引了火力。
摄政王就是想救小团子,也有着比自己超出一倍的距离,肯定没有自己快。
依着皇祖母的风格,那六皇叔肯定已经没命了。
只要杀了这个小皇帝,自己的父王就是楚家嫡支剩下的唯一血脉。
摄政王还能扶哪个楚家人上位?
扶一个旁支的楚家人,不如扶持自己的父王。
何况还有温太后在。
父王若是当了皇上,自己就成了尊贵的公主!
她满眼都是志在必得的野心和信心,眼看着那刀刃就要划破小团子的喉咙。
却见眼前一花,一个身影迅速把小团子往旁边一带,同时一只脚狠狠地踢中了她的那只脚。
只听“咔嚓”一声,她伸出去的那只脚生生被踢断,同时整个人朝后飞去,狠狠地撞在了跪在地上的楚月怡的身上。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楚月兰不敢置信地朝小皇帝方向看去,发现护在他身前的,竟然是自己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那个老太监。
“是你?不可能!你会武?”
无言一甩拂尘,冷哼了一声,都懒得回答她这个无聊问题,转身恭敬问,“皇上,老奴救驾不力,请皇上降罪。”
小团子还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何事。
裴修泽却是眼神狠厉,“此女胆敢刺杀皇上,凌迟处死!”
楚月兰还没从断腿的剧痛中缓过劲儿来,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不!你不能把我凌迟,我是荣亲王的女儿!我是月兰郡主!”
楚月怡已经听懵了,双手摸索着,“什么?妹妹,你为何去刺杀皇上?”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只听裴修泽冰冷的声音响起,“区区一个郡主而已,本王不敢将你凌迟?来人,即刻拉到午门行刑!还有方才的那个刺客!一起带走!”
楚月兰惊恐地朝着荣亲王的方向伸手,“父王,母妃,不要,不要,我不要被凌迟啊……”
很快有禁卫军堵住她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楚月怡瘫软在地上,也不敢再求解药了,朝来路的方向爬去,颤抖道,“父、父王,母妃,我,我不想死……”
裴修泽挥挥手,有禁卫军一人一边把她拖起来,和荣亲王几人会合,继续朝宫门口走去。
荣王妃听闻女儿要被凌迟立刻昏死了过去,被禁卫军拖着走。
裴修泽更加冷厉的声音传来,“荣亲王造反在前,刺杀皇上在后,谋逆罪已毋庸置疑。来人,传本王令,调西境大军,围剿齐州!”
荣亲王一听,立刻身子软了下去,他满眼的绝望,恨恨地瞪着温太后。
一夜之间,他是家破人亡啊!
他的嫡子和三个庶子,全留在了齐州!
原本以为尚有一线生机,如今,是彻底的家破人亡啊!
温太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嵘儿,没想到,你的女儿,倒是个有野心的!如今你再不要怪哀家将你拉进地狱了吧?哀家好歹还留了一线生机,眼下真正害了你王府满门的,是你的二女儿!”
楚月兰在前面疯狂地摇头,但嘴巴被堵住,实在什么也说不出来,恐惧让她眼泪鼻涕疯狂涌出,很快身下也涌出了一滩难言的液体。
荣亲王浑浑噩噩地被拖着往前走,闻言死死盯着前面同样被拖着走的二女儿,又想起她要被凌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猛地抽出身旁一名禁卫军的大刀,直直就朝楚月兰捅了过去。
“扑”的一声,楚月兰被捅了个对穿,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也好,如此比凌迟去死,舒服多了。
荣王妃一路被禁卫军拖着,鞋子丢了,脚上被磨出了血,刚疼醒过来,就瞧见夫君杀了女儿的这一幕,简直要疯了,大声尖叫了一句便口吐鲜血,又软了下去。
地上她的脚所过之处,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走在最后的楚月怡因为眼睛看不见,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母亲尖叫,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惶然地问,“又发生了何事?”
禁卫军却没因荣亲王捅了楚月怡而停下了脚步,依旧推着荣亲王往前走。
楚月怡的尸首被拖着往前走。
温太后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好心”地回答楚月怡的话,“你啊,真是没眼福呢。没能亲眼看到你的父亲,杀死了你的妹妹!”
楚月怡脚下一软。
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昨日母妃还喜滋滋地对她说,若是今日寿宴上那摄政王妃被休,皇祖母就会把她许配给摄政王成为摄政王妃。
今日怎么自己就成了瞎子?
妹妹去刺杀皇上要被凌迟?
如今父王又亲手杀了妹妹?
天啊!
……
另一边,裴修泽得到南风来报,说是那废宫里的秘道找到了,通往城东京郊。
他一边命人继续在宫里搜索刺客余孽,一边让人严守紫安宫,又叮嘱顾歆然几句注意安全之类,便急匆匆带人追了出去。
顾歆然这边则是略带责备地低斥了小团子几句,便心有余悸地带着两个孩子回了紫安宫。
她把两个孩子安顿好,继续钻进空间去研究那另一种毒。
如今那些女眷身上的蛇毒虽然解了,但温太后说的另一种毒还没解开。
她之前存下的一杯毒茶给了陌陌半杯,还剩下半杯。
可她一筹莫展,请了刘医正过来验毒,也是什么都没验出来。
只道这毒是无色无味,三日后发作。
刘医正一脸的愁眉不展,“按说验毒,一是看其本性,二是看其发作后的症状。如今那些夫人们中的毒又是经过银环毒中转后的毒,这症状便是发作出来,也不好说哪。”
顾歆然闻言,猛地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