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小珍母女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反观孙卫国祖孙三代人,没了吃苦耐劳的马小珍伺候,早已经叫苦不迭。
作为家里赚钱的主力,肖虎总是要出门上班的,他请了个老太太照顾家里的一老两小。
两个小的太子虽然娇惯了些,但是一直有马小珍压着,也总归不是什么太坏的孩子,还算是老实,和老太太相处的也算是和睦。
老的肖虎,可是一刻都不安分,居然以自己想女人为借口,让老太太和他睡觉。
老太太出来赚钱是为了补贴家用,可不是为了被人侮辱调戏。
找肖卫国(已经改回肖姓了)要了工资,给了肖虎几个大嘴巴子,转身就走,再也没来了。
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肖虎只能让大儿子肖顺和二儿子肖成伺候肖虎。
肖虎认为孙子、儿子照顾自己,天经地义。
他身为老子,要求多点,难伺候点,和孩子耍,是他老一辈的权利。
于是,他一会喝水一会上厕所的,把俩孙子指使的团团转。
这俩孩子因为是儿子的缘故,一直都在家备受父亲宠爱,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是紧着他们,家里的活,也都是有姐妹们干。
现在可好,自从来了个瘫痪爷爷,妈和姐妹们都走了,好吃的好喝的都给老头了,他俩还得伺候这该死的老头。
于是,肖顺和肖成看在肖卫国的面子上,伺候了几天之后,彻底的撂挑子了。
肖虎在屋子里喊哑了嗓子,他们也愣是没有动一下。
于是,肖卫国晚上下班回家,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臭味熏天,肖虎也饿得一点精气神都没了。
他勃然大怒,喊来了两个儿子:“我怎么教你们的,你们要孝顺爷爷知不知道,爸爸在外边上班那么辛苦,你们怎么就不能为我分担呢?!”
年纪小的肖成抹眼泪,而肖顺则是梗着脖子说道:“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个爷爷,我凭什么伺候他?”
“你这个逆子!血脉相连,你懂不懂?!”
肖卫国一巴掌打在肖顺脸上。
他如今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肖虎。
肖顺大哭着跑开了:“我只有奶奶,没有爷爷!”
孙金花看不上马小珍,但是孙子总是亲的。
她虽然没有照看过肖家的六个孩子,衣服、红包、吃的,也是不缺的,孩子们喜欢这个有钱的奶奶。
听到孙金花,肖卫国更是怒不可遏,几步追上肖顺,又是一顿毒打,直到孩子哭哑了为止。
他忍着恶心,拖着疲惫的身体,照料完肖虎,才入睡。
睡前他想,家里不能没有女人,他得把马小珍哄回来。
肖顺挨了打,心里不平。
半夜,他拉着肖成跑了出来,找到了孙金花家里。
俩小孩子,穿的又脏又破,还哭哭啼啼,可把孙金花心疼坏了。
她一手搂一个,眼睛都红了,叫保姆拿了孙若洋的衣服给他们两个换上,又亲手煮了饺子:“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
“我爸不知道从哪弄回个残疾老头,非得让我们叫爷爷。因为那个残疾老头我妈带着四个姐姐妹妹走了,现在家里就只剩我们几个爷们了。”
肖顺说着,眼泪一点一滴的落下来。
他今年已经13岁了 ,知道父母这是要离婚了,也知道父母如果离婚的话,他以后就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爸爸让我们照顾老头,那老头一天到晚的故意为难我们。我们就没理他,爸爸回家就打哥哥,都把哥哥脸打肿了!”
肖成和肖顺感情最好看见哥哥挨打,心疼的他仿佛跟着一起受罪一样。
“天杀的肖虎,天杀的卫国!”
孙金花恨得咬牙切齿:“你们就在奶奶这里住下,一切都有奶奶呢。”
肖顺却摇摇头:“奶奶,我们还是想找妈妈,你能送我们去找妈妈吗?你能帮我们找到妈妈吗?”
倒不是他们觉得奶奶不好,而是他们从小跟着妈妈长大,情感上更加亲近妈妈。
他们不能没有妈妈,跟着爸爸只会吃苦。孩子虽然小却也明白了这简单的道理。
两个孩子的眼睛都泪汪汪的,满怀期待的看着孙金花。
孙金花一个不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满口应下了:“好,我会帮你们找到妈妈的。”
两个孩子的眼泪攻击下,孙金花已经心软了。
她想着,自己当初也是那么过来的,有一个乱发善心的假圣母丈夫,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虽然她的家里实力雄厚,可以帮衬,但是日子过的依然很难。
如今的马小珍,一无所有,却有更多的孩子要养。
因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孙金花淋过雨,她决定帮马小珍撑一把伞。
她想着,等到自己找到了马小珍,大不了让她搬过来,这六个孩子,自己和马小珍一起带。
可是她真的找到了马小珍,马小珍却拒绝了。
马小珍看着两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心里早已经充满了悔恨。
她当初不应该那么对婆婆,婆婆是个好人,是她错信了娘家人。
“妈,对不起!”
马小珍跪在孙金花面前,痛哭流涕。
何其悲哀!
在这对婆媳即将失去这层关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互相和解,两颗心才终于走到了一起。
“我们当长辈的,哪有跟你们孩子计较的道理?你起来吧!”
孙金花把人扶起来。
“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住,你一个带着这么多孩子,会过得很苦的。”
“可是妈,我做人做事不能只想自己。如今你是跟着老二家过活,就算老二家人好,不会说三道四,我也不能这么干。”
她苦笑,“妈你放心吧,我既然生了他们,就一定会努力的养着他们。”
肖卫国不是人,不管是孩子还是女儿,六个孩子她都要!
此时,保姆却带着赵佳康进来了。
他早已经送走了自己的父亲赵国强,只是一直是孤身一人。
现在的赵佳康已经是教导主任,他两鬓斑白,人很老态。
“大姨,你身体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