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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脑外科医生吗?”一个头发花白,但眼神坚毅的老医生突然出声制止。

苏白芷:“我是全科医生。”

她已经找准位置扎针了,病人脑压太高,不及时稳定住,撑不到医院。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扎好几针。

这是跟顾爷爷学的,之前她在医学系统里模拟了很多次。

“全科医生?”老医生狐疑地看着苏白芷,但现在纠结也没用,针都扎进脑袋了。

旁边的人却出声,

“苏医生确实是我们岛上医院的全科医生,我去挂号看过痔疮。”

苏白芷:“……”

陆续有人出声,有看过眼睛,喉咙,骨折等等的。

苏白芷默默戴上手套,帮忙处理其他人的伤口。

急症优先,有些人只是外伤,血没止住还一直等着,伤口还不断渗血。

船靠岸时,已经有救护车等在港口。

苏白芷把针拔了,没跟他们一起去医院,简单的诊断她已经写在病历表格上。

这边离王玉珍的初中很近,走路过去只要十分钟。

这边的港口主要是卸货的,会有很多大卡车。

所以一般载客的客船不会从这边过。

几人来到学校时,已经有很多学生围在公告栏看考场了。

王玉珍在本校考试,去校长办公室领准考证后就跟苏白芷他们到学校旁边的招待所休息。

本来苏白芷想带四胞胎到附近的小市场逛逛的,因刚才的惊吓,他们这时已经睡着了。

最后王玉珍和他们留在招待所,苏白芷和秦云到附近的小市场买吃的回来。

因马上就要中考了,小市场摆摊的多了不然。

家长和学生穿梭其中,叫卖声不断。

一个阿婆守着一个竹篮,坐在扁担上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正埋头看书,一点也不受周围的环境影响。

“这虫草怎么卖?”一个中年男人蹲下看一眼,随口问。

他目光时不时落在阿婆身后的女孩。

阿婆坐直身子,挡住他的目光。

她最近忙着上山挖虫草,就为了给孙女筹学费。

儿子和老头子都不让孙女继续念书,是她一直撑着,起早贪黑地卖青菜,一分钱两分钱的攒,好不容易送孙女上初中。

买青菜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医生,教她认虫草,说比她种青菜更容易卖出好价钱。

“20块钱一斤。”阿婆应了一声。

中年男人哼一声,直接起身离开了。

阿婆轻舒一口气,转身跟孙女说:

“你先回学校住着,卖完虫草我就自己回村里,

阿霞,安心考试,有奶奶撑着,一定送你上大学。”

“奶奶,我陪你。”

孙女说完又埋头写习题,不愿意离开。

苏白芷和秦云走到小市场门口,买了一些吃的,就不想往里走了,人太多。

刚出市场就看到卖虫草的阿婆。

一般虫草都是送药店的,除非有些村民不知道,临时挖了一些拿出来随便卖。

“这些虫草怎么卖?”苏白芷看到虫草的品质,眼睛一亮。

以前在罗河村,她上山找好几次,都没找到这些。

小姨跟她说,罗河村的阿婆都认得虫草,时不时上山挖,好的都被挖走了。

“20块钱一斤。”阿婆有些忐忑,紧盯着她。

她也不知道这个价格贵不贵,那个老医生说让她不能卖太便宜,不然会被怀疑虫草开路不正。

这次趁着送孙女上学过来摆摊,还是瞒着老头子的,不然这些虫草都保不住。

苏白芷听了怔了几秒,以前虫草都是按克算的,突然按斤卖她有点懵。

秦云不懂这些,她学的心理学,都是医学但没接触这些。

家里买虫草基本是煲汤,她又不下厨,不懂品质好坏。

阿婆以为苏白芷觉得贵,忙小心翼翼地说:

“你要是全要完,我能便宜点。”

阿婆捧起虫草:“这些品质很好,我没掺和其他杂草的。”

苏白芷没再多想:“您称一下,这些我全要了。”

阿婆:“……”

刚才还埋头写习题的阿霞转头看她,眼底狐疑,但很快回过神:

“姐姐,我来称,奶奶眼睛看不得称的圆点了。”

苏白芷点点头,看到她铺开的物理课本,眸光一闪。

这个小姑娘应该也是要参加中考的。

“一共2斤6两,算两斤半,50块钱。”阿霞快速算好账,称明显抬高了。

苏白芷猜能称能拉到2斤快8两。

阿婆在一旁也没说什么,她明显愣住,没想到能得那么多钱。

她卖一个月的菜,才攒下3块钱,还是卖得最好的时候。

苏白芷付钱后,趁她们不注意,在篮子多放了3两虫草的钱。

这些虫草挖到不容易,刚才小女孩把秤抬高,是怕她怕太贵突然不买了,故意的。

让顾客占便宜,也好把东西都卖出去。

“阿婆,以后再挖到虫草,送到药店去,那边长期收的,给的价钱也很公道。”苏白芷离开前提醒她们。

“谢谢姐姐。”

“谢谢……”

等她们走远了,秦云才低声问:

“你就不怕买到假的?”

苏白芷:“我外公是种草药卖的,这些品质很好的虫草,在药店卖更贵一些。”

这次算捡漏了,她没想到这个年代的虫草这么便宜。

不过想到外公种草药,都不敢大规模种就能理解了。

跟针灸,草药相关的,都被限制了。

苏白芷并不知道,她给病人扎的几针,让军区医院的脑外科医生都围观了。

病人的头发已经被全剃,针孔露出来。

“这个病人能撑到现在,真是奇迹。”主刀医生打开病人头颅清血块。

“村民说她是岛上的全科医生,不过我们都没相信,

她太年轻了,看着更像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旁边的男医生心有余悸,没想到这个病人会伤得那么重。

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那个苏医生随便扎几针就停手了。

“这针灸的方式,像顾老师扎的,当初傅敬文为了学这个才拜他为师的。”主刀医生边操作边道。

跟顾老师学这一手的学生,目前还健在的就只有傅敬文了。

在那场动荡中,这方面的人才都没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