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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在家属院散步,

已经是下午,道上被树枝遮挡,两人没被晒到,

一路上见到不少画。

墙上,道路旁,树下等等。

“秦夫人没电话过来?”

“没,好像突然就消失一样。”阮清秋摇头,心里也觉得奇怪。

苏白芷:“啧,果然,男人是可以解决婆媳关系的,只要他们想。”

两人走到秦团长家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里,画一个大西瓜,我想吃了就出来看一眼。

还有这里,画鸡腿……”

两人对视一眼,抬脚往里走。

古有望梅止渴,现有小宝望画止馋?

小溪已经开始构思了,画西瓜不能只画瓜,

他要构思一个小故事。

兔子捡西瓜?

苏白芷走进院子,看到最靠近大门的一幅画,猴子摘桃?

蚂蚁举蛋糕,米老鼠吃糖葫芦……

虽画了很多,但整体却不会乱。

“姐姐。”

“师父。”

两人看到她同时眼睛一亮。

小宝从小板凳上起来,不好意思的挠头:

“苏老师,阮老师好。”

他乖巧地打完招呼,圆溜溜的眼睛转着,像又想出什么坏主意。

小宝跑到小溪旁边低声:

“一会儿你在那画一个窗口,我爸喝醉了可能会往上撞……”

苏白芷:“……”

阮清秋:“……”

熊孩子过暑假太为难家长了,幼儿园不放暑假,但小宝太小,苏晚跟院长申请了暑假。

苏晚想着让小宝疯玩,但没想到他是真“疯”。

另外一边,

罗护士还跟着陈婷出门诊,但今天她总觉得陈医生有点怪怪的。

总无意间询问苏白芷的事。

罗护士只讲一些能说的说,苏医生还没上大学时就已经进手术室了,这点知道的不多。

“陈医生,罗护士,快跟我去楼上接一个病人。”

朱护士长说完又跑出去。

今天苏白芷休息,不然她也不会过来找陈婷去接。

军区医院的楼上是可以停直升飞机的,就为了接做任务重伤的病人。

陈婷和罗护士很快跟上朱护士长。

直升机的轰鸣声回荡在楼顶上空,把病人送到后又直接离开。

“病人被霰弹枪打中,双腿重度烧伤……”

跟着过来的医生简单说了病情。

朱护士长看到病人时,瞳孔紧缩。

陈婷双手都颤抖着,这个病人为什么会送到这里?

不该送到京市的医院吗?

她心里有一堆问题,但现在只能抛开,先做紧急处理。

朱护士长低声跟罗护士说了一句,让她去护士站打电话。

这个手术医院里只苏白芷能做,连傅敬文都不能。

上面把人送过来,肯定是知道这点。

在医院,知道苏白芷会做这类手术的不超过5个人。

“陈医生,这是保密协议,请你立刻签字。”

陈婷毫不犹豫地签字,看朱护士长的目光变得深沉。

这个军区医院卧虎藏龙,好像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突然不想调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朱护士长只让处理伤口,其他的不允许动。

陈婷意识到不对劲,紧抿着唇没说话。

最后她没等到傅敬文,进手术室的是苏白芷,那个她以为医术一般的刚毕业医生。

昨天她见识过苏白芷的灵巧操作,但还不足以让她震撼。

朱护士长亲自跟这台手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苏白芷是被军部的车送过来的。

她脸上还有来不及洗的颜料。

手术进行中,手术室外聚集很多人,是从各个省市赶过来的。

这层楼已经被封锁,原来住这边的病人也被转移了。

陈军长和周老爷子赶过来,把大部分的人都赶到楼下。

邓广翊双手抱着头,眼底满是红血丝。

广城军区那边,现在正大地震,还需要他赶过去处理。

不过在父亲晕过去前,已经做好了部署。

他们这次激进了,应该再等等的。

“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你们这么大刀阔斧的改革,那些人肯定坐不住。”周老爷子叹一口气。

他避开京市的各方势力,来黎城军区养老,不是没有原因的。

所以还是他家老婆子看得开,没有被富贵遮眼。

有功之臣,压不住心底的欲望,会踏上一条不归路。

新改革最先牺牲的,就是那批被权力驾驭的功臣。

邓广翊:“我们已经很小心了,父亲本是最沉得住气的,

但一个电子城拖了那么久,他心里着急,同时也知道,再徐徐图之会造成的影响。

可能我们刚打开的好局面,很快会被破坏,

如果恢复以前的局势,再想扳回到现在,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国家,经不起那样的动荡了。”

陈军长和周老爷子对看一眼,眼底了然。

避免不了的交锋,邓雁飞一身入局,让他们全冒头,但又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内斗。

这两年确实难,该推进的政策看似很快落实,却总被卡在一些小环节。

不用想也知道,之前的激进派在起作用。

他们想温水煮青蛙,把各个政策拖死在路上。

有一点邓广翊说对了,现在的国家经不起动荡了。

周老爷子:“不容易啊!但想想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

我们绝不能退让,一定要把所有人推上那条应该走的路,不然对不起前仆后继,为打开国家新局面牺牲的人。”

他拍拍邓广翊的肩膀,继续:

“广城的事你不需要处理,你们已经走了99步,剩下的一步交给其他人。”

邓广翊抬头疑惑地看向他,周家从不站队的,一直避开两个派系斗争。

陈军长眼皮直跳,这是最后的底牌,这个时候掀出来,真到了最后时刻了吗?

周老爷:“现在再不动手,我就愧对那些人的期望了。”

他说完就抬脚离开,陈军长拍拍邓广翊的肩膀,也跟着出去。

邓广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脑海中闪过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得拿出诚意,让蛰伏的人知道,真正的新时代要开启了,

他们必须跟上,也不必蛰伏,

只有大家拧成一股,集中往一处使力,才能把铺开新时代的道路。”

他心情很复杂,有埋怨也有激动,埋怨他们冷眼旁观那么久,激动这一刻终于到来。

但他知道,这是前两任领导人的托付,蛰伏的人有他们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