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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老妇被送去了官府。

见这件事情已处理完,凤行知和老夫人巴巴着双眼等待林韵诗母女提出回相府。

这事他们可不能主动提出来,不然就没法拿捏她们母女了。

在他们的期盼中,凤轻染终于开口说话了:“今日我们来丞相府,还有另一件事情。”

凤行知和老夫人听罢,心中欣喜不已,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不然等下就不好拿捏她们了。

而凤轻染在说完这句话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母亲身上,并鼓励性地冲她点了点头:“娘亲,接下来由你来说。”

接收到凤轻染的肯定,林韵诗深深地吸了口气,内心充满了力量。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凤行知,声音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果敢:“今日除了认回儿子,我们来相府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和凤丞相和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凤行知和老夫人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空气中凝固着一股惊愕的气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丞相夫人头衔,竟被林韵诗如此轻易地舍弃了。

凤行知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韵诗,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你……你竟然要和本相和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不信林韵诗会傻到真的放弃丞相夫人的身份,对方一定在图谋什么。

啊,他知道了,她这么做一定是在打心理战,面上说着想和离,实际上是想让自己挽回她,这样她就能有更多的话语权了,进而可以提高她以后在相府的地位。

凤行知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你这么想,那本相就成全你。”

“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痛快,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这是和离书,我已签了字,还请凤丞相也签上名字,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和丞相府也再无瓜葛。”林韵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纸文书,递到了凤行知的面前。

凤行知看着眼前的和离书,心中一阵惊愕。

他原以为林韵诗只是在与他作戏,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准备了和离书。

“林氏,你什么意思?你可知这和离书一旦签下,将意味着什么吗?”凤行知不死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至此还不相信林韵诗会真的和离,但她这把未免赌得也太大了吧?就不怕自己真的签上名字?

听得林韵诗坚定答道:“凤丞相,咱们也就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签下这纸和离书,我立马就离开这里,从此再不踏入丞相府半步。”

凤行知再次被她的话惊在了原地,虽仍旧不相信她会和离,但眼前的事实却又呈现出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他颤抖着手接过和离书,目光在上面扫视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他始终想不明白,林韵诗为何会如此决绝,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丞相夫人的身份吗?

不,这不可能,定是她在故弄玄虚。

凤行知心中想着,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凤轻染见凤行知犹豫不决,便上前催促道:“凤丞相,我娘既已下定决心,你便快些签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们也能早点离开。”

凤丞相?她竟然称呼自己为凤丞相?凤行知此刻愤怒极了,同时他也想到了拿此事大做文章,以此来要挟两人留在丞相府。

“逆女,你叫为父什么?”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凤轻染,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说着目光在林韵诗和凤轻染之间来回一个逡巡,“你们母女,一个教女无方,一个毫无礼数,今日本相便将你二人扣在丞相府,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这时坐在上首的凌君焱开口说话了:“凤相,咱们东凌国的律法,可没有一条不允许和离的,既然林夫人决心已定,你又有何理由强行扣留她们母女二人?”

“焱王殿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您……您……”他支支吾吾,想说但又不敢真说出来。

“家务事?本王作为这家中的一员,今日就要把岳母和妻子带走,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本王还是建议你把和离书签下吧!”凌君焱目光犀利地睨向凤行知,话语中透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凤行知面色阴沉,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紧握着笔,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显然非常不想签下这和离书。

然而,当他抬头迎上凌君焱那冷冽而威严的目光时,心中的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就在这时,老夫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焱王殿下,老身的孙女并未出阁,常年住在外头,这会影响她的闺誉,若您真的在乎她,那就该让她回丞相府,而不是纵容她如此胡来。”

谁知凌君焱却一脸不在意道:“本王作为她未来的夫君,都不在乎这些虚的,还会在意别人怎么说?”

老夫人一时间被噎在了原地,她张了好几次口,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反驳。

林韵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再次催促凤行知道:“凤丞相,你向来都是这样,什么都想占两头,既要还要的,本夫人这些年看透你了,若你还想留些体面的话,就快些签下吧!”

老夫人见她这样说自己的儿子,立马急了,并趁着发疯向林韵诗提出了无理的要求:“和离可以,但必须将你一半的店铺分给我们!”

凤行知这一听,双眼立马亮了,心想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既然留不住她们母女,那分她们一半店铺也不错。

这般想着,他便对林韵诗道:“就按母亲说的办吧,既然你已无心留在丞相府,那么就将一半的店铺挂在相府名下,这样也能给擎儿一份保障。”

经儿子这么一提醒,老夫人这才想起凤子擎来,于是赶忙附和道:“对,擎儿作为相府嫡子,自然要留在府上生活,若你们心疼他,多给些店铺我们也是接受的。”

她这会儿只想抽自己大嘴巴,刚才她怎么就没想起凤子擎来呢?不然她定会要七成的店铺,老夫人遗憾地想着。

凤轻染不觉感到好笑,这对母子还能更不要脸些吗?

只不过自己不想再陪他们慢慢玩了,于是直截了当道:“和离书今日要签,弟弟我们也一定会带走,至于店铺,你们就别做春秋大梦了,和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

“逆女!你说带走就带走呀,凤子擎可是我们丞相府的嫡子,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凤行知双眼怒视着凤轻染,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就是说,擎儿可是我们相府的嫡子,自然要生活在相府,若你们有弥补他的心,就将七成的店铺过户给相府,也算是对他六年来的补偿。”老夫人迫不及待就说出了这番话,心想终于将筹码提高到七成了。

凤轻染一下就被气笑了:“想分走我们七成的店铺,你们也是真敢想,今日我就明告诉你们了,店铺半间你们也别想得到,另外花姨娘手上的那个庄子,我们也会带走,那本来就是我母亲的嫁妆!”

老夫人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如今相府已无任何店铺,也就花姨娘那处死攥着的庄子了。

现如今花姨娘已死,这处庄子自然落在了自己手上,而这孽障竟然说要收走?

这不活活要气死自己吗?她暗暗咬牙,绝不能让这孽障带走了庄子。

这般想着,她便疾言厉色道:“那庄子是你母亲自愿赠与花氏的,现已是相府之物,你休想带走!”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自愿赠与?这话说出来谁会信?我怎么不见你们赠与我们娘俩东西?所以少跟我废话,庄子今日你们不想交也得交出来!”

“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气,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了!”老夫人重重杵了一下拐杖,气得就快晕厥过去了。

“大胆,竟然敢当着焱王殿下的面如此嚣张,请问老夫人你在威胁谁呢,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雷横这时开口说话了,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按照自家王爷的心思,下令道,“来人,将这老妇拿下!”

老夫人听后身子晃了晃,她最是惜命了,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赶忙说道:“是是是,老身突然觉得轻染说得很有道理,既然花姨娘死了,那么庄子就理应由她们娘俩收回,老身这就命人将地契找来。”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孙嬷嬷。

孙嬷嬷会意,赶紧去照办了,不一会儿就将地契拿了过来,双手呈给了凤轻染。

凤轻染看着手中的地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将其塞进了衣袖里。

凤行知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子被拿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将庄子夺回来。

正兀自想着,就听凌君焱那冷漠如冰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么凤相呢?和离书想好了吗?”

凤行知身子一颤,知道凌君焱这是要用强硬手段来解决了,他虽不甘,但在焱王的突然施压下,却也不得不妥协。

凤行知颤抖着手,再次看了眼和离书的内容,纸张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和离书上徘徊,每个字都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纸张,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融入其中。

须臾过后,他徐徐舒了口气,在即将签下和离书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蹙眉说道:“这份和离书,内容似乎并不规范,怕是难以得到官府的认可,不如由下官来修改誊抄一遍,等内容规范完善后,再由下官亲自送到她们母女手中。”

“凤丞相,你是在质疑户部官员的能力吗?这纸文书是由户部侍郎亲笔所书,完全符合朝廷的规范,岂能由你随意修改。”凌君焱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射向凤行知。

凤行知被他的眼神吓得一颤,他深知焱王当年有多残暴,虽这些年收敛了些,但骨子里自带的东西,岂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他揩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若自己再敢啰嗦,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这般想着,他便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和离书递给了林韵诗。

“手印呢?丞相大人!”凤轻染轻蔑地看着凤行知,语气中满是嘲讽,“和离书需要双方手印才能生效,作为当朝丞相,您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被拆穿了小心思后,凤行知脸上青白交替,好不尴尬。

他轻咳了下,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正好趁此拖延时间道:“本相这就去书房拿印泥。”

后面的借口他都想好了,就说府中恰好没有印泥了,等蒙混过今日之后,他再想法哄回两母女便是。

谁知他话音刚落下,便听凤轻染说道:“不必跑这一趟了,印泥我带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盒印泥来。

凤行知的嘴角抽了抽,就没见过拆招这么快的,真不知道自己这是积了福,还是造了孽,竟生出了这么个伶俐又不孝的女儿来。

凤行知脸色铁青地按下了手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甘、气恼、怨恨、愤怒,各种情绪轮番交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丞相,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逼得如此狼狈。

他瞥了一眼凌君焱,却见对方正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林韵诗接过和离书,指尖轻轻摩挲着裁切整齐的纸张,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曾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与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了缘尽这一步。

她抬头看向凤行知,眼中已无半分留恋,只余下淡淡的冷漠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