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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祈山站在二楼目送女子随别人悠闲走动,恰好是黄昏与夜色的分割线。

半明半昧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小小微弱的火焰在火柴梗上疯狂的左右摇摆,将他那张冰冷的脸衬得更加晦暗不明。

他垂着头闷抽一口烟,吐出灰蓝的烟雾。

在女子回来之前就回了书房处理公务。

江南念逗弄了一会儿小副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便丢下还想要更多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副官只能啧了一声,就着她留下的一方手帕自我解决。

回了房间,入得浴室,浴缸热汤中放入一枚香气清淡的香氛泡澡球。

三两下脱了衣服进了浴缸,热气熏蒸将个浴室都蒸腾得仙境一般,白雾袅袅。

就着香汤泡了个舒服的澡,正可谓是骨酥无力肤若凝脂。

卧室墙边条案上点了一炉她自己合的安神香,燃了一阵子便满室馨香驱散了心中烦躁不安之气。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也不知是梦魇了还是什么,总感觉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紧紧盯着她,让她浑身都不适起来。

江南念想睁开眼,可身体在梦里像是被什么给压住了似的,在不断往下沉,身体也丝毫不能动弹。

直到她感知到有只温热的手亲昵的抚摸上了她的脸,江南念的身体禁不住泛起一片鸡皮疙瘩,可她又实在是无懈可击,只能在梦境中不断挣扎。

一袭黑色睡袍赤脚进来的张祈山静静地站着,黑沉如墨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容清丽的女人,修长的手轻轻地爱抚着她的脸。

“张星月,小骗子…”

“罪魁祸首”替她轻轻的理了理被子,微凉的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荡漾。

她好似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过了一会儿又向她靠近。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有人靠了过来。

这究竟是什么变态?

想趁她昏睡的时候对她行不轨之事吗?

佛爷府邸的治安什么时候这般拉垮了,还能有人摸黑进她的房间。

所以,到底是府内的谁?

在变态即将搂住她的时候,江南念蓦地从梦中惊醒睁眼,一把抓住这人的手,怒不可遏道:“你……”

刚要说出口的话在她看到这人脸的那一秒瞬间咽了回去。

怎么会是他?

只看见他冷冽犹如刀削般的下颚线跟敞开领口露出的一管喉结。

江南念又微微抬眼眸望去,冷笑了一声。

“张大佛爷,你这深更半夜,入我闺阁,所为何事?”

男子面色冷峻,五官如雕如琢,轮廓分明,眼神深邃而锐利,透着一丝不耐烦。

“想见你!”他语气平淡,似乎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张祈山静静地看着江南念那张惊愕的小脸,看着她的表情从惊讶到厌恶,不过短短数秒,他的心脏却突然一阵刺痛。

女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

“大半夜的,你是疯了吗?我没时间跟你胡言乱语,没事就赶紧滚。”

江南念定了定神,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马上走,不然我可动手了。”

“我不走。”

那个高大矜贵的男人此时却像个撒泼打闹的小孩,耍起了无赖。

给人一种要与她死磕到底的感觉。

江南念此时一脸无语,毫不客气地骂道。

“真是有毛病。”

张家人是不是都有些毛病。

“相思病!”

张祈山被骂了也不觉得难受,反倒心里弥漫着一股愉悦感。

至少现在她跟他说话了不是吗?

他不走是吧,江南念准备起身随便找个房间休憩。

“罢了,张大佛爷不走,我走就是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江南念沐浴后不久,身上还透着清浅的香味,整个人似一块温玉,散发着无尽的暖意。

她入睡之时穿着轻薄,仅一条单薄柔软的睡裙,精巧锁骨前露出大量皎白皮肤,让这漫漫长夜都显得妩媚动人。

他唇角勾着弧度,眼尾挑起,手却已不安分地抚上她的腰际,将人往他身上揽,像是确认领地的野兽,就在她脖颈处蹭,而唇角摩挲着那一处脆弱肌肤,声音都变得低沉许多。

“跑什么,想要往哪里跑?现在你还跑得掉吗?”

是呀,整个佛爷府邸都是他张祈山的。

江南念嫌他蹭的痒,伸手去挡,可却连手也被人捉住一点点细密地去亲。

她感觉不对视线猛地看向条案——那里的紫砂香炉此刻正燃着几缕轻烟。

江南念顿觉背脊发凉,不觉屏住呼吸分辨了一下。

温度将这香味熏的更浓了些,让人心神都不觉怠懒下来。

“你动了我的香?所以我刚刚一直醒不来,才感觉不到你进来?”

“安神香料的成分多加了一些,对人体无害,只是让你睡得深些。”

江南念面沉似水,手上微微用力卡住他的脖子。

“你究竟想做什么?怪不得今日你一路沉默不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张祈山看也不看那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只是垂眸冷笑,看不清眸色,却从眉眼间看出一些狠厉之色。

“张星月,是你先逼我的。整整一个月,你都不回来。嗯?真当我死了不成!你和别人花前月下,到我这里却视而不见。”

他好似眼前浮现出她和别人在床上的那些缠绵悱恻,眼尾都气红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所以,离我远点。

“又是一句与我何干!”

哼,招惹了我的心,岂能无关。

然而下一秒,本松松揽住女子纤腰的手臂却忽地用力,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颈,就借着这样的姿势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唇压着唇,刚柔情辗转没两下,就显出急躁,舌直直挑开微闭的齿关,长驱直入,将来不及躲藏的拖出来纠缠,黏腻声音听着都觉脸红心跳。

“有病,去死…”

江南念最是恼他这个无资格吃醋的样子,一言不合就推开他开始又气又凶地咬人。

“大小姐,别在动来动去了。我只是好久没有见到你,想要抱一抱你。你在动下去,我可保证不了漫漫长夜不做点什么爱做的事情。”

张祈山将人揽进怀中,背脊微曲,低头轻抚她腰背的动作透出些许温情。

“谁会信你,你都用如此不要脸的手段爬上我的床了。你听听你说的这番话,你自己能信吗?”

江南念轻哼一声,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胸膛,转身就要离开。

可张祈山费尽心机才将她算计到这里,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带。

“别走,我真的不会动你。你若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

江南念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如墨的长发散落开来,在昏暗的帷幔内,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皙透亮。这段时间,她的眉眼又长开了些,愈发清丽艳雅。

女子微微眯起眼眸,语气冰冷。

“你滚,还是我走?”

张祈山只是笑,一见面时那如狼似虎恨不得一口吞掉的饥渴模样已消失不见,此刻到了床上,却变得有些异样的老实。

“那你是想在这里让我抱着你睡,还是我抱你去我的房间抱着你睡?”

神经病,大半夜搁这里和她玩绕口令是吧。

“滚。”

“张星月,这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

如今就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可真真是叫人伤心。”

闻言,江南念要下床的动作一顿,她微微蹙眉,回头看向那只瘫在她床上的人。

“你这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人双手交替枕在脑后,唇角挑起,眼尾上扬,分明在笑,却叫人觉得笑意不达眼底。

又是这个死样子。

江南念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翻身就跨坐在他身上。

“又让我猜是吧,行,我来猜猜看。”

碎碎念:看懂了吗?

我留了悬念,所以都不是啥好人。

月亮是黑的,喜欢月亮的人也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