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戴上去,拿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陈兵呶了呶嘴,“第一次来你们桐市,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给你们一次机会,把手铐打开,赔礼道歉,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大盖帽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黄毛冷笑道:“特么的,还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惹了我,事情就大了!还想让我姐夫给你赔礼道歉!”
他抬起脚抬起脚,猛然踢向陈兵,嘴里说道:“做梦去吧!”
只见陈兵斜跨一步,错身闪过。
黄毛小子用力过猛,自己往前冲,摔倒在地。
“带走!”带头的大盖帽一声令下。
“不用推,我们自己走。”陈兵冷眼瞅了大盖帽一眼。
冷面铺到派出所,步行四五分钟就到了。
在步行至派出所的路上,黄毛小子就喋喋不休地说:“一会儿进去,老子会安排人好好收拾你。”
带头的大盖帽呵斥黄毛小子,让他少说几句。
走进杨湾派出所院门的时候,不少穿制服的人见到带头的大盖帽,都喊“刘所长”。
陈兵心想,这家伙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他自己的小舅子什么样的德性,他能不知道?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抓人。
这就是猫与老鼠之间的游戏。
老鼠干坏事,猫不但不抓老鼠,反而提供庇护。
“小张,你过来把这四个山河人做一下笔录,竟然在街头打架闹事。”刘所长说道。
刘所长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音量特别大。
这分明是一种暗示。
意思是给这件事定性。
“好的!”
随即,小张与另外一名警员将陈兵一行四人带到审讯室。
小张瞅了四人一眼,见陈兵最年轻,决定先捡软柿子捏。
“姓名?”小张问话,另外一名警员记录。
“陈兵!”
“哪里人?”小张又问。
“山河县的。”陈兵说道。
另外一名警员觉得有点奇怪。
眼前的这小伙子,年龄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竟然一点都不慌。
“职业?”小张瞅了一眼陈兵,“不许撒谎!”
“高一学生。”
“呵呵!”小张冷笑,“你说自己是学生,你是山河县人,吃饱饭没事干嘛?两地相隔一两百里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职业是什么?如果没有正当职业,就回答无业!”
陈兵大声回答说:“回答领导,我的职业是学生。”
小张嘴角抽了抽,他可不认为陈兵是学生,一定是说谎。
“好吧!你说自己是学生就算是学生吧!”小张睥睨地看了陈兵一眼,“为什么在街上打架闹事?”
“回答领导,不是我们闹事,是有人偷我的包,我们去追,对方是一伙小混混,十几个人手拿钢管,我们是自卫。”
“哟呵!你还知道自卫这个词啊!”话虽然这样说,但语气与表情分明是调侃。
“你说包是你的,怎么证明包就是你的?”小张缓缓说道。
陈兵心说:“特么的,见鬼了,自己的包,还要证明是自己的。”
陈兵答非所问:“领导,你是你妈生的,请你证明你是你妈的儿子,或者,请证明你妈是你妈!”
旁边记录的警员没料到陈兵会这样回答,抿嘴憋着笑意。
“啪”的一声响!
小张握拳拍打桌子:“是你审问我?还是我审问你?”
“回答领导,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罪犯,你不是在审问我,而是询问相关问题。”
小张阴恻恻地望着陈兵,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吃点苦头。”
“回答领导,我已经很老实了!如果证明不了包是我自己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就是打架闹事。”
小张避而不答,说道:“你说包是你的,包里有多少钱?”
“具体多少钱,我没有数,大致是一万多。”陈兵说道。
“哈哈哈!”小张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
“你一个高中生,包里如果有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不知道具体金额,由此可以判断,包根本就不是你的。”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否则,电棍可不是吃素的。”
“回答领导,我的一言一行都是真实的,我自己证明不了包就是我的,跟你自己证明不了你妈是你妈是同样的道理。”
“特么的,不给你吃点苦头,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小张站起身,掏出电棍。
警用电棍滋啦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兵知晓其中的厉害。
陈兵猛然站起,双眼迸射出锋利的寒芒,说道:“你要是敢动刑,我敢保证,你明天不用来上班。”
“哟呵!还敢威胁老子!”
突然!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陈兵原本想主动出击,迟了那么几秒,电棍已经冒出火光,蓝色的电芒在空气中滋啦地响着。
瞬间,又痛又麻的感觉由手臂蔓延向四肢百骸。
陈兵痛得直冒冷汗,瘫坐在椅子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张不屑地瞅了陈兵一眼。
陈兵的手机铃声断了又继续。
“你一个高中生,还用得起手机,谁信呢!”小张撇了撇嘴,“肯定是偷来的。”
“那位记录的领导,请帮我接一下电话,按免提。”陈冰说道。
记录的警员接通电话,将手机平放在桌面。
“小兵,你现在在哪?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刘向阳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陈兵吁了一口气,说道:“哥,桐市这边的人实在太热情好客了,给我们四个戴上手铐,我刚吃了一警棍。”
“什么?戴手铐?吃警棍?”刘向阳陡然拔高音调,“你人在哪?”
“在杨湾派出所!”
随即,电话断了!
记录的警员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老哥刘向阳。
“这名字好熟悉!”他心里说道,随即,他想起来了,睁大眼睛望着陈兵。
桐市虽然是县级市,但25岁的科级干部,少有啊!
想不记住都难。
“刘向阳是你什么人?他做什么工作的?”记录员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刘所长站在门口,不耐烦地问道:“笔录做好了没有?”
“刘所,我有事情向你汇报。”记录员起身向外走去,并随手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