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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好不容易能休息,拜恩原本计划着带范洛伊出门约会,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大早上一睁眼就是瓢泼大雨,天色漆黑像是深陷在黎明等不到破晓。

拜恩看着窗外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指滑动床头的控制板把窗帘拉上,轻轻转身把范洛伊搂进怀里。

范洛伊好像梦里不大高兴,一直皱着眉头,直到闻见了沉香木的味道,才松弛下来,细弱地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扬着脖子往拜恩颈上凑,这无意识地行为可爱得像只小奶猫,拜恩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不正常了。

拜恩悄悄吻了吻范洛伊的脸颊,他想让他多睡会儿,却又忍不住心里的躁动,天人交战了不到半分钟,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抱紧了范洛伊。

不干别的,就摸一下。

人的贪婪是刻在基因里的。扰人清梦很损,但拜恩有点上瘾,掌中的温度和柔嫩都让他贪得无厌,他喜欢范洛伊熟睡的时候任由他为所欲为,又想弄醒他、得到他的回应,就算是骂他也行。

“阿洛……”

范洛伊觉得痒,动了动,还没醒。

沉香木的味道无孔不入,一下浓郁起来激得范洛伊发热,不想醒也醒了,他没睁眼,掐住拜恩的手腕,止住他的不安分。

“阿洛?”

“……别闹,再睡会儿。”

拜恩在范洛伊身边拱了拱,压上他的肩头、蹭着他的颈项、脸颊:“嗯,你睡。”

拜恩轻轻捏着范洛伊的后颈,一下一下挠着他的保护贴,想撕下来,他想撕掉范洛伊的腺体保护贴,他想吻上去,想咬,想标记他……

拜恩觉得他是在做梦,脑子不清楚,他说过不会标记范洛伊的,但是他现在是真的想,止不住地想。他父亲是beta,所以他母亲没有被标记过,他们相爱相守了半辈子,拜恩从小在被养在幸福的蜜罐子里,他从来都不觉得标记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神圣的意义,可他却突然很想要标记,如果可以,让范洛伊标记他也行啊!

真的是贪得无厌啊。

“你怎么了?”范洛伊睁开眼睛,转过来看向拜恩,他的信息素味道甜得发腻,都甜出了苦味,这样的变化范洛伊轻易就察觉到了。

拜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想想,不敢告诉范洛伊,贴着他磨蹭着说:“没什么。”

范洛伊轻笑了一下,重捏一下轻揉一下,像是出于报复:“不说实话?”

“阿洛!”拜恩喘了一声,扣住了范洛伊的腰。

“知道了。”范洛伊吻了吻拜恩,牵引着他慢慢探进属于他的梦境,将他的贪婪淹没吞噬。

范洛伊的“有求必应”让拜恩疯狂,吮咬着他身上的琥珀香,想一口一口都吃拆入腹去填欲望的深渊。范洛伊有属于omega的柔软,又有不同于omega的力量,既能轻易地诱惑拜恩,又能轻松地掌控他。

当范洛伊紧紧搂着他,拜恩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突然想要标记了,不为了证明爱情存在,而是为了跟他一起去经历极致的快乐和无与伦比的满足,只属于Ao之间密不可分又无可言说的体验。他只想要范洛伊,只想与他分享生命里所有的荣耀风光和所有的微不足道,别人不可以。

沉香木的信息素裹着灼人的温度,熏着他蒸着他,身体里的燥热从烫红的肌肤里析出粘腻的汗,透着潮湿浓烈的琥珀香,两种信息素搅揉在一起像光的颜色。拜恩掀起的海啸让范洛伊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溺水的鱼,所有游刃有余都成了分崩离析,游不动只能扑腾。

……

待汹涌退去,外面的天色还暗着,大雨没有歇一歇的意思,范洛伊倦得神思迷离、半梦半醒。

“阿洛……”

“别吵。”

范洛伊不去洗是懒得动,拜恩不帮他洗却是坏心思得想自己的痕迹多留一会儿。

身上粘腻难受,范洛伊睡不着,掀开被子还是决定先去洗一洗,猛得动一下就突然一阵腰酸。他低了低眼,不禁咬牙,伸腿踹了拜恩一脚。

拜恩不怕被范洛伊踹,还特别甘之如饴,嬉笑着捉住他的脚踝,翻身起来顺着范洛伊的目光去看,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他是个疯子。

范洛伊见拜恩一脸心满意足、笑得又贼又贱,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拜恩抬眼对上范洛伊的目光,低低一笑。

“……”

“害羞了?”

范洛伊没太用力又踢了拜恩一脚,翻身下床,径直走进浴室,隐约听到身后有笑声。他侧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捂脸轻叹了一声,不能再纵容拜恩了,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害羞,只是太费腰。

——

雨太大了,范洛伊不想出门,窝在阳台的沙发里犯懒,家里有新鲜的水果,还有零食,拜恩给他摆了一茶几,让范洛伊看着都产生了选择障碍,因为大部分他都没吃过,不知道要不要尝试。

范洛伊正捧着两袋薯片左看右看,拜恩走过来,用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的手背,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抬眼看过来。

“都拆了,我帮你吃。”

范洛伊只拆了一包,另一包扔回了茶几上。

拜恩坐到范洛伊的身边,把酒递给他,腾出了手正好将他搂近一些。范洛伊顺势将脑袋枕在拜恩肩上,倚着他,看着被磁力场隔挡在外淅沥沥的雨幕。

“在想什么?”

“我昨天见过周意了。”

“午饭的时候?”

“嗯。我不打算提起诉讼。”

“同情他?”

范洛伊摇头:“违纪、犯法,有什么可同情的?虽然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那不是借口。我不起诉,是因为他或许可以帮我找到兰。”

拜恩用手背轻轻抚着范洛伊的额头,点了点头:“周意处理情报信息的能力确实出众。希望他能帮上忙。”

“他问我,人找到了之后怎么办。”范洛伊扭头看向拜恩,问说,“暴风组能救兰吗?”

拜恩缓慢地喝了口酒,轻声说:“我不知道。”

他清楚暴风组的实力,救援就算难,但只要情报无误、指挥得当,并不是不可能的任务。但他已经不在暴风组。就算他在,暴风组听军令行动,军方肯定是要收拾白月的,却不一定会将兰的救援行动作为第一优先级。

范洛伊叹气,心情比阴沉的天色好不了多少,又问:“但兰的家族做的是军工,他本人又涉及多项机密项目,难道军方要放弃他吗?”

拜恩摇头:“必须先找到人。在不知道兰具体情况的状态下,军方无法根据假设做任何判断和计划。”

道理范洛伊都懂,他只是心里着急,越无能为力就越焦躁不安。范洛伊与兰亲如兄弟,但与兰家则毫无交情,兰家那边不希望范洛伊涉险,情报并不与他共享,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只觉得越发无力。

拜恩在他额角眉梢上落下一个吻,他无法安慰他,只想告诉他,他的心情他很清楚,因为那也正是他的心情。

联盟和白月之间的战争已经打响,他们只是暂时躲在雨淋不到的地方,等待暴雨席卷,不会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