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兄，多年的往事，还放不下吗？”鸿钧叹气道。
“放下？”
计都狠声道，“当日你在魔族成圣，我等只不过是想要一块栖身之所，可应龙玄凤带领大荒联军攻入我魔界，杀戮我子民无数，这笔账我迟早和你算清楚。”
“应龙玄凤是谁？”张曦好奇道。
“龙凤初祖。”罗睺冷笑道。
“啊？龙凤初祖不是元凤和祖龙吗？”张曦瞪大了眼睛。
“谁告诉你龙凤初祖是元凤和祖龙的？”计都沉声道，“在盘古开天辟地以前，我等便已经存于世间……龙凤主宰三界，我等盘踞魔界，后来他们看中了魔界，我等不愿意归降，所以便打了起来。”
“还有这事？”张曦惊讶的看着鸿钧。
“的确如此。”鸿钧微微摇头道，“应龙玄凤强大异常……倘若不是我等三人合力，怕还制不住他们。”
“嘶。”
张曦倒吸一口凉气。
鸿钧、计都、罗睺……这三人居然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为了对付两人，鸿钧在魔界成就超凡圣人，却也让魔族后裔实力衰退。”计都冷声道，“大荒联军第二次进攻我魔界时，幸亏我成就了超凡圣人，不然魔界早已经不复存在。”
“师尊，你为何不阻止？”张曦沉声道。
“盘古连冥界都没有开辟完，便已经陨落了……我那时正在镇守冥界，没料想大荒生灵会杀去魔界。”鸿钧叹气道。
“你这只不过是借口而已。”罗睺冷笑道，“以你当初的实力……纵使让冥界破碎，只要我们击退大荒联军，重铸冥界不过是时间问题。”
鸿钧默然不语。
“那来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张曦问道。
“便只许你们大荒进攻我们魔界，不许我们魔界反击？”计都神色冷峻，“玄都城到魔界入口有数万里之遥，我等打到玄都城的时候，便正是被你师尊所拦……”
双标啊？
张曦眼神复杂的看着鸿钧。
“他带领三清、女娲、祖龙元凤等人杀退了我们不说，还想继续进攻我魔界，不得已……罗睺只能成就超凡，这才勉强打了个平手。”计都说着也叹了口气。
张曦顿时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当初大荒联军能把魔界打退了，一个界面出现了三个超凡圣人，几乎把界面的灵气已经抽干了。
这让计都、罗睺的后裔都只是混沌大罗金仙初期修为而已，更别提魔族其他人了。
“我等只是想守住玄都城而已。”鸿钧轻声道。
“哈哈哈。”
计都仰天大笑，“你等是看到魔界已经没有灵气了，这才退兵的……不然以你们大荒的实力，早就杀到魔界来了。”
鸿钧默然不语。
张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毕竟他不是当事人，不能理解当事人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
计都成拱手道，“伏羲，我招你为婿如何？”
“啊？”
张曦和青鸾都瞪大了眼睛。
“我知你对魔族有敌意，可青鸾却不是纯正的魔族，她身上流淌的有一半是妖族血脉。”计都正色道，“我找招你为婿，敕封你为冥界之主……你意下如何？”
“不可。”
鸿钧厉声道，“伏羲乃是我紫霄宫一脉，如何能成为你之女婿。”
“帝俊不也是我女婿吗？”计都不屑道。
“伏羲和帝俊不同。”鸿钧沉声道，“他乃我紫霄宫最为出色之弟子，倘若来了魔族，那我地界乱起来……便没人去收拾。”
“计都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张曦摇头道，“只是我能有今日，全凭我师尊师姐……”
“你倒是有情有义。”罗睺讥讽了一声，“可你内丹破碎，你师尊为了不得罪天道，连内丹都不敢给你重铸……”
鸿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张曦。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生于大荒、长于大荒、得道于大荒……倘若没有我师尊，我也不会有幸见到两位。”
张曦拱手作揖，很是礼貌。
“既不愿，此事我们再议便是。”计都不以为意，轻笑道，“伏羲，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很喜欢和你聊天。”
“你也是。”
张曦看着魔界的环境，摇摇头道，“纵使是超脱圣人，也无法改变魔界的生存环境吗？”
计都罗睺默然不语。
“若没有其他事，我们便回去吧。”鸿钧拱手道，“两位道友，再会。”
说罢，道袍一挥。
张曦和牛魔王便回到了蓬莱仙岛的海边。
三清和女娲依旧在此等候，见到他们归来，立刻迎了上来。
“师弟，那计都把你带去魔界，所为何事？”女娲关切道。
“没什么事，就只是闲聊了一下。”张曦拱手道，“让各位师兄担心了，实在抱歉。”
“我等便是一家人，如何这般客气。”道德天尊佯装不悦道。
“便是如此。”通天教主也笑道，“只是有些日子不见，师弟倒是生分了许多。”
“礼多人不怪嘛。”
张曦微微一笑，道袍一挥。
变出了桌子和酒，众人也不客气，都坐在了石凳上。
“伏羲，计都所说之事……”鸿钧欲言又止。
“师尊，我连现在的大荒都管不了，如何去管那些陈年旧事？”张曦苦笑着摇摇头，“弱肉强食，乃是大荒准则……更何况，你和计都罗睺，不是镇压了应龙玄凤吗？”
“师尊，你们在说何事？”道德天尊皱眉道。
鸿钧把计都和罗睺所说之事和大家说一遍，众人沉默不语。
好半晌。
女娲才檀口轻启道，“应龙、玄凤的确是想掠夺魔界，可我等却只是想守住大荒，并没有踏足魔界。”
“师尊，倘若要魔界恢复得和大荒一样，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张曦正色道。
鸿钧看着他，道袍一挥，屏蔽了天机。
“魔界永远不可能恢复的和大荒一样，除非计都罗睺陨落……”
“为什么？”张曦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天道是什么？”鸿钧问道。
“唔。”
这个问题倒是把张曦给问住了。
实际上，天道是什么，他真有点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