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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嘴上骂着,但是也没真拦着。

不过江月福到底是江广娣亲爹,江老太太还是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下情况。

江月福在电话里说,让江老太太自己全权做主就行。

隔天,江广娣和陶大栓去领了证。

“奶奶,我竟然真嫁人了。”

江广娣拿着结婚证傻乐。

“就这么跟男人跑了,你妈要是知道非得打死你。”

江老太太戳了戳她的脑壳。

“她敢,对象是您老人家介绍的。”

现在人没有身份证,出门要各种证明,杨慧娇就随身把户口本带上了。

江广娣聪明,走之前从杨慧娇手里把户口本偷走了。

江广娣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还好把户口本扣下来了,不然还没这么顺利领证。

“这婚事你打算怎么弄,是现在办,还是等后面再说。”

江老太太问。

陶大栓过两天就要走了,挺急的。

杨慧娇两口子还远在东北那边,赶回来办喜酒肯定来不及了。

“肯定是现在办啊,不然我怎么跟他去厂里上班。”

这年代的人普遍觉得领证不算结婚,要办酒才算。

她后面是要以家属工的名义去找工作的,肯定得办酒。

江老太太:“栓子过两天就走了,你爸妈哪来得及从东北赶过来。”

“要他们过来干嘛,您给我做主不就行了,再说了,我妈本来就没打算过给我办酒。”

江广娣这几年没少相亲。

每次相亲谈到彩礼,杨慧娇都是说不用办酒,太浪费钱了,把办酒的钱折合成彩礼钱给她就成。

江广娣才不想要杨慧娇过来喝喜酒,到时候肯定要把她的彩礼钱扣下。

“再说了,人家组织现在不是不让铺张浪费,大操大办吗,两家简单吃顿饭就行了呗。”

江广娣对于办酒什么的,没啥执念,有钱才是硬道理。

早上领证之后,陶大栓就把粮本存折那些全给她了。

陶大栓说了,以后陶家就是她当家,家里钱怎么分配她说了算。

现在陶家的钱全在她手里攥着,好几百块呢,还有不少票。

长这么大,江广娣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可把她激动坏了。

钱在她手里就是她的,现在想让她掏出来摆酒,请那些不相干的亲戚吃饭,比杀了她还难受。

江老太太:“你倒是看的开。”

“我又不傻,结婚花那么多钱,婚后不也是要我们两个还。”

江广娣精明的很。

江家的钱全在江月福手里攥着。

当初江广仁娶媳妇,江月福没出钱。

那些钱全是杨慧娇到处跟亲戚借的。

婚后,江广仁一直在还债。

每个月他当学徒那18块钱工资还没到账,那些亲戚就来催账了。

到现在,还了好几年,还没还完,李双妹天天念叨。

而那些彩礼,全被李双妹老妈拿去给她弟弟娶媳妇了。

陶大栓是陶家唯一的工人,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家里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多少钱。

真办酒,那些钱还不是得他们自个出。

江广娣:“奶奶,你看下能不能明天给我办酒呗。”

“那也得看看日子合不合适。”

在乡下,领证的日子可以随便,但是办酒的日子得找先生看过才行。

江广娣:“肯定合适,您昨天不是说了吗,过年这段时间都是好日子,办啥都合适。”

下午,江老太太亲自上门找陶大栓爹妈聊了下。

双方都觉得明天办酒还是太赶了。

双方意见都是月底再办,到时候让陶大栓跟厂里请下假。

然而,双方拿着八字偷偷找村里算命先生合的时候,算命先生说过了大后天,两人今年上半年都没合适的日子结婚。

江广娣一听就急了,她可等不了半年。

最后双方合计了一下,打算大后天办。

时间赶是赶了点,但是不大操大办的话,也还好。

聘礼的事陶大栓领证前就跟江广娣说过了,彩礼150块,外加36条腿。

虽然没凑成48条腿,但是这条件也算不错了。

考虑到两人结婚仓促,来不及打柜子那些。

加上两人婚后又要去外地打工,带着这些桌子椅子的也不方便。

陶大栓说他爸妈的意思是再加50块钱,直接给200块钱彩礼,就不要那些腿了。

江广娣一开始听着挺不乐意的。

倒不是她嫌弃钱少,而是以为这钱是跟亲戚借的,要他们婚后还。

最后是陶大栓解释了,说这些钱是他爹妈这些年攒下来的,一些是生产队年底发的分红,一些则是他寄回来的,爹妈不舍的花,一直攒着给他当媳妇本。

办酒前,江老太太再次给江月福打了个电话,让江广娣问江月福要不要回来喝喜酒。

江月福说厂里工作忙,走不开,让她听江老太太安排就行。

当时杨慧娇就在边上,听到后直接炸毛了,隔着电话线破口大骂,骂江广娣不要脸,骂她恨嫁,想男人想疯了,说白养她这么多年了,还让江广娣把彩礼钱寄回去给她,让她留着给江广鹏娶媳妇,不然弄死她。

反正各种难听话,最后江广娣气的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两天后,江广娣和陶大栓如期办喜酒。

女方送嫁酒是在江家老宅办的。

一大早天没亮,江月华一大家子就开着吉普车从首都大院赶了回来。

特殊时期,江老太太也没办的太隆重,就一家子聚一块吃了个饭。

陶大栓家在隔壁村的,很近。

不多会,村口传来一阵起哄声。

一辆牛车缓缓走了过来,牛车上绑了个大红花,喜庆的不行。

陶大栓坐在牛车上,脖子上也挂着一朵大红花。

男人那张黑脸比花还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兴奋的。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村里小孩起哄。

“来,吃糖果。”

现在糖果贵,陶大栓一个小孩只发了一枚糖果。

发完即止,来晚就没了。

拿了糖果的小孩高兴坏了。

来迟了没拿到的小孩哇哇哭了。

“孩子都哭了,你再多大点呗。”

“真小气。”

几个大人骂骂咧咧。

陶大栓可不傻。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发糖果只是让人沾沾喜气,图个开心。

村里小孩那么多,他哪发的过来。

“小心。”

有小孩跑过来,江彦伸手护在刘瑶面前。

“新娘呢。”

有人问。

“来了来了。”

厢房门打开,江老太太扶着江广娣从屋里出来。

刘瑶嘴角狠狠一抽。

这妆容……

只见,江广娣头发盘成发髻,头上斜斜插着一朵花,一张脸涂的比腻子还白,脸颊两边还有两坨高原红,有点渗人。

“好看吧,我奶奶给我化的。”

江广娣一脸得意。

“好……好看。”

陶大栓脸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