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疑惑地看向庄夫人,庄夫人自知失态,有点尴尬,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解释道:“闻起跟侄媳都是咱自家人,闻起喝多了咱不留宿,这让邻居们知道了,该说我们不懂礼数了。”
是了,金科状元要到庄家吃饭,这左右街坊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之前闻起一到京城,庄宏就因为家里不够住把人带去了租房,就已经有邻居发现了,随着闻起越来越出名,他们家这段时日没少被说闲话.
如果今晚还让江闻起醉醺醺的回去,那他们庄家估计这辈子都不能在吉祥街里抬起头了。
庄宏迟疑了一下,说道:“闻起和侄媳还是留在家里吧,家里空闲的厢房还有好几间呢。”
谢云瑶没有说话,看向了江闻起。
江闻起握住了她的手,坚定道:“明日琼林宴是宫里派人来接的,小侄实在是不敢耽误,伯父把缘由说清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多加议论了。”
庄夫人和庄梦蝶也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庄夫人还想再坚持一下,“不如闻起先回房里醒醒酒,等入了夜再离开?宵禁的时间也还没到呢。”
庄夫人的坚持和身体越发奇怪的热度让江闻起起了疑心,说道:“倘若被人得知小侄考中状元就醉酒而归,反而不好了。”
庄宏也立马想明白了,这不仅对江闻起名声有碍,同样也会让人觉得他们庄家不懂规矩,琼林宴前还把状元郎灌醉了。
庄宏说道:“贤侄考虑得对,我这便让家丁送贤侄侄媳回去。”
留是留不下了,但是相送的排面得做好,省得又被街坊里的碎嘴子们指指点点。
把人送出门后,庄梦蝶的脸都沉了下来,嘴里暗骂了一声“废物”,只是不知道骂的人到底是谁了。
庄夫人也不太高兴,那春风渡的药性那么烈,倘若没能等江闻起回到住处就犯了,这势必是要露馅了。而且,庄夫人怕耽误了明日江闻起的琼林宴,从此庄家被他记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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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起上了马车之后,就立马催促回家,谢云瑶看着他面色酡红,忍不住问道:“夫君还好吗?”
“——那什么三味酒度数那么大的吗?”
适才吹了冷风,江闻起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还是晕,反应也变得迟钝了,好一会才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只是谢云瑶觉得他的手也太热了,四目相对的时候,谢云瑶居然看到了他眼里带了一丝绝望。
“你没事吧?”
江闻起低垂着眼眸,没有回答。他现在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攀升,他快要热炸了,这酒里肯定是加了什么东西了。
谢云瑶实在觉得他古怪,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喝点茶,清醒清醒。”
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江闻起用力握住了,“啪”的一声,茶杯摔在了地上,谢云瑶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被江闻起拖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
他劲儿太大了,而且还在外头,谢云瑶想推开一点,却被他抓住了手十指相扣压在了腰后,另一只手也按在她脑后不让她后退。
这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和霸道,密闭的车厢里两人吻得忘乎所以,马车外的叫卖声连绵不绝。
突然耳边炸响一声极大声的“芽糖诶~卖芽糖~好吃的芽糖~”,叫卖声又尖又大声,两人顿时一惊。分开的时候,唇上还带着根银丝。
谢云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躲一旁平复呼吸,江闻起也没有阻拦,直接背靠着车厢喘着粗气。
看着他眼里的翻滚着极重的欲望,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消失在衣襟,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和明显起伏着的胸膛。
谢云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你...该不会?”谢云瑶震惊道。
江闻起看她明白过来了,便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再看她。
因刚才的拥抱和亲吻,她现在衣襟散乱,轻喘着气,嘴唇红肿,双瞳溢满了水汽,像极了一朵任人采撷的盛开着的鲜花,娇艳欲滴得吓人。
江闻起现在愈加难受,喘气声也变得更加浓重了。
谢云瑶头都大了,看他实在难受,试探着掀开了车窗的一角,凉风灌入,江闻起似乎好了不少。
借着外头街道的光亮,谢云瑶清楚看到,在车厢的角落里,他一动不动,而鬓边的汗顺着下颌滑落,一颗一颗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这个时候,谢云瑶竟然在想,如果他现在穿着今日的红色状元吉服,这一幕该多香艳。
不过,这个时候想这些似乎离谱了,谢云瑶回过神轻声问道:“我要不要让人去请大夫?”
江闻起没给回应,只顾着喘气,脑子里的清醒被一分分抽走,只剩下陌生的欲望,他实在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叫不出来系统,谢云瑶这会帮不上忙,也有点烦躁了,问道:“还有多久才回到。”
外头白苏说道:“快了,还有一刻钟就到家了。”
“回到家先让阿福去请个大夫,姑爷醉酒有点厉害。”
不管要不要维护他和庄家的名声了,大夫是肯定要请的,明日还有琼林宴呢,要是耽误了,那罪名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
此刻,谢云瑶只在庆幸幸好回来得早。
到家时,谢云瑶直接让车夫驶进了院子里,要下车了,她刚站起来,就听见一声喑哑得快要碎掉的声音。
“扶我。”
谢云瑶伸手扶了过去,江闻起站起脱力靠在她身上。
一片坚硬,肌肤相贴的时候,谢云瑶都怕他下一刻要裂开了。而江闻起则宛如沙漠里绝望穿行了许久,突然遇到绿洲的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车外几人没想到江闻起已经醉成这样了,留在家里准备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