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厉菖蒲抗拒,江听夏叛逆心起,还偏要把口红涂在他脸上。
她掀开裹着的被子,突然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搂住厉菖蒲的胳膊,看着整个人都要攀到厉菖蒲身上去,江听夏拿着口红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嘴里还威胁着厉菖蒲,“你不许动。”
许久没有这样亲密,江听夏香软的身体贴着他,厉菖蒲瞬间觉得身体灼热起来,贪恋这样的接触,他也不躲了。
厉菖蒲不动了,江听夏一手拿着口红,一手掐着他的脸,认真在厉菖蒲脸上画了画,然后端详着他脸颊上自己画的口红痕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她这么一笑,厉菖蒲不知道自己被她画成了什么鬼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拿手挡了挡脸,语气很是无奈,喉咙里是忍不住的几声低沉笑声,“听夏,别闹了。”
“把我画成什么样了。”
江听夏玩得正高兴,伸手又从盒子里拿了几支口红,看她这要在自己脸上作画的架势,厉菖蒲两眼一黑,脑袋不停地后退。
江听夏怕他跑,干脆坐在他,身上,用身体制住他,压着,他倒在床上。
厉菖蒲的手去抓江听夏的手,嘴上说着不许,手上却又留了些力气,让江听夏好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江听夏画了半天,在厉菖蒲左脸上画了个井字格,右脸上画了个大太阳,连他的脖子也不放过,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好了,”江听夏眼睛亮晶晶的,她看着厉菖蒲嘴角画歪了斜飞出去的口红印,笑得眉眼弯弯,“我拿镜子给你看看你的样子。”
江听夏伸手撑在厉菖蒲结实的胸膛上,一只手去拿放在一边的镜子。
她正傻乐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身,下的饿狼。
厉菖蒲看见笑得花枝乱颤的江听夏去拿镜子,却不小心,胸前的柔软蹭到了他的鼻尖,瞬间,身体里一直压着的那团火不受控制轰地烧了起来。
他轻轻叹道:“好香啊。”
江听夏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眼热烈的欲望,她猛地想起两人之前的那些记忆。
这男人这样的眼神是要做什么,她可太知道了,江听夏心跳突然变快,手忙脚乱就要起身,却被厉菖蒲按着脑袋又跌回他身上。
他的唇炽热非常,在她脸上,脖子上,唇上乱吻了一通,江听夏耳边是厉菖蒲沉重的呼吸声,“听夏,我想你。”
他抚着自己的背,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滚烫。
“听夏,我想要你。”
“给我好不好。”
……
屋内炉子里燃着火花,不时发出些炭火燃烧的噼啪声,裹成一团的厚实的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床架轻摆,床头响起男人女人,压抑的嗓音……
不同于刚进门的冷冰冰,屋里全然是沉闷燥热。
一只青筋暴起,分外用力的手臂撑在江听夏的身侧,一只手掌就能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举在头顶用力扣住,古铜色的肩背肌肉线条舒展拉伸。
江听夏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眶里蓄满了眼泪,下一秒眼泪就断线的珍珠一般流了出来,脸上都是泪痕。
厉菖蒲一只手抓着她修长细嫩的手指,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正在吻她圆润的肩头,突然觉得声音不对,像是低低的抽泣声。
他抬头一看,见江听夏已经是满脸的泪。
她眼角是一颗晶莹的泪珠,随着身体被晃出了眼眶,像是他们家院子里的莲叶,盛着圆滚滚的露珠,叶子一晃,露珠就掉了出来。
厉菖蒲被江听夏的眼泪吓到,眼底的欲望消失,恢复了清明,他从江听夏的肩上抬头,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怎么哭了?”
“疼了?”
厉菖蒲树干一样粗粗大大的手指要去擦江听夏脸上的泪珠,只是刚碰到她娇嫩的脸蛋,江听夏就一扭头,躲过了他的触碰。
她翻身侧躺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只是低低地抽泣。
见她这样落泪,厉菖蒲心里着急,覆上她的肩膀询问道:“哪里疼?”
等不到江听夏的回答,厉菖蒲已经心急如焚,要自己去看。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抓住她的大腿,江听夏回身去推他。
厉菖蒲被推开,又追上去抱着江听夏,“给我看看。”
他柔声问道:“是不是伤了。”
“不是。”
江听夏抗拒着,一眨眼,就是一串泪珠。
她这样回答,还一直掉眼泪,厉菖蒲担心到心里都烦乱起来,“那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听夏嘴唇都在颤抖,看着伤心极了,语气控诉一般,“你欺负我。”
看她委屈成这样,厉菖蒲以为是自己刚才一时激动,没控制住力气,顾不得一身狼狈,他把委屈巴巴的江听夏抱在怀里,轻拍后背安抚怀里的泪人,“是我不好。”
感受着他的温柔,江听夏心里更是拧巴起来。
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他,他以后还不得更欺负自己了。
江听夏心里空落落的,她没有至亲的家人,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有什么依靠呢,谁会护着她呢,她若是这样好说话,厉菖蒲还不当自己好欺负,越发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她决心好好磋磨磋磨他,让他知道以后该怎样对自己。
可是,她怎么就这样心软了,明明心里那么气他,他巴巴送来点东西,态度语气稍微殷勤些,她就如了他的愿,稀里糊涂的跟他好。
江听夏越想越难过,她总是为他着想,因为舍不得看他那副可怜难受的模样,被他一哄,什么都由着他,可他呢,他怎么对自己的,那么狠心,把她丢在外面吃苦受罪,她怎么能就这么原谅了他呢。
不该是这样的。
让步的那个人怎么能是她呢。
江听夏委屈得不得了,一颗心像被苦涩的海水泡着一样,又涨又难受。
她背对着厉菖蒲,脸埋在枕头里哭得越厉害了,她胡乱发着脾气,“你走!”
厉菖蒲根本不知道怎么了,听见江听夏呜呜哽咽的哭声,整个人慌乱又无措。
“听夏,你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几近哀求,“你不要哭。”
江听夏根本不抬头看他,她随手抓起厉菖蒲的衣物朝他扔过去。
好巧不巧,厉菖蒲偏偏被铁制腰带砸在脑袋上,金属砸在骨头上,重重的一声。
不过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声不吭,只是双眼通红,心疼地看着这样失控的江听夏,她很少在自己面前这样歇斯底里。
她一定很难受。
她喊他,“我不想看见你!”
“我让你走啊!”
厉菖蒲的手上青筋暴起,最终还是不忍,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好,你不要这么激动。”
他随手套上衣裤,金属腰带哗啦作响,“我走,我这就走。”
江听夏依旧在哭喊。
厉菖蒲边走边系扣子,随着开门关门声,江听夏哭声变低,却好似更伤心了。
屋子里除了哭声,一切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厉菖蒲站在门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颓丧地弯着腰。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听夏那么抗拒他,哭成那样,说不想见他,他不想惹她生气,只好出门,让她平复平复情绪。
可是,听夏在里头哭成那样,他怎么走。
两边为难,厉菖蒲就这么站着,大手紧紧握着门把手。
赵芳刚走进宿舍楼,看见走道里竟然站着一个男人,心里好奇,于是多看了两眼。
只见那男人站在宿舍门外,只能看见个宽厚高大的背影。
赵芳觉得不对,走廊尽头的那间宿舍,不是江听夏住的嘛。
那个男人是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