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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朱橚尽管听从了朱允熥的忠告,内心深处仍难以置信,他的二子会有那些阴险的念头。

他甚至未曾察觉,朱允熥的警告有多么紧迫。

此刻,那位精灵卫士透露,朱有爋希望与他会面。

朱允熥顿时预感不妙,他转动眼珠,对朱橚和周王世子朱有炖提议:

“你们先躲到屏风后,或许会有一场意外的遭遇。”

尽管困惑,朱橚和朱有炖还是顺从地起身,藏于茶几后的屏风之后。

仅剩朱允熥与赵青竹坐在桌旁。

朱允熥随即下令:

“让他进来吧。”

卫士立刻退出,紧跟着周王的次子朱有爋踏入室内。

他首先向朱允熥和赵青竹行礼,接着献上谄媚的笑容:

“太孙殿下,太孙妃莅临开封府。虽已恭迎过二位,但我对太孙殿下的崇敬之情让我无法克制深夜来访的冲动。”

朱允熥微笑回道:

“无需过于拘礼,你前来有何事?”

朱有爋闻言,神色瞬间转变,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说:

“确有一事,令我内心矛盾不已。若是直言,我可能会背负叛逆父兄的恶名。

但若沉默,身为臣子,我又恐辜负皇家与朝廷,更对不起太孙殿下。”

朱允熥眼神一凝,暗想此人正如史书所述,一旦有机会便会为私欲而动。

朱允熥继续观察他的表演,问道:“哦?究竟何事,说来听听吧。”

朱有爋显得无可奈何,说道:

“提起此事,实感羞愧。罢了……罢了,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国泰民安,区区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太孙殿下,今日我就对您直言。其实,我父亲周王朱橚,和兄长周王世子朱有炖,近来常在私下秘密讨论一些……谋叛、举兵,甚至篡位之事……他们还说只需等待皇祖父离世,他们便会立刻发动叛乱……

提及过往...自古以来,黄帝的权杖未曾交予孙辈之手,即使前任天子驾崩,也应从其余能者辈中挑选,或是遵循继位之序。

如今二叔陨落,三叔狂暴偏激,四叔长年幽禁。按理说,该轮到五叔,也就是家父周王朱橚,接掌帝位。

所以他心有不甘...暗中密谋届时,以此为借口,率军作乱...” 朱有爋说完,朱允熥目光微眯,一脸惊愕,回应道:

“竟有这等事?你可敢担保,此言属实?”

朱有爋深深一叹:

“此事怎敢戏言?终究是我父,终究是我兄,我又怎会构陷于他们?”

朱允熥点头道:“此言在理,他们是你父,是你兄,身为子,身为弟,想必断不会做出背叛之举。”

朱有爋接着说:“的确如此,正因如此,此事令我痛心疾首。他们行此悖逆之事,而我却不能同流合污,助其为恶。所以我唯有大义灭亲,向太孙殿下您禀报此事。只愿事后,殿下能对他们宽大处理。”

朱允熥点头说:

“好,孤明白了。如此,他们既存叛逆之心,有谋反之念,孤便将他们贬谪至幽云之地。

而你举报有功,对孤忠心耿耿,那这周王之位,便由你承袭,你觉得如何?”

闻言,朱有爋内心激动难抑,望向朱允熥:

“太孙殿下大公无私,微臣敬佩万分,敬请殿下放心,微臣登基周王后,定会妥善治理开封一地,绝不怀有任何不忠之念。”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

“好,不过...若你所述之事全系虚妄,是你杜撰之言...又该如何处置?”

朱有爋闻言一惊,忙道:

“太孙殿下务必相信微臣,此事微臣绝不戏言。

当然,家父和大哥定会矢口否认,而微臣也难以拿出确凿证据。

但此事千真万确,殿下切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允熥目光骤然锐利,猛然拍案而起,喝斥:

“胡闹!诬陷亲父,陷害兄长,竟还称此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实在该受谴责。”

朱有爋一怔,完全没料到朱允熥会突然变脸,一时摸不清他的心思。

正要开口辩解,朱允熥却说:

“周王,现身吧,看看你这位优秀的次子。”

话音刚落,在朱有爋瞠目结舌之中,屏风之后的周王朱橚及周王世子朱有炖,缓缓走出。

他们的面色复杂,交织着愤怒、纠结、困惑与寒心...

在同一时刻,那朱有爋的脸色如同月光下的霜雪,他万万没料到,在这深夜,他的父亲和兄长竟隐蔽于屏风之后。

这让他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于是他连忙结结巴巴地问:“父王,大…大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肃望着儿子,声音中带着怒意:“胡闹!若我不在此处,岂不是任由你在太孙殿下面前诽谤我和你大哥?你简直是兽类,竟敢在神圣的殿下前无端构陷亲人!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朱友勋咽下一口唾沫,此时朱有炖也开口道:“二弟,我和父王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为何你要如此恶意中伤我们?你知道诽谤亲人的罪名是何等严重吗,岂是能随意捏造的?”

朱有爋眼球急转,片刻后紧咬牙关,直视朱允熥:“太孙殿下,就算他们知道我要揭发,我也不惧,我说的都是真话,他们的确图谋不轨。哪怕面对面较量,我也有足够的勇气。这样的事,我绝不会当作儿戏,请您相信我。”

然而,朱允熥却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早在你到来之前,我就警告过你的父亲和兄长,提醒他们提防你。我说你心怀叵测,可能陷害他们。所以你觉得,孤还会相信你的话语吗?”

朱有爋顿时愣住,他难以理解朱允熥为何一开始就对他产生怀疑。难道这位太孙真是预言者不成?这简直匪夷所思。

朱允熥接着说:“你父亲和兄长皆为善良之辈,一人潜心医学草药,一人热爱戏曲,文采出众。而你,却一心想着置他们于死地,只为夺得周王之位,真是可恨、可笑,又可悲啊。”

听到这些,朱有爋陡然怒火中烧:“就是因为他们俩不务正业,才配不上周王之位。太孙殿下,你也承认,我父亲整日沉浸在草木之间,研习医药,哪里有王室的气派?哪里像一位尊贵的周王?再看我大哥,沉溺戏曲,做这些被视为卑微之事,实在丢脸,他凭什么继承周王之位?凭什么成为周王世子?只因他是长子吗?

这样一个忽视正业,沉迷低俗之事的人,他有何资格继承周王的高贵爵位?这个爵位本应属于我,只有我才能胜任。”

朱允熥眯起眼睛:“你更是不配。他们至少有自己的追求,且心态良好。即使在治理能力上并不显眼,也远远胜过你。而你,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亲人,你又有何资格成为周王?”

在炽炎王朱炎炀的雷霆责问下,那位瑾王的次子瑾燝,瞬间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反驳之词。

若换作他人如此指责,他必然反驳,坚信无人有权批判他,他手握无数反驳的利器。

然而坐于他对面的,是大明的皇太孙,如神话般的传奇人物朱炎炀。

这位男子,在整个大明疆域,哪怕只言片语,亦无人敢生疑议。

即便是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的瑾燝,在朱炎炀面前也不敢有半分顶撞和反驳。

他缓缓屈膝跪地,沉重地磕头,道:

“我错了,我深知过错,请皇太孙殿下,对我施以惩戒。”

朱炎炀深深吸了口气,将手背于身后,对瑾王朱樉言道:

“全是你们家内的事,你自己处置吧。”

瑾王朱樉凝视着自己的次子,痛心疾首,许久后对朱炎炀道:

“我想将他送往云境两年,或许经历了人世的艰辛,他才会明白,这世上真正重要的所在。”

朱炎炀点头,心中暗叹,这就是眼界啊。

有时以权谋私,争取任何权利,实则只是局限了自我,未曾敞开胸怀。

正如瑾王朱樉,或许众人不解,但正因其眼界高远,超乎常人理解。

朱樉已将自己的满足与收获,寄予精神世界,而非物质与自身。

他希望建立伟业,为天下苍生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这才是他满足与快乐的源泉,而非仅限于权力的追逐。

权力,终究只是短暂满足个人欲望的工具。

但若将一项事业提升至崇高的境界,所做的事惠及无数百姓,乃至整个天地,那种精神上的满足和收获,才是真正的惬意。

此刻的朱炎炀,屹立权力巅峰,眼界已达此境。

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诸多惠国利民的举措。

于是朱炎炀点头应允:

“好,就让他去云境吧。但这不是流放,而是对他的历练,或者说,是一场磨砺。”

瑾燝再次叩首:

“多谢皇太孙殿下,多谢父王……” 接下来,瑾王朱樉带着两个儿子离去,朱炎炀与赵青竹又交谈片刻,便早早安寝。

次日清晨,朱炎炀抓住时间,与瑾王朱樉进行了更多有益的交谈,午后便再度启程,前往他处。

又过两三天,朱炎炀抵达太原府。

这里是瑾王朱棡的领地,这位瑾王算是众王之中,最早向朱炎炀示弱的一位……

自从在争夺翡翠王座——太孙之位的斗争中,朱允炆曾向幻影大帝朱棡寻求援助,期望能得到这位神秘强者的认可。然而命运弄人,朱棡在与朱允熥的交往中,清晰地察觉到朱允炆与朱允熥之间犹如星辰与萤火的差距。

连幻影大帝朱棡,也无法在智谋上胜过朱允熥。因此,朱棡明智地选择了置身事外,心中的那份微妙念头也随之隐匿。并向朱允熥郑重承诺,无论何时都会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

如今的事实证明,朱棡的选择无比正确。朱允熥不仅登上了翡翠王座,且稳固如磐石。而朱允炆,则在竞争中彻底败北,跌入无尽的黑暗。

晋王朱棡也收敛起自己的雄心壮志,毕竟朱允熥成为太孙后展现出的魔法天赋与统治手腕,令人胆寒。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就连古老的创世者朱元璋也不例外。

朱棡认清现实,安分地扮演着逍遥亲王的角色。他听取了朱允熥的劝告,收敛了以往的冷酷。起初他并未当真,直到朱允熥登上王位,展现出惊人的力量,朱棡才忆起朱允熥昔日的警告,不敢再有丝毫轻视。

他立刻励精图治,关爱子民,逐渐成为一个受人敬重的亲王。毕竟,秦王朱樉的悲剧仍历历在目——他在封地中肆无忌惮,最终遭毒手陨落。尽管公开说法是朱樉遭人暗算,但私下里人们都怀疑这与朱允熥的威胁有关。

毕竟,朱允熥曾直言要终结秦王朱橚的生命。尽管这只是传闻,无人能提供确证,但秦王朱樉确实死于朱允熥指派的毒师之手,否则他或许还被困在南京城的幽深王宫,像燕王朱棣那样,生活在永夜之中。

朱棡目睹了这一切,深知前车之鉴,于是他在太原府的治理上更加用心,对待百姓亦更为宽厚。百姓们自然感激这位突然醒悟的晋王,尽管背后的力量源于那位令他畏惧的太孙殿下。

朱允熥的到来,太原府的城门外,朱棡携地方官员与众多民众前来迎接,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例行的礼仪,熟悉的场面。

抵达晋王府,朱允熥安然坐在高位,而朱棡则显得格外谨慎。他早已收敛起暴躁的性情,以平和的语气开口道:

“殿下,我昔日遵循您的睿智引导,洗心革面,如今您重返太原府,大可询问官员民众,相信他们会见证我的转变。”

朱允熥朗声笑道:“三叔,你太过谦逊了,我并非苛刻之人,你的进步只要对百姓有益,便是莫大的成就。我会将这一切如实禀告给皇祖。”

晋王朱棡心中欣喜,他明白,只有太孙的认可,才是真正安全的保障。

朱允熥端坐椅中,转向晋王朱棡道:“沿途中,我观察了这片土地的人民,与以往相较,变化颇大。我还记得,在未成为太孙的日子,来访此地,百姓生活并不宽裕。”

朱棡听到这,曾让人生畏的名字如今已不再让人恐惧。这次出城欢迎的百姓,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畏惧,而是敬爱,这证明了他的转变显着。

朱棡听到朱允熥的赞扬,心中满溢着喜悦与安慰。他终于确信,这些年来的改变是正确的选择。

他激动地站起,向朱允熥表示:“感谢太孙殿下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