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顾妈妈也怒了,他们在顾家村横行那么多年,她向来被人尊敬,何时受过这等气?
“嘴臭的玩意儿,难道不该打?”
司小小揉揉手腕,神色轻松。
不止旁观的人都傻眼了,顾家几个孩子也都愣住了。
特别是小刚,记忆中的后妈无论遇到什么,总是客客气气,以理服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对方哑口无言。今天,她竟然为了自己,第一次动手打了人?
他眼中闪烁着微光,看着司小小,亮晶晶的。
顾妈妈蒙了,这人不仅打了她,还骂她?
“贱人!我和你拼了!”
她扑上来要打司小小,但司小小敏捷闪开,还伸腿一绊,让她摔了个大马趴。
“大贵妈妈!”
钱婷婷和顾大贵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把顾妈妈扶起来。
地上刚下过雨,泥泞不堪,她摔得满脸是泥,看起来既狼狈又可笑。
“你,你这小滑头!我,我的脸!”
顾妈妈狼狈地张开双手,对着自己满是黑泥的脸毫无办法。
脸上泥水不断滴落,精致的衣服也被弄脏了。
“噗!你们瞧她,哈哈哈,太逗了……”
“活像个泥猴子!”
“哈哈哈……”
这时,原本聚在一起不敢出声的孩子们突然指着顾妈妈的脸哄笑起来。
刚才他们害怕顾家的势力而忍着不作声,但看到顾妈妈出丑,毕竟还是孩子,忍耐力有限,一下子忍不住了。
此刻,他们指着顾妈妈的脸,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顾妈妈顿时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愤怒地指着这群孩子,“笑!你们敢笑话我!都给我记着,看我不找你们爸妈算账!”
她大声吼叫,如同一头母老虎,一下就把孩子们震慑住了。
“都没家教的?笑啥笑?快闭嘴!”
钱婷婷在一旁讨好地打圆场,也是怕顾妈妈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见没人再敢笑,顾妈妈这才满意地冷笑一声,在钱婷婷和顾大贵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钱婷婷连忙拿过教室里的水盆,像忠心的仆人一样,亲手送到顾妈妈面前,捧着说:“这里有水,您将就着洗洗吧。”
“钱老师,还是您会来事。”
顾妈妈伸手,打算用这水随便洗洗脸。
手指刚碰到水面,突然,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一把夺走了水盆。
“哗啦!”
下一刻,一盆冷水直接倒在了顾妈妈的头顶上!
“啊!”
“司小小!你这个疯丫头!”
顾妈妈整个人愣住了,任凭冷水混着泥水流过她的脸庞。
此时,她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
“哐啷!”
司小小微微嫌弃地把水盆扔在地上。
“你想洗是吧?我帮你代劳了,别客气。”
司小小耸耸肩,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虽然学生们不敢出声,但他们用充满钦佩的眼神望着司小小,人群中似乎隐约传来赞许的低语。
“小刚这后妈,真是个勇者啊。”
“哇,她怎么敢……”
“如果我妈也这么厉害就好了。”
“我也想要这样的妈妈。”
尽管声音不大,但小刚还是听见了。他原本沉重的眼里突然闪现光芒。
从小到大,只有他羡慕别人有妈妈,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别人羡慕的目标。
瞬间,司小小在小刚心中变得高大起来。
隐约感受到小刚眼中闪烁的光芒,司小小抵抗强权的决心更加坚定。
“你疯了吗?!”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大贵的妈妈?真没教养,难怪教出的孩子也没教养!”
“就你这样的家长,还指望孩子有出息?”
“今天你必须道歉!”
钱婷婷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抓住司小小,像疯狗一样叫嚣起来。
司小小一脸冷漠,全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师,功劳不能全归我吧,教出没教养的孩子,您也有不小的贡献吧。”
“您可是班主任。”
“无论是顾大贵还是我家小刚,如果背上没教养的名头,都和您脱不了关系。”
“这么说,您是承认自己教育无方了?”
司小小抱臂站着,虽然句句用敬称,但实际上句句都在给钱婷婷添堵。
钱婷婷本想站在道德高地批评司小小,没想到反被司小小将了一军。
她的小脸瞬间铁青。
“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让他们打架的,你别血口喷人!”
钱婷婷正愁找不到教训司小小的机会,眼角一扫,忽然看到教室外面有个熟悉身影。
是校长!
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径直向校长跑去。
“校长,您来得正好,这里有个人闹事!”
钱婷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司小小说成了闹事的人。
听说有人闹事,校长果然停下了脚步,随着钱婷婷进了教室。
钱婷婷的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哼,司小小,这下你可惨了,就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吧!
等这事解决后,她只需稍微给顾大贵妈妈提个醒,自己进省城工作的梦想就指日可待,到时候,她就能远走高飞了。
司小小和校长目光交汇,校长缓缓走向司小小。
当着顾大贵母子和钱婷婷的面,他一把拉住司小小的手。
“哎呀,您怎么亲自来了,失敬失敬,接待不周呀。”
“您来之前该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迎接您。”
校长紧紧握住司小小的手,热情四溢,甚至眼眶泛红,语气中不只有喜悦,还有几分敬重。
这几句话,直接让钱婷婷、顾妈妈以及在场所有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校长认识司小小?还称呼她为“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校长,真的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与您见面。”
“我认为,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需要麻烦您来帮我澄清一下。”
司小小抽回手,严肃地看着校长,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校长见状,结合现场情况,立刻明白了大概。
他背着手,收起先前的热情,严肃地问钱婷婷:“钱老师,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