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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小姐你有瞧上的郎君吗?

太傅府的丫鬟过来通传,让皇后和公主去吃饭。

左子萱母女上桌后,白瑞泽准备一屁股坐在君喻雪的旁边,被侯夫人瞪了一眼,乖乖的将位置让开。

桌上,太傅夫人好一阵寒暄,大家才开始动筷子吃饭。

侯夫人用公筷给君喻雪夹了一块鱼,白瑞泽马上就不乐意了。

“娘,你夹鱼怎么也不剃刺?这要是卡着公主咋整?”

侯夫人一记刀子眼给白瑞泽甩过去,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这就护上了?

这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你爹当年也是这么对我的,就连喝口水,都怕我被呛着。

结果呢?”

白瑞泽一脸紧张的看向君喻雪,“我才不会像我爹那样。”

“哼……”侯夫人轻哼了一声,死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将这皇室第一的怀宝给娶回家。

老娘今天只是给公主上上眼药,你小子的挑战还在后头呢。

这公主不仅仅是帝后的掌心宝,她背后牵扯的人还多呢。

还有从小将她带大的长公主,太后,还有太子。

这几个,可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吃完饭后,白瑞泽本来想带着君喻雪去逛逛太傅府,被左子萱以君喻雪习惯了午睡,要回去睡午觉为由婉言拒绝了。

虽说有些遗憾,但还是没有过多的劝说。

回皇宫的马车上。

“你觉得白世子这个人怎么样?”左子萱拉着君喻雪的手,一脸柔和的问道。

君喻雪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女儿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样?”

左子萱一直都知道她家这二女儿,面上看似柔弱,实则心里样样都有数,聪慧着呢。

“今早,他爹景阳候跑来找我去太傅府做说客,劝说他娘不要和离。

说起他们闹和离这事儿的起因,居然是因为白世子向他爹请教,要怎么才能追到你这事儿而引发的。”

君喻雪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左子萱。

“听说呀……”

左子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给了君喻雪听,惹得君喻雪在马车上哈哈大笑。

这一家子,还真是活宝。

她想,要是真有缘分成为一家人,应该不会太无聊吧。

“所以说,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总不能他上嘴皮搭下嘴皮,一句喜欢我,我就屁颠屁颠的嫁吧?

他总得给我表明心意,足够的尊重我,我们才能说接下来的事情呀。”

左子萱点点头,“嗯,你只要心里有数就行。

母亲从小就对你和你哥耳提面命,让你们自尊自爱,万不可做那下贱之事,你可还记得?”

“母亲,我当然是记得的。

您放心吧,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轻贱自己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两人回宫,倒是没想到景阳侯居然还没走,一直在凤阳宫焦急的等左子萱的消息。

“娘娘,怎么样?我媳妇儿原谅我了吗?”

皇后和公主刚下轿辇,人都还没有站稳,景阳候就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该劝的我都已经劝了,但嫂子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我是真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哦,对了。

我和喻雪过去的时候,见着你按了手印的那张和离书了。

嫂子让她的贴身丫鬟给收了起来,听说明天要去府衙办点事儿。

具体什么事儿,她不说,我也不好多问。

你有那闲工夫在这耗着,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见到嫂子,赶紧解释清楚。”

景阳候听到府衙那两个字,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心里如同寒冬腊雪,快要将冰渣子给砸碎了。

完了,媳妇儿是真不要他了。

景阳候失魂落魄的回了景阳候府。

一连三天,他天天去太傅府,但次次都被丢了出来。

在朝堂上,自家老丈人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白瑞泽也溜回军营躲清净。

他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侯府,简直是度日如年。

第四天,他忙完朝中的事务,雷打不动的又往太傅府跑。

他奇怪,这太傅府平时为了防着他,随时都是大门紧闭。

今天却是大大开着,看到进进出出的人,他好奇的问侍卫。

“兄弟,这大门怎么开着?府里今日是有什么好事?”

侍卫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外,没有回景阳侯的话。

景阳候对天翻了个白眼,自己现在在太傅府的地位,连个佣人都不如了。

他从荷包里面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侍卫。

侍卫颠了颠手里的银钱,凑近景阳侯的耳朵遮住嘴,叽叽咕咕的一通说。

“什么?你说你家二小姐今日择婿?”

景阳候差点没有惊掉自己的下巴。

良久回神,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踏进太傅府。

好呀,亏得自己还满腔的愧疚,吃不下睡不着。

她倒好,居然开始择婿了。

谁敢抢他媳妇儿,他非得将人给打得半身不遂。

还没有踏进府邸花园,就听到从亭子那边传来吟诗作对的欢声笑语。

“侯夫人不愧是太傅的女儿,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佩服,佩服呀……”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对着侯夫人作揖。

侯夫人微微一笑,得体的道:

“我与景阳侯已经和离,不再是什么侯夫人,以后大家就叫我周二小姐吧。”

“好好好,周二小姐……”

男人赔礼似的接了一句。

“我们继续对对子吧。”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建议道。

“行,接着玩吧。”

“那输了的人,可是要罚酒一杯哦。”

“那是自然。”

一桌人,十余个男男女女,有那么几个抬起酒杯,仰头饮下。

看来是上一局输了的人。

景阳候没有冲过去掀桌子,一个人就那么蹲在拱门后面偷看。

这夫人跟他几十年了,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非她不娶了。

不正是因为她那一身温文尔雅的书卷气质吗?

因为小时候被姨娘和庶子打压,他并没有好好的去上过学堂,能认识的字,都是他娘教的。

自己那点儿文化,带兵打个仗完绰绰有余,但要对诗词歌赋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

如今看到自己的发妻才回娘家几天,就变得神采奕奕落落大方的,这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之前侯府上下都是她在管理,从起床到夜里上床,都没见她好好的休息过,更没有时间去收拾打扮自己,也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忙忙碌碌,就是为了让他们爷俩吃好穿好,心无旁骛的工作。

侯夫人一行人玩了一个多个时辰,因为有人醉倒了,大家也都散了。

“小姐,今天来的几个公子好像都挺不错。

听说呀,那些公子虽然没有官品,但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而且,个个都家缠万贯。

小姐,你有瞧上的郎君吗?”

侯夫人优雅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摇着扇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看向眼前的湖泊。

“是都挺不错,相处看看吧。

我可不想再遇上白万凯那种狼心狗肺的品种。”

“夫人……”

景阳候赶紧从拱门后面出来,走进亭子。

他要是再不出来,媳妇儿就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侯夫人看到景阳候并没有发脾气,只是挑了挑眉,一脸平静的道: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侯夫人越是不吵不闹,景阳候的心里就越是害怕。

“夫人,为夫真的错了,跟我回家行吗?

回去要杀要剐,都听你的。”

景阳候伸手去拉侯夫人的手,被侯夫人给灵活的给躲开了。

“唉……,景阳候,有话说话,我们已经和离了,再那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被外人看了去,我将来还怎么婚嫁?”

“夫人,那天我真是一时嘴瓢,胡说八道的,那些话不能当真。

我们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闹和离,也不怕别人笑话?”

侯夫人优雅的摇着扇子,轻哼一声。

“呵……,我不怕笑话。”

“夫人,你不看我,总要看孩子的面吧?”

侯夫人摇动蒲扇的手顿了下,突然眼眶有些通红,但还是声音平稳的道:

“白万凯,二十多年了,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还有你那一句终身永不纳妾的份上。

你觉得我继续留在你那侯爵府,图你是个文盲,还是图你白家的那些个烂摊子?

到头来,没想到落得个善妒,挡了你娶妾的路。

要不是出了这事儿,我都忘记当初自己在娘家当姑娘时的生活,是什么滋味了。

还好,现在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算晚。

你娶你的,我嫁我的,咱们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侯爷,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告辞。”

“夫人……”

景阳侯想伸手去拽住侯夫人,结果侯夫人的动作太快,连片衣角都没抓住。

事已至此,他是彻底没招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侯夫人再嫁他人。

两人这辈子都没有吵过什么架,没道理为了几句话就闹成这个样子。

他出了太傅府,并没有回家,而是调头回了皇宫。

御书房饭桌上。

“皇上,我那不就嘴秃噜了一下嘛,她至于那么上纲上线的吗?

就算我真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景阳候抱着酒壶,偏偏倒倒的嘟囔道。

君逸晟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就那么看着景阳候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