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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 > 第122章 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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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纾和拿着小木片挖出药膏,均匀的涂抹在陈知的伤处。

两人都不说话,屋里一时安静的让人有些不自在,陈知想了想,便主动开口。

“黄县令被革职查办,那他的家人岂非也要受到牵连,曾给你们提供证据的那位姑娘怎么办才好?”

“此次只是将黄县令一人查办了,女眷倒是不曾一并罚处,不过宅邸家产皆被抄没,她也无处可去了,我先前和谨一就想到过这些,总不能叫恩人蒙难,所以一早定下,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一是给她一笔钱财,让她自谋生路去,二是,只要她愿意,在咱们手下的铺子里做事,当个女掌柜,也不会亏待她,她识文断字,经此一事,心性也坚韧不少,训练一番倒是能当得起。”

许纾和答道。

“不过此事交由谨一去安排了,我倒是不知晓结果如何。”

这个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黄家姑娘一介女子,身无分文又无人依仗,要是她们不伸出援手,当真是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陈知当然也晓得这些,故而听罢安排,便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总归叫她有个安稳的去处。”

语罢,他又是沉默一阵,而后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忿道,“朝堂之上便是有了许多黄县令这样的狗官,下头的百姓才会如此艰难,我们家中尚且还算有银两打点疏通,都险些蒙冤在狱中遭难,更不敢想有多少人已然屈死狱中。”

“官场腐败,受剥削压迫的总是底层百姓,咱们也是普通商人,实在管不得那么多,能护住自身,有余力时,偶尔做些善事也就够了。”许纾和也有些无奈。

当下环境如此,商人的地位也低下的很,即便有银两在手,也为那些读书人所瞧不起,可若没有商人经商,带动发展经济,提供百姓们谋生的路子,向上纳税,国家又怎会有钱粮强兵壮国呢。

真是想不通,吃了饭还要摔碗,许纾和对为官之人当真没有什么好感。

一群伪君子罢了。

“好官也是有的,不过太少罢了。”陈知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一想到陈勋那样的人,将来也要跻身官场,我当真是觉得这朝堂愈发腐败黑暗了。”许纾和撇了撇嘴,“咱们还是安心当小老百姓的好。”

这话头,陈知一时没接,不过许纾和给他上药呢,也没察觉到他眼底神情的些许变化,嘴上继续吐槽着官场之中是多么的黑暗。

说着说着,情绪激动了些,手上一个动作,涂药用的小木片不曾拿稳,便掉到了地上。

“哎呀,弄脏了。”许纾和皱起眉头。

陈知回头,“不打紧,拿帕子擦一擦再用就是了。”

“那可不行,地上脏的很,伤口感染了怎么好。”许纾和拒绝。

如今要是伤口感染引起什么并发症,那可是要命的,不能不讲究些。

“算了,这也快涂完了,省的拿东西再多耽搁,天冷别叫你裸着后背冻久了,我用手指给你抹药吧。”

想了想,许纾和开口道。

边说,也不等陈知表态呢,就兀自动起手来。

药膏是冰凉的,女子指尖却是带着温度,轻柔的在伤口上涂抹,只让人觉得像是一根羽毛在伤口上来回拂动,酥酥痒痒的感觉从伤口直透进心窝里,叫人不由身躯一紧。

身体的异样感觉让陈知很不适应,只得努力去想旁的事情,好叫自己不要太过专注于背上传来的触感。

明明已经没几处伤口了,可这药却总感觉抹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上完药,他便赶紧将上衣穿好,心里像是长松了口气。

“嗯,歇息吧。”陈知拢了拢衣裳领口,轻咳一声,“你睡里侧还是外侧?”

许纾和拿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声音也不似刚才聊天那般自然了,“我就,外侧吧,你受伤了,夜里要喝个水什么的,叫我起来去拿就是。”

“那倒也不必。”陈知摇头,“你还是睡里头吧,暖和些。”

“也行哈。”许纾和抿了抿唇,“你躺着吧,我把药瓶放回去就来。”

语罢,赶紧将床帘放下,转身离开。

说是放东西,实则是做心里准备罢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磨磨蹭蹭的回来。

想着彼此看不见脸就不尴尬了,于是她便将屋里的蜡烛全都给吹灭了,而后才摸索着脱了鞋,往榻上去。

陈知也是一动不敢动,直到身边的被子被掀开,钻进一个带着凉气儿的娇小身躯来。

脱了外衣在外头活动了一会儿,现下许纾和手脚冰凉的很,忍不住轻轻的‘嘶’了两声。

听着这动静,陈知心里想了又想,便默默将自己的手往旁边探了探,但还没触及什么呢,又有些不敢动了,指尖往回缩起。

只是这犹豫的时间并未太长,给自己鼓了鼓气,便是下定决心似的,翻身侧过来面对着许纾和,将手伸过去,握住了许纾和的手。

不曾想他会有这东西,许纾和也是不由紧张起来。

心说,这...这就要开始?

不能吧,还负伤呢。

就在她心里一团乱麻时,陈知低声开口,“冷不冷,另一只手也拿过来,我给你暖暖手。”

“啊,嗯,好。”许纾和觉得自己很被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乖巧的就把两只手都伸了过来,由着他握住了。

且不说别的,真挺暖和。

就是有点羞人。

许纾和咬着下唇,心里扑通乱跳。

殊不知此刻陈知也是面上一片绯红,耳尖滚烫。

还好是屋内的蜡烛尽数都灭了,黑暗之中,彼此都瞧不见罢了。

“睡吧,不早了。”陈知喉头动了动,还是主动开口。

他多少也能感觉到面前女子的紧张,所以还是侧面说明了一些,他没有想做什么。

闻言,许纾和自然也明白了,便是闷声点头,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总之几乎是身子都躺麻了,躺累了,迷迷糊糊的才睡下。

紧张实在难以避免,毕竟从前同塌而眠也是分被子,这回可真是一个被窝里躺着了,要说能完全放松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俩人那是谁也不敢动。

不过睡着了就不一样了,哪里暖和往哪儿贴。

天亮时一觉醒来,许纾和就发现自己跟陈知是紧挨着的,手脚都贴在对方身上呢。

老脸一红,赶紧收回来。

“醒了?”

她一动,陈知也睁开了眼睛。

许纾和将脸半埋进被子里,“嗯,时辰不早了,我先起身了。”

说完,她便手脚并用的从榻上爬了下去。

这会子陈知是瞧得清楚,那张俏脸儿上像染了红霞似的。

不知怎的,一夜过去,陈知自觉胆子又大了不少,现下瞧着许纾和害羞起来,竟有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于是故意道,“早上还得换一次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