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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看142-145

没过多久,前方重阳夜宴就结束了。

听到内侍来报圣上已经回来,徐若光站起身来提着食盒便去了正殿。

一进殿内便有内侍接过食盒,徐若光径直来到朱棣面前跪下行礼:“见过皇爷爷,若光恭贺皇爷爷凯旋归来。”

见到徐若光,朱棣心里高兴也不用内侍,自己上前将她扶起:“若光,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徐若光笑着说道:“若光不孝,让皇爷爷担心了。”

朱棣瞅她一眼:“你怎么也学了这种客气的话来哄朕了。”

徐若光不回他这话,只伸手扶着朱棣来桌边坐下:“若不是此次受伤孙儿也可以随皇爷爷去战场上见识一下了。”

见祖孙二人说起话来,朱高煦在一边笑道:“父皇怎么一见若光就忘了儿臣。”

徐若光转身,像是刚见到他一般敷衍的行了个万福礼:“哟,二舅舅也在呢!若光一心想见皇爷爷竟是没注意到您也在这。”

知道她从小就是这般促狭性子,朱高煦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指着她:“父皇你看这小丫头,不就是上次抢了她的马,到现在还记儿臣的仇呢!”

朱棣哼了一声:“那是只有马吗?从小到大若光有什么你不都抢过去逗她,你这是活该。”

见朱棣心情好了起来,徐若光对着朱高煦眨了眨眼:“那舅舅准备什么时候还若光的马?”

见老爹也看向朱高煦自己不由得哈哈一笑:“还请若光再宽恕舅舅几日,等过几日在校场,舅舅一定赔你一匹好马。”

“那若光可记下了,若是这马不好,若光可是要找皇爷爷告状的。”徐若光一边说,一边对着朱棣眨眼示意他和自己站在一队。

朱棣向来都惯着徐若光,听到她的话后也斜眼瞅向朱高煦:“听见了吗,若是这马不好,朕可是要给这小丫头撑腰的。”

见两人站在同一阵营,朱高煦表现出一副伤到心的样子,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笑过后,徐若光从内侍手中接过食盒又将饭菜摆在桌上。

朱高煦也坐过来看了一眼:“若光,你这做的也太少了吧。”

徐若光一边为他们二人倒水一边回道:“侄儿事先又不知二舅舅会来,就是皇爷爷圣驾回銮还是若光进宫陪大舅舅吃饭才知道的。”

听她这么说,朱棣不着痕迹的看了朱高煦一眼这才开口:“宫里还能少你一口饭?”

刚巧尚食局的人也来送膳,三人又一起吃了一顿家宴。

见天色已晚,朱高煦和徐若光起身告退。

“老二回去吧,若光再在宫中住着便是,正好过几日瞻基回来,咱们爷仨再一起吃个饭。”见徐若光也要出宫,朱棣开口安排下。

徐若光应下,这才与朱高煦一同退出。

徐若光年幼时曾被徐皇后养过几年,因自幼聪明伶俐颇受帝后二人喜爱,在应天府时宫中就特意给她留下住所,迁都之后也是如此。

徐若光回到长乐宫,又在越桃寒客的服侍下卸下妆容饰品,这才上床歇息。

朱棣刚回京事忙,徐若光也不多去打扰,只是配了些安神的香料让太医看过后送到御前。

直到第三日朱瞻基来到徐若光这里:“今年橘子熟的早,我从宫外带来一些给你,本想用绿豆储存但效果不佳,就换成了松针。”

看着朱瞻基微皱的眉头,徐若光取出一颗橘子剥开递了一半给他:“刚从表嫂处出来吧?”

朱瞻基接过点了点头。

见他表情还是有些不愉,徐若光笑着说道:“表嫂的情况你我都知道,虽是性格清冷了些,但总归心内是为表哥好的。只是她一向担心养大了某些人的胃口。”

见他神色松动了一些,徐若光又说道:“表嫂与我们成长环境不同,没有慈爱的祖父母、更没有一心为自己的父母,只能多委屈表哥你了。”

朱瞻基笑了出来,对着她头上弹了一下:“小小年纪满口大道理,赶紧让皇爷爷给你找个夫婿。”

徐若光抢过他手里的橘子:“拿来吧你,好心劝你还要被你笑,世间哪有这种道理。”

见徐若光这样,朱瞻基只能任她埋怨自己:“好好好,是我的错,我那里有一块新得的徽墨,一会让陈芜给你送来就当是表哥给你赔礼了。”

徐若光听他这么说,忙把自己抠出来的橘子又放回他的手里:“表哥吃橘子。”

朱瞻基吃着橘子,嘴里还说着:“看你这财迷的样子。”

徐若光不以为意,她自小就这样,家里人也惯着她,所以到现在也不改。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朱瞻基这才回自己的书房。

第二日一早,就有内侍来传信,越桃听过后回来回话:“县主,陛下让您辰时前往校场伴驾。”

徐若光听过后放下朱瞻基让人送来的的徽墨:“取我那件红色骑装来。”

越桃带着殿内婢女进来帮徐若光换上骑装,寒客替徐若光重新束发,以免在校场骑马时发簪掉落发生危险。

徐若光本就是明艳的长相,身穿红色骑装,又用纯金的发饰点缀在发间、耳间带着红玛瑙的耳饰,手拿金丝软鞭,英姿飒爽的样子让人眼前一亮。

徐若光到校场的时候,正见几个侍卫死死的拉住一匹马。

她抬眼看去只见这马体型完美,颈细腰高,四肢修长,让她一见就心生欢喜。

“好马!”还没等徐若光出声,身后传来朱棣的声音。

“皇爷爷,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徐若光转身向几人行礼后才跟着几人走上高台。

“若光,这马你喜欢吗?”朱高煦看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匹马就知道她心中喜欢。

“喜欢!二舅舅,这匹马是给若光的吗?”听到他这么说,徐若光立刻转头看向朱高煦。

朱高煦点点头:“等舅舅让人驯好便给你送过去。”

“不用旁人,我自己来驯便是。”说完徐若光又看向朱棣:“皇爷爷…”

朱棣看她想下场,对她点点头:“去吧,也让你几个舅舅看看你的本事。”

徐若光起身行礼:“是。”

说着便走到马身旁,也不用上马鞍,翻身上马抓住缰绳又示意一边的侍卫闪开。

感觉到束缚的力小了,这匹马一下子就动了起来。徐若光双腿夹紧马腹,腰间用力竟是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

见无法将她甩下,马的动作更加剧烈,见这里场地太小,徐若光说道:“皇爷爷,若光带它去跑两圈。”

说罢便骑着马顺着路线跑了出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若光骑着马跑了回来。

见她下马,几个侍卫又上前去摁住马。

徐若光走到众人面前,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对着朱高煦一抱拳:“多谢二舅舅的马,我很喜欢。”

见她骑的尽兴,朱棣这才挥手道:“本就是他抢了你的马,赔你一匹也是应该的,快坐下喝点水。”

徐若光笑了笑:“多谢皇爷爷。”说完便来到朱高煦下首处坐下。

这时侍卫又牵来一匹白马,朱高煦一见也心生欢喜,在朱棣应允之后也骑马出去跑了一圈。

徐若光一面同长辈们说着话,一面想着为什么朱瞻基还没有来。

这时朱高煦跑完一圈回来:“老三,这匹马不错!”

朱高燧起身:“父皇,儿臣重金购得这匹汗血宝马,早就该送入宫中。若非儿臣之前风寒未愈不能入宫,重阳宫宴那日便献上了。”

朱棣没回他的话反而看向旁边一脸欣慰看着弟弟的朱高炽:“朕北征之时也曾嘱咐于你,让你不要整日埋首纸堆,要精于骑术。今日便是考校你的进益,去试试。”

听到这话,朱高炽收起脸上尴尬的笑容,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周围。

见他这样,朱高煦不禁起哄道:“大哥,试试?”

见他还没有动作,朱棣淡淡开口:“太子至今无法驾骑,皆是尔等教术无方。”

听到皇上这么说,下面太子的属下立刻跪下磕头:“皇上恕罪!”

朱高炽最是仁慈,不忍心见到别人因自己获刑,忙站起身来:“父皇,儿臣愿意一试。”

朱高燧见他要下场试一试,忙开口“大哥,这马性子烈,不如换一匹吧。”

朱棣有些不满:“换什么?一国储君连一匹马都驾驭不了,日后怎么统御臣工,恩泽四方。就是它!”

朱高炽只能俯身行礼:“是,父皇。”

徐若光跟在两位舅舅身后,看着朱高炽还是有些慌张小声开口道:“舅舅莫慌,有若光在这里定不会让您受伤。”

朱高煦笑了笑:“大哥,来,我扶你。”

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朱高炽咽了一下口水:“这么高啊。”

朱高煦不顾他拒绝,同内侍一起将他扶上马。待到朱高炽坐稳后,抬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吃痛在校场跑了起来。

朱高炽控制不住马匹,只能在马上大喊救命。

徐若光正要去追,就见朱瞻基骑马从一边赶来,侍卫有眼色的递上一卷绳子,他手间用力绳子径直套到了朱高炽胯下骏马上。

朱瞻基手下用力,但没想到朱高炽所骑的汗血宝马力道更大,见他被拖下马,徐若光忙飞身过去抓住他身后露出的绳子。

徐若光天生就是练武奇才又习武多年,站在马后手下一用力便将马拽停。

受到巨力的拉扯,马儿下意识的扬起前蹄却把朱高炽给甩了下来。见情况危急,朱瞻基飞身而上想要接住父亲,但却低估了父亲的体重,两个人连连倒退就要摔倒在地。

徐若光扔下手中的绳子,伸手扶住二人,这才止住二人摔倒之势。

来不及表示感谢,朱瞻基先是低头查看朱高炽的情况:“爹,没事吧?”

朱高煦转了转眼,走到马儿身边扬起鞭子就抽了过去:“混账,叫你狂性大发,差点弄伤我大哥!该死!”

这时马儿在抽痛之下竟然挣开侍卫的束缚径直向着朱棣的方向冲去。

朱高燧见状忙高呼护驾。

徐若光刚要去追马,就见旁边飞出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男子,他飞身上马调转马头,不过几息就让马平静了下来。

众人见状皆是松了一口气。

见马平静下来,他翻身下马走到朱棣面前:“皇上受惊,微臣来迟。”

朱棣垂眸看着他:“免礼。”他这才起身站到一边。

这时徐若光才和朱瞻基搀扶着朱高炽走上前去。朱高炽又露出笑容:“父皇莫慌,孩儿无恙。”

却没想到朱棣越过他径直走上前去查看朱瞻基的手,只见他手中一道红痕都有些肿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那是匹疯马,性如烈火你也敢上?”说着看向一边看热闹的徐若光:“朕没说到你是吧?”

朱瞻基却不这么觉得:“皇爷爷,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嘛。”

见他们二人都有些不以为意,朱棣只能转头训儿子:“朕平日让你多加练习,朕的儿子哪个不是能文善武?偏你如此痴肥无用怎么当老子的?还让我这两位宝贝孙子孙女上前救你。”

听到父亲生气了,朱高炽连忙跪下:“父皇息怒,都是儿子的错。”

见太子跪在地上,其余人也跟着跪下。

朱棣背着手看向众人:“太子陷入险境尔等皆不能救,要尔等何用啊?拖下去。”

见朱瞻基想要劝阻,朱棣又加了一句:“胆敢劝者必当重罚!”

又转身看向来送膳的尚食局一行人:“尚食局,每日减少太子宫膳,三个月后若还是如此肥痴无用无法驭马,尔等提头来见。”说着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徐若光同朱瞻基扶起朱高炽,就见到朱瞻基去和刚才驭马之人交谈:“我远在封地便听闻京中多了一位俊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远胜常人,难怪独得圣心破格擢拔。”

见徐若光好奇,朱瞻基说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用知,游一帆。”

徐若光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又让越桃取出一瓶药膏递给陈芜:“这是我新做的药,表哥记得在伤处多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