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摔门,却被傅承屹挡住,挤了进去。
巨大的摔门声,震耳欲聋。
盛南伊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求婚的人。
她几时认识了这么龟毛的人?
在行业峰会上?还是……
正想着,人被腾空抱起,傅承屹冷笑,“呵,酒店继承人是吧?”
她皱眉,“我不认识他。”
他依然冷言冷语,“不认识还跟你求婚,也是奇事。”
盛南伊大为光火,“傅承屹,你少阴阳怪气。再说,我们离婚很久了,你吃哪门子飞醋?我想嫁谁就嫁谁!”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冷却下来。
傅承屹眸光沉沉,从齿间逼出音节,冰冷骇人,“想给我女儿找个后爸是吧?”
他突然撒手,盛南伊猝不及防地往下跌,出于本能抱住他的颈。
他冷笑,“那还对我投怀送抱做什么?”
盛南伊无语,“你是不是有病?你突然松开我,我不抓住你难道要摔死么?”
男人冷冷睨着她,“呵……我还以为你宁愿摔死,也不愿向我伸手。”
盛南伊气急败坏,刚想松开,人已经被扔在床上,男人欺身而下。
盛南伊紧紧闭上眼,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一幕出现。
傅承屹离她极近,却只是直勾勾盯着她。
凌厉的五官,带来一种极重的压迫。
深不见底的幽瞳,宛若两个巨大的探照灯,似要将她看穿。
她不由得缩缩脖子,侧过脸,口吻生硬,“你干嘛?”
他掰过她的脸,眸色晦暗不明,嗓音透着凉意,“盛乐曦只会有一个父亲,你说呢?”
盛南伊白他一眼,“废话。”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她不会有继父,明白么?”
盛南伊心下一惊。
她先前没想过再婚,可傅承屹的语气让她不爽,“谁知道呢,搞不好也会有。”
略带侵略性的吻落下,那力道与温柔缠绵无关,更像一种折磨惩罚。
弄得她很不舒服,大力去推。
男人坚实的身体像是一堵墙,牢牢围困住她。
她只得重重地咬下去,他觑她一眼,越发狂暴,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乐曦会有继父么?”
他一遍一遍用这个问题磨她,直到得到想要的答案。
“乖。”
女人脸上残留着被欺负后的脆弱,他的目光温柔又愉悦,指腹摩挲她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唇瓣,在她唇角蹭了蹭。
门又被敲响,傅承屹依然爱不释手。
盛南伊被欺负得没了脾气,“是不是乐曦醒了,你快开门去。”
傅承屹不言不语,把她也拉起来,为她整理好浴袍,牵着她往门口走。
盛南伊不想去,“你自己去……”
“应该是找你的。”
果不其然,门口站着的正是走廊尽头的男人。
及膝的黑色大衣,裹住男人挺拔纤长的身躯,却遮不住他的清冷矜贵。
眉目深邃,高梁薄唇,轮廓优越。
三十出头的年纪,气质成熟,却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他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手帕遮掩口鼻,淡声道:“刚才的方式可能不太妥当,请允许我向你致歉。”
他微微颔首。
看似彬彬有礼,但做派又是高高在上。
盛南伊想靠近些,却被傅承屹牢牢牵住,只能站在原地发问:“我们认识么?”
她说话时,myron一直用手帕遮掩口鼻,“三年前,在华盛顿的酒店行业峰会上有过一面之缘。那天我来酒店视察刚好看到你……”
盛南伊冷冷打断,“但我已经拒绝你了。”
myron噙着抹胜券在握的笑,“盛小姐,我并不认为你在了解我的详细情况后,还会拒绝我。”
“呵,好大的口气。”傅承屹把盛南伊拉到身后,目光不善地睨着他。
myron含笑,浅色的瞳仁却渗出凉意,“傅先生,我也了解过你……”
傅承屹眯笑,“酒店擅自泄露顾客隐私,我保留索赔的权利。”
对方语气淡淡,“可以接受。”
“好。”傅承屹眸底划过一抹冷厉,把盛南伊揽在怀里,“那你的洁癖也能允许你这般自如地跟她牵手拥抱么?”
对方习惯性地拿起手帕,却又生生放下。
盛南伊不想在人前跟他太亲密,刚要推开,傅承屹却低头吻了下来。
漆黑的眼眸充斥着浓浓的占有欲。
“davis先生如此谨慎,必然清楚接吻其实是场体液交换活动。接吻的双方,平均会交换9毫升水、0.7毫克蛋白质、0.45毫克盐、0.18毫克有机化合物,以及8000万个菌群。
此外,Eb病毒感染会引发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唾液传播会导致幽门螺杆菌感染引发多种胃病,还有呼吸道疾病、乙肝、丙肝、梅毒、淋病……”
连盛南伊都听不下去,掐他手臂试图阻拦。
她有那么脏么?
傅承屹却一意孤行,“在知晓各种风险后,你还能承受么?”
myron瞳孔地震,面部扭曲,从口袋掏出酒精对着两人喷了好一阵儿。
盛南伊:“……”
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简直是肆无忌惮地挑衅和侮辱。
“davis先生~”她松开傅承屹,走上前,对方却冷不丁地倒退一步。
哈,有趣。
她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在对方的大惊失色中,一点点缠在手上。
含笑的杏眸水波潋滟,勾魂摄魄得很。
myron明显一僵,忘记了反抗。
盛南伊莞尔一笑,明媚动人,软软的调子里铺陈着一股子魅劲儿,“如果你连这个都无法接受,那我们怎么进行更亲密的接触呢?”
棱角分明的轮廓都显得僵硬,myron吐出的音节破碎,“更、更亲密的接触?”
盛南伊松开领带,把散落的秀发撩到耳后,笑眼弯弯,“对啊,包括但不仅限于牵手、拥抱、接吻、性交,难道我们在婚后什么都不做么?
何况这些,我都蛮喜欢的,而且已经跟别的男人做过了呢!”
平地惊雷,对方连连后退几步。
一把扯掉领带,扔进垃圾桶。
掏出酒精湿巾疯狂擦手,好像沾过什么脏东西。
盛南伊目光一寸寸冷沉,却是巧笑嫣然,“所以,不管你是谁,最好滚远点。
不然,我可能下一秒就会发飙,包括但不仅限于扇你耳光,挠你脸,朝你吐口水,或者抱、着、你、狂、亲。”
对方仿若看到疯子,电梯都不坐,马不停蹄地从楼梯间逃跑。
“呵——”盛南伊冷笑,却也笑不出。
尚未转身,人已被腾空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