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扶摇轻摇了下头：
“我来之前，已经与广城官方谈过了。”
“可以’将地球公司，列入文化列入文化试点公司，提供土地优惠、贷款支持。”
\"助力你建成华国文娱行业完整的工业链体系。”
听到这话，陈昂也是微微一愣，土地优惠，贷款支持。
这哪里是扶持，简直就是包养啊。
不过，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迎着扶摇那审视的目光，他冷静道：
“这么大的好处。”
“那么，代价什么呢？”
还算没有眼前的利益给冲昏头脑，扶摇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广城官方，可以给到地球公司市值十分之一的价格，获取用于扩大生产，以及人员居住的土地。”
“银行方面，也会提供年利息3.5%的低息贷款，用于支持建设文化事业，这是作为文化试点公司享受的权利。”
“而相应的，你应该承担的义务，就是税收承诺与资本投入。”
“条件是，自明年起，每年得向当地缴纳不少于2个亿的税款。”
“如果未能达成要求，则必须归还土地。”
“并且，五年之内，向地球公司，投入不低于50亿的资本支出。”
“如果达成要求，则土地确权，官方提供的土地，则视为正常交易，归属地球公司。”
话音落下。
陈昂突然就沉默了下来，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
扶摇也不急，就平静的看着陈昂。
直至陈昂茶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了，她才又给陈昂倒了一杯茶水，才缓缓问道：
“你有很多顾虑？”
“是。”陈昂这次没在跟扶摇客套，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道：
“土地优惠很诱人，低至3.5%利率的贷款，更诱人。
“但我曾经被封杀过，为了补上罚金，借了很多钱。”
“我知道背上天量巨债，有多痛苦。”
“更别说那些税收承诺与资本投入了。”
“从小我爷爷就跟我说过，不要轻易做没有把握的事。”
闻言，扶摇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点了点头回道：
“对于娱乐公司来说，想要缴纳2亿的税收，公司的年总营收，可能需要突破30亿。”
“5年50亿对地球公司的资本投入，更是整个文娱行业，难得一见的大手笔。”
“这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更何况你曾经还受过创伤。”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
“我现在，跟你说说其他方面能给你提供的支持。”
“这个没有当地官方介入，我就能决定。”
“谁说我不接受了。”陈昂突然就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刚才不是说你爷爷说过，不要轻易做没有把握的事吗？”扶摇也是愣了一下。
“我打小，就不爱听我爷爷的话。”陈昂笑了起来，眼睛异常的明亮。
“啊？”扶摇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乐了：
“有意思，原来是个从小就不循规蹈矩的主。”
陈昂哈哈一笑：
“要是循规蹈矩，听我爷爷的话。”
“我也不会选择学艺术了。”
“扶摇会长现在可以回复广城官方了，条件我接受。”
“大不了就是一场豪赌，赢了，短短时间我就能用才华干碎那些无时无刻不想着吃人的资本，那些傲慢的文化霸权。”
“输了，大不了理想破碎，地球公司破产，我还承受的起。”
闻言，扶摇再次认真的打量了陈昂一眼，衷心的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看来，这次是真的找对人了，我就跟你交个底。”
“文学和艺术联合会，下属有音乐界协会，电影协会，电视剧协会，舞蹈协会，戏曲协会，摄影家协会……”
“这些协会，涵盖了全华国最顶尖的文艺界人士，需要的时候，我保证你可以联络到他们。”
“哦。”陈昂眼眸精光一闪：
“这下可真的不缺人才了。”
扶摇却失笑着摇了摇头：
“协会的作用，更大的在于服务这些文艺工作者，而不是监管。”
“你需要人，协会可以代为联络，成不成，还是在于你自己。”
“不过作家协会内有专属出版社，电影协会内既有专属院线，也与国内的大院线，关系紧密，其他各个协会，也各有特殊，各有所长。”
“这些，以后你可以慢慢了解。”
“作为文化试点公司，各大协会会给予你支持的。”
“好的，我记下了。”陈昂心中大定，脸上笑容更甚：
“本来很多计划都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一股能让计划落地的东风。”
“扶摇会长，您今天带来的消息就是这股东风。”
“现在，就看我们地球公司的吧。”
“看看什么叫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
“什么叫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可刚说完，陈昂自己便是一愣：
“等等，扶摇直上九万里，扶摇？”
“您这名字。”
会长扶摇笑着看了陈昂一眼：
“看出来了啊，扶摇是我的笔名，希望以自己的笔，让华国文化腾飞。”
“但后面，发觉我，以及我这一代的作家，都陷在60-70年代那种乡土与苦难中出来来了。”
“自己，包括我这一代的作家都做不到，很痛苦，也很绝望。”
“索性就把笔名直接改成了真名，想铭记住，年轻时的理想，也寄希望着，有后来人能完成这个理想。”
听到这话，陈昂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没想到，‘扶摇’这个名字，承载的故事是这样沉重的。
看着扶摇那张已经有了些皱纹的脸，他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道：
“会的，您的理想会实现的。”
“但愿吧。”扶摇点了点，看向窗外广城的车水马龙，繁华霓虹，神情有些落寞。
若出生在今时今日这个物质已经极大富足，精神层面也不再是把西方发达国家当人间天堂的时代。
她和那些与她同时代的作家们，会不会，就不再沉溺于苦难叙事。
不再每次笔尖触碰到纸张，就午夜梦回那个贫瘠的时代，开始堆砌苦难的回忆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