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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高晏彻底颓废,林氏痛失管家权!

果然,宣德侯夫人恼羞成怒,越发闹了起来,恶狠狠威胁道:

“国公夫人,您敢睁着眼说瞎话?那好,本夫人这就报官去,让衙门派人来查抄你们镇国公府!”

听到这话,林氏心底反倒一颗石头落了地。

衙门?

哪个衙门敢来查抄镇国公府?

要知道,镇国公府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又是高镍的府邸,便是借给那些当官的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来查抄啊!

思及此,林氏一脸无所谓地道:

“去啊,你现在就去报官!还等什么?”

“宣德侯夫人,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但凡官差证实我们没伤害沈嫣,纯粹是你污蔑我们,到时我们镇国公府可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却见高镍骑着高头大马下值回府了。

宣德侯夫人见了,心头立马一喜,当即拨开人群挤到高镍面前,喊冤道:

“高指挥使,您来的正好,本夫人要报官,状告镇国公府世子爷高晏残忍杀害了我女儿。”

“眼下尸首还在镇国公府里,我请求锦衣卫为我可怜的女儿伸冤做主!”

围观群众:???

这宣德侯夫人没疯吧?

高镍可是镇国公的儿子啊,哪有儿子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家的?

不仅围观群众如此想,连林氏都抱着这样的幻想呢。

虽说林氏与高镍不睦,但高镍崛起这么多年了,顶多对她和她生的儿女们高冷、不搭理,过分的事情也没做过的。

思及此,林氏非但不焦虑了,反倒越来越心态平和起来。

反正,她笃定高镍绝不会偏帮宣德侯夫人就是了。

岂料,正在这时,傅玉筝穿过人群来到高镍身边,一本正经地道:

“夫君,既然宣德侯夫人如此肯定沈嫣死于高晏之手,且尸首还在府里,那锦衣卫就彻查一番。如此,也好给涉事双方一个明确的交代。”

说罢,傅玉筝不动声色地用力掐了高镍手臂一把。

高镍多么聪明的人啊,当即表态道:“夫人言之有理,与其在这争吵个不休,不如锦衣卫彻查一番,以证据服人。”

说罢,高镍大手一挥,一队锦衣卫就冲进了镇国公府。

林氏:???

怎、怎么会这样?

偏帮宣德侯夫人?

高镍脑子进水了吗?

她正脑子“嗡嗡嗡”地轰炸时,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当着围观群众的面,高镍不好推辞,所以临时演了个戏?

实则只是做做样子,过不了多久,便会宣布“全是误会”?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而且,她已经交代心腹将沈嫣的尸首藏去了地下的秘密通道,锦衣卫的人绝对找不到的。

有了双重保险,林氏很快又一脸坦然起来。

丝毫不带怕的。

不料,没多久,青川就提着一把大刀奔出来,向高镍回禀道:

“主子,已经彻查清楚,沈嫣的尸首已经找到,且有人证,确实是被高晏亲手虐杀的,作案工具正是这把大刀。”

林氏:???

高镍的手下脑子有病吧?真相不瞒着,还当着围观群众的面公布开来?

林氏整个人都僵在了地上。

宣德侯夫人则高兴坏了,当然,再高兴,她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开怀大笑不是?

她重新伪装成一副心疼女儿的母亲样,上前揪住林氏的衣领,就哭着喊着道:

“高晏果真杀害了沈嫣!我的嫣儿啊,你们还我的嫣儿,还我的嫣儿……”

宣德侯夫人是个会演戏的,对着林氏又哭又喊,又打又闹!

一时场面热闹极了!

这时,高镍发话了:“既然尸首寻到了,人证、物证俱全,那还等什么?青川,将高晏抓了,移交刑部。”

青川领命,当即带人冲进秋爽院,将躺在床上、双眼呆滞的高晏给抓了出来,要押送刑部。

“我的儿,我的儿啊……你们不能抓走他,你们不能啊……”

林氏大力推开纠缠不休的宣德侯夫人,冲上去抱住高晏的腰,哭着喊着,死活不放手。

正闹着时,镇国公(高晏的父亲)乘坐马车从法华寺赶回来了。

高镍瞥了眼镇国公,便牵着傅玉筝的小手走进大门,准备回自己的临风院,不愿与他们掰扯。

镇国公眼见锦衣卫押解着高晏,要送往刑部,当即快走几步拦住高镍,想说点什么。

却见高镍冷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这桩命案我锦衣卫不屑插手,由刑部全权负责。”

镇国公一时语噎。

“什么命案?什么杀人偿命?”一道高昂的声音突然从大门里传来。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高老夫人拄着拐杖出来了。

“祖母。”高镍对高老夫人是尊敬的,连忙带着傅玉筝迎了上去。

高老夫人冲高镍笑了笑,然后拍着高镍的手道:

“孙儿回来了?你在锦衣卫忙碌了一整天,也累了,早点进去歇息吧。这儿的破事有我这个老婆子管着,你无需操心。”

言下之意,她不希望高镍掺和进来。

高镍笑笑,很给面子地拱手告辞,牵住傅玉筝就消失在了影壁后。

傅玉筝:……

不是吧,有这等热闹却不看?感觉亏了一座金山啊!

高镍对自个媳妇多了解啊,当即低声笑道:“怎么,还没瞧够?”

傅玉筝撒娇似的,用脸蛋蹭了蹭他肩头,算是无声的回应。

“这简单,跟我来。”

说罢,高镍一把搂住小媳妇的细腰,跃过院墙,又再次偷偷地返回到巷子里。

只见高老夫人面对围观人群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她老人家用沉稳有力的声音,高声道:

“什么命案?什么杀人偿命?压根不存在。”

“各位街坊,问你们个问题。我孙儿新娶的妻子不守妇道,成亲前就与别的男人厮混,怀着个野种嫁过来。”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是沈嫣偷人在先啊?

啧啧啧。

这时,高老夫人继续高声问道:“所以,各位街坊们,像沈嫣这样的贱妇,是不是该浸猪笼?该还是不该?”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围观群众一致答道:“是该浸猪笼!”

闻言,高老夫人点了点头,继续高声道:

“正是这样,我的孙儿高晏有权将沈嫣拿下,浸猪笼,沉塘,活生生淹死她!”

“只不过我的孙儿犹嫌不够解气。所以,他采取了更为直接的方式,手起刀落,几刀下去亲手灭了她!”

“换言之,高晏此举合理合法,算不得什么命案,也无需杀人偿命,更不必押送刑部。”

听到这,围观群众们纷纷点头,表示……确实也对。

浸猪笼也是死,用刀砍死也是死,有何区别?

林氏见众人认可了婆母的话,她当即冲过去,掰开锦衣卫的手,把儿子高晏给解救了出来。

一把抱住道:“儿啊,我的儿啊,没事了,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不想,高晏一把挣开林氏的手,厌恶地斜了她好几眼!

林氏:???

“儿啊,你怎么了?我是你娘啊?你是情绪过激,以至于……娘都认不出来了吗?”

不想,高晏眼神冰冷,嘴角一个冷笑道:

“林芝因,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但是,你为了一个爵位,为了牢牢握住手中的权力,你居然可以无视儿子头上的绿帽子,哪怕混淆血统,也要力捧沈嫣肚子里的野种作你的亲孙子!”

“你让我感觉恶心!”

“恶心!”

“恶心——!”

最后一句“恶心”,是高晏张大嘴巴,拉长声调奋力喊出来的!

林氏:???

听到这些话,见到高晏眼底里浓浓的鄙视和嫌弃,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她可能要从此失去这个儿子了。

霎时,林氏的心空了,空得让她发慌。

而高晏歇斯底里地喊完那些话,便猛地往前冲,肩头大力撞开林氏的肩头,头也不回地奔进了府里。

将脑子“嗡嗡嗡”作响的林氏,冷冷地甩在了身后。

此时此刻,围观群众却是一片哗然。

“……这剧情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啊,比话本子里的还精彩!”

“敢情,最不要脸、最没底线的是镇国公夫人啊,认野种为亲孙子,血统都敢混淆,啧啧啧。”

“不过,话说回来,高晏当初那二十万两聘礼下的值啊。瞧瞧,买大送小,连儿子都揣在肚子里一块嫁了过来……稳赚不赔啊!”

“哈哈哈,这话也太损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开涮起了高晏,一个个嘲讽他“花了二十万两,给自己买了只破鞋回来,当起了活王八”!

林氏听见这些言语,气得肺疼。

而宣德侯夫人则急得不得了,剧情按照现在这个走向……她还能捞到赔偿金吗?

为了捞到赔偿金,宣德侯夫人也是豁出去了,厚着脸皮囔囔道:

“你们少诬赖我家沈嫣,她可是守身如玉的好姑娘。”

“你们虐杀了她就算了,还给她泼起脏水来了,你们镇国公府还要不要脸啊!”

听见这话,高老夫人淡扫她一眼,冷冷道:

“怎么,宣德侯夫人不服气?那好,咱们就找个技艺高超的仵作来,把沈嫣的肚子剖开,好好看看她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有几个月了,如何?”

宣德侯夫人刚想硬气一把,找仵作就找仵作,却被嫡长女沈莹悄悄扯了一下衣袖,还眼神暗示了一把。

宣德侯夫人一愣,莫非沈莹知道些什么?沈嫣真的未婚先孕,给高晏戴了绿帽?

思及此,宣德侯夫人一下子哑了火。

却不料,高老夫人是个硬气的,也是个聪明的,她一眼看清楚了宣德侯夫人母女之间的猫腻,当即大声道:

“为了彻底证明我孙儿的清白,现在就请仵作前来验尸,看看沈嫣到底是不是带着野种嫁过来的!”

一声令下,一个小厮立即翻身上马,前往京兆府去请仵作了。

宣德侯夫人霎时陷入了被动。

嫡长女沈莹则暗道不妙,一旦当众解剖尸体,证实沈嫣确实未婚先孕,会有损他们宣德侯府的名誉,到时,她们这些未出嫁的姑娘全会被连累的。

思及此,沈莹那个心焦啊。

偏生,高老夫人瞅出她们心里有鬼,再加上大夫早就给沈嫣把出过喜脉。于是乎,她老人家就越发坚定地要验尸。

不一会,仵作来了。

又过了一会,验尸结果出来了:“这位女子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沈嫣嫁过来才两个月,却有近三个月的身孕,真相是什么还用得着继续说吗?

在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中,宣德侯夫人母女带着那两百个喊打喊杀的小厮……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

这场闹剧,却远没有结束。

只见高镍笑着问傅玉筝:“要不要我派人把这消息快速散播出去,两三天就掀起舆情风暴?”

傅玉筝笑道:“此主意甚好,镍哥哥总是深得我心。”

对于傅玉筝而言,原本也没指望借助沈嫣的死,让高晏吃牢饭。

她要的,从来只有一个:一步步摧残掉高晏的心灵!

正所谓,杀人诛心!

果然,这一次,在沈嫣和亲生母亲的双重背叛下,在全京城肆无忌惮的嘲讽声里,高晏彻底被摧毁了,肉眼可见的颓废起来。

比遇到沈嫣之前,还要颓废……十倍!

眉头深锁,双眼暗淡无神,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啧啧啧,这辈子,高晏的美好人生,真正是被两个女人给彻底毁了啊!

“活该!”

傅玉筝只觉身心无比舒坦。

另外,还有一件让她无比舒坦的事儿——当夜,高老夫人把林氏叫去跪祠堂了!

跪祠堂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惩罚,唯有当家主母犯下大错时,才会被叫去跪祠堂!

“镍哥哥,你猜,祖母接下来会怎样惩罚林氏?”

用罢晚饭,傅玉筝窝在高镍怀里撒娇,两口子靠坐在西窗边的凉榻上,一起眺望窗外的月色。

突然得知高老夫人大发雷霆,将林氏叫去跪祠堂,傅玉筝便忍不住和高镍探讨起来。

闻言,高镍笑道:“很简单,第一,至少跪上一个通宵。第二,罚抄祖训一千遍。第三,剥夺管家权。”

剥夺管家权?

傅玉筝听到这个,不由得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