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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一个人叨叨了好久,直到被贴了静音符一晚上都没能揭开的逢君急匆匆找来,一个劲地扯着慕羡安的衣袖示意他帮自己把静音符揭下。

慕羡安坐在长凳上,也不反驳,安静听筱壹指责完才牵着不能说话的逢君走到他面前,认真道:

“筱前辈,我想……小鱼可能已经回来了。”

他说着,不顾筱壹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撩开衣袖亮出手腕上颜色暗淡的道侣金印,示意他去看:

“实不相瞒,昨晚我看见他了,逢君也是。”

“但他好像没了记忆,逢君本想留住他,可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把他吓到了,现在身上被贴了静音符不能说话。”

怕筱壹不相信,逢君也在疯狂点头附和,主动对着他亮出小臂上的静音符,表示剑主爹爹没有说假话。

“怎么可能,人死又怎会复生?”

饶是筱壹再见多识广,在见到他手腕上再次恢复金光的道侣金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这道侣金印……又该怎么解释……”

“我也解释不了,所以疑点还是得归咎到小鱼身上,得先找到他才行,”

慕羡安正了正神色,省略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情节和过程,直接正入主题道,

“当时小鱼给我灌了很多酒,拿走了第三把钥匙,之后便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筱壹沉思片刻,潜意识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竟然都是为了那四把钥匙而来……这钥匙……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或者说,那上古秘境的背后,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

“或许不止我们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才会费尽心思来拿钥匙,”

慕羡安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抱着逢君打算去大比现场观看顾峪铭的比试结果,

“我先去看峪铭了,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徒弟,让他一人面对所有总归是不好的,您保重。”

如果小鱼真的回来了,那峪铭应该也会很高兴吧?要不要把这个发现告诉他呢?

回去的路上,他又想起了顾于欢走之前留下的恶作剧,不由得轻声开口:

“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这还由不得你。”

再怎么说,休夫这件事,还得两人在场协商才行,口头上的脾气话又怎么能当真呢?

——

与此同时,一片不知名小树林里。

“做的不错呢,一个晚上就拿到了三把,果然还是我们四个一起分工行动最快,”

紫衣女子倚靠在一颗大树旁,一边逗弄着指尖的幻蝶一边同其他人商议,

“如今四把钥匙我们拿到了三把,御主吩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只差大比上的最后一把就能收工了。”

躲在阴影处的小男孩闻言,悄悄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拿起被擦的锃亮的龟甲出言提醒道:

“可是,卦象说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如果要亲自去大比夺冠会很危险。”

他说罢,第一个抬手指向自己,随后又指向在场其他三人:“我给所有人都卜了一卦。首先,我的成功的几率只有四成。”

“顷时爷爷的成功几率有十成,但我知道顷时爷爷和御主有约定,不会将自己的能力随意暴露在陌生人面前。”

“扶真姐的成功几率有三成,具体败在主攻能力不够,就算能拿到钥匙,寻找脱身的机会也很难。”

“至于序玄嘛……我给你卜了三次卦,每次结果都是一样,”

他顿了顿,宁愿相信自己卜错了也不愿意相信顾于欢的成功率这么低,

“成功几率不足一成,露个脸都得被抓的那种,虽然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顾于欢的成功几率会这么低。

虽然现在身体和灵力缩水的厉害,但不代表他之后实力差啊,怎么可能会连一成机会都没有?

难不成还有人专门蹲点等他过去?露头就秒?

“只要成功率低于十成的,我们都不会去冒险尝试,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规矩,”

顷时提醒的话说完,又重新低下头去专心给顾于欢的衣服系铃铛,看着他再次变小的身形有些担忧,

“昨日不还是十七岁的模样吗?今日怎么又变回十五岁了?”

听到自己的身形被提问,顾于欢只好拿开遮挡在自己脸上的书册,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嗷,没关系的,只是昨晚为了出去玩强行透支了未来三天的灵力,所以身体才会缩水得厉害,休息半个月左右就好了。”

“那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顷时抬手揉了揉身旁人的脑袋,又从芥子袋里拿出一罐特殊药膏示意他收好,

“你这孩子,明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与其他人不同,灵力才是你维持身形和保护神魂的重中之重,你不省着点留给自己防身就算了,怎么还这么浪费?”

“没关系呀,反正灵力用完了会自己回来的嘛,我这副身体又不缺灵力。”顾于欢耸肩,指尖一动唤出一撮小火苗,示意顷时去看。

不比当年在无极宗时的模样,本命灵火的身形有些透明。

或许是性子随主人的原因,它刚被放出来就激动得不行,雀跃地在顾于欢的指尖上来回蹦跳了好几下。

好歹这么多年在外帮“御主”做事,顷时的见识不知比旁人丰富了多少,自然不会轻易被他这几句话哄骗到:

“你要是不缺灵力的话,现在身体又怎么可能会变小?本命灵火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微弱?”

被戳穿了谎言,顾于欢一时半会儿都没能想出解释的法子,直到在一旁沉默摆弄占卜工具的商节主动开口:

“其实,我觉得序玄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比年纪变大后的脾气好了不知多少,”

“特别是瞳色变红之后,比起之前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看起来就和小孩闹着玩一样。”

听到商节这么质疑自己,顾于欢从地上坐起,无力辩解道:“你说谁是小孩呢?我这叫身体被迫缩水懂不懂?”

“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小孩儿?”

商节被怼了也没生气,而是语气郑重地开口:“那我也是成熟的小孩儿,和你不一样。”

顾于欢一点即炸,最忌讳别人说他的身形和年龄:“你再乱说试试?信不信等下我就放乌龟去敲你大腿?!”

他的话没吓唬到商节,反倒把一直沉迷看话本让你的扶真逗的一笑。

“抱歉,是我失礼了,”她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指尖点向话本里的其中一页解释道,

“任务做的太多,没什么时间休息,直到如今才让我发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她说着,大大方方地将手中话本一递:“你们要不要也看看,我觉得还怪有意思的呢!”

“小年轻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顷时笑了笑,低头又开始捣鼓那些保平安用的红绳铃铛。

对于除卜卦之外的东西,商节都不会有很强的好奇心:“我是成熟的小孩,这种东西还不值得我好奇。”

他们二人都不感兴趣,全场能给扶真捧场的人也只有顾于欢了。

十四五岁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年龄,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他狐疑地凑了上去,接过扶真递来的话本,随意看了几眼其中一页,最后又不感兴趣地将话本还给了她。

霸道真君爱上我。

呃,好老土的书名。

“对了,大比什么时候结束?”专心摆弄铃铛的顷时忽然发问,又朝顾于欢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爷爷昨天不是才给你做了一只小鱼纹样的铃铛吗?今天怎么没见你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