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盔甲的姜莱带头,后面跟着数万的将领。
张烈在旁边拱火道,“宇文将军,这拓跋岩一向十分狡诈,我们一定要抓他找皇上讨赏!”
“张将军说的有理!”姜莱骑着马匹,隔着数米,与对面对望。
听闻外寇现在一统族人,首领则为拓跋岩。他的父母早两年因为失去幼子拓跋风急火攻心去世。这个拓跋岩军事才能十分出众,也十分狡诈,但是十分深爱亲人。
对面的拓跋岩坐在马匹上,手里拿着一根辫子眼睛眯成缝就像老鹰盯上猎物般,直勾勾看向姜莱。
姜莱对视,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战争起,一个个士兵拿着盾冲上去,瞬间血气冲天,双方斗争。
伴随着尘沙四起,狼烟飞扬,到处都是血腥气味。
宇文拓甩着鞭捆在姜莱的战马上,一用力。
“吁!”马匹被甩得失了分寸,姜莱看到不对劲立刻跳下马。
“宇文将军!”一些士兵赶紧围在姜莱周围。不过很快又被敌军纠缠,保护不了将军。
宇文拓带着一丝杀意,靠近姜莱。
“我和你有仇?”姜莱步步后退,对方紧接着紧逼。姜莱斜看着周围,有个马匹可以靠近。
一旦落马,外寇就有了可乘之机,只有上马,还有一线生机。在危机时,他尝试套话。
“当然有仇!还是天大的仇!今日,我要亲自为我幼弟报仇!”说完,就是一甩鞭朝向姜莱。
外寇是马背上的族人,常年吃马肉长大,再加上草原环境艰苦,养的一身腱子肉。
这狠狠一鞭抽下去,不仅会皮开肉绽,还会鞭出森森白骨。
姜莱翻身滚到另一个马匹,一个起身跃到马匹上,躲过了鞭刑。
拓跋岩拧眉,驾着马匹追了上去。
一旁的张烈原以为宇文莱就会死在战场,没想到人却活了下来。
他来到姜莱旁边,借着假意叮嘱,“宇文将军,不如你把那拓跋老贼引到我们那边,然后我率人包围?”
说话之间,指尖飞出一个银针刺向姜莱的马匹。
马匹受惊,开始飞奔。后面拓跋岩追赶着。
姜莱深深看了张烈一眼,握紧绳子,往反方向奔去。那里既不是安国边境也不是外寇区域,处于一个中间区域,基本无人住在那。
两个烈马互相追赶。
而张烈在后面,阴沉地看向那里,无人区只有等死的命,也是他命该死,这下子皇上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姜莱继续往前赶,中间故意放慢马速,一快一慢,消耗对方耐心。
果然拓跋岩见到自己出了作战区域,此时危险未知,如果还要往前赶,可能真的会死在无人区。
于是用利器刺向自己马匹,马儿受惊疯狂向前奔,两人的马匹并行。
拓跋岩跃身把姜莱从马匹上带下。
两人在黄沙上徒手斗殴。
“你们这些汉人当真的狡猾!明明当初我的幼弟已经投降,却还要,,,”拓跋拓一拳抡过去。
姜莱直接接下,躲避忙解释,“拓跋岩,我不是你弟的凶手,另有其人,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们汉人已经欺骗过我两次!今天你不死都得死!”
对面反而越发激动,不愧是外寇首领,打下来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从夜晚打到半夜,最后双双体力不支瘫倒在黄沙上。
夜晚繁星点点,虫鸣四起。
两人不语躺在地上,一点斗殴的力气都没有。
周府。
周大人着急地再三询问,“什么?你说宇文将军已经被敌军杀了?”
张烈十分肯定的点头,那可是无人区,连个鸟都飞不进去,人一旦进去就会迷失方向,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只能等死!
“是的,宇文将军已经死了!对面也派来了和解的消息!”张烈满口撒着谎,脸上一脸伤心。
小福子蹲在地上痛哭,“我的公子,呜呜!”
周大人不肯相信,“张将军,真的是你亲眼所见?”
“是的!对面派来了和解书!”张烈一说就是也给大信息。
周大人询问,“为何和解?”
“他们说之前的二皇子就是被宇文将军误杀,所以才会多次骚扰边境泄愤,如今大仇得报,按照前首领和先皇之约,两国和平相处。”张烈侃侃而谈。
怎料小福子起身,用力抓着张烈大魁梧汉子衣领,“你乱说,我家公子那么聪明,不可能会死!”
张烈的胡子也被扯到,一下子龇牙咧嘴,他一下甩开贱奴才,狠狠踹了一脚。
“你个狗奴才,本将军现在是军中管事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抓伤我!”
一脚不出气,多踹了几脚。
小福子捂着肚子到处翻动。
周大人连忙劝说,“张将军,这个属下只是忠心护主罢了,更何况宇文莱将军一死,还需要有人给长公主府报死讯!”
张烈的眼睛明亮,又是一个得功劳的事情。皇上那般痛恨长公主,现在宇文莱已经除去了,如果将死讯带给长公主,丧子之痛说不定会发生意外的,到时候皇上才会得愿。
张烈收住了脚,嚣张离去。
小福子从地上爬起,“周大人,刚才张将军说即刻回程,我想留下此地等待公子,你可否为我安排?”
“这?”周大人也是两难,那个张将军一看就是心胸狭隘之辈,可能会得罪人。
见着小福子殷殷期盼眼色,周大人点点头。
小福子这才肯一瘸一拐去看伤。
此时的无人区荒地。
从繁星点点到白日光亮。
从夜晚到早晨。
两人满是伤躺在地上,一旁的拓跋岩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向姜莱。
姜莱瞳孔微缩,立即翻动躲避。
“呵,我们族人就算是杀人也会正大光明杀,也不会暗地里虐杀!”只见拓跋岩爬向姜莱后面的一株刺激枞木,小心翼翼从上面摘取红色浆果。
一把撒向嘴里,瞬间爆出红色浆汁,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继而腹中得到满足,拓跋岩再次摘去。
姜莱的伤更重些,他本身就没打算伤人,更多的是防御。
如今拓跋岩能爬,他只能翻动。
看着拓跋岩满足地享受着果实,姜莱舔了舔唇。
拓跋岩意识到后背灼热的阳光,仍旧吃着浆果。
直到自己吃饱后,才略微摘了点果实,走到姜莱面前放置,然后又坐在更远的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