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灼说完了跟钟长鸣老先生的往事,天边已经发白了,看着李钰发懵的表情,李盛灼突然笑着说:“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李钰说道:“没有,你说的话,我全都相信。”
李盛灼抚乱了李钰的头发,说道:“傻瓜,谁的话都不要相信。”
李钰问道:“那以后呢,你怎么选择。”
李盛灼思考了一下说道:“还不知道,先生临终前交代了,他曾研究过目前国内有两个政党,井江的那边的更能符合目前中国的需要,现在的这个有些不稳,而且很有可能走向太平天国的老路。先生让我选择一条路,可目前两条路我都不知道以后的结局会如何,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了家里。”
李钰看着愁苦的李盛灼,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安慰道:“不要担心,不管你选择哪条路,家里人都会支持你 ,我也会支持你。”
李盛灼看着已经完全大亮的窗外,命令道:“熬了一夜,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好在咱家不用赶大集,但保不准你祖母兴趣来了就要去玩了,快眯一会儿吧。”
李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看着熟睡的李钰悄悄地下了床,在钟长鸣先生下葬前的赶到了,心里无比悲痛,强忍着送走了这位对自己来说亦师亦友的长辈后回到了家中,就听到三进院门口吵成了一片,他走向前就看到张修春在院中搂着李多圩气愤的骂道:“他们张家是要翻了天了。”
李盛灼看着自己周围李钰并不在,料想着他还在睡觉,于是上前就安慰道母亲:“玉儿昨天还未休息好,母亲小声点,大过年的这是咋了。”
张修春听后立马放开李多圩问道:“玉儿还没起来?昨晚为何没休息好,生病了没有,我去看看。”
李盛灼无奈的看了眼母亲说道:“无妨,就是昨晚我们聊天聊得太晚了,早上才睡下。”
张修春立马朝李盛灼身上拍了几下:“你这不孝子,让你侄子睡得那么晚,要是困坏了他,我要你好看。”
李多圩在张修春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祖母,我这还没解决呢。”
张修春反应过来,带着众人去了二进院,沿路吩咐下人做事小声些,不准打扰小少爷睡觉。
张修春说道:“张家这个小王八犊子,骗咱家圩儿自己出门,然后让他周围的狗腿子打他,咱家圩儿吃了这么大的亏,可气死老娘了。”
李庆汀说道:“小孩子的事儿,你就不要参与了,要不是上次你明火执仗的怼了他们家老太爷也不至于如此。”
张修春惊呼道:“你懂什么,打了你孙子,就是打了你的脸,打了你们李家列祖列宗的脸。”
李盛灼赶紧上前劝解道:“娘,娘,不至于,不至于。”说着他朝李多圩问道:“圩儿,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李多圩手一挥说道:“哼,队伍里出现叛徒了,无妨。”
事后,王诗颂在他睡前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李多圩在阳谷县集合了一帮小伙伴,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今天其中的一个孩子被张骅收买了,单独把李多圩约了出去,李多圩寡不敌众输了,李环听到下门来报说小少爷单独出去了不放心,于是让下人赶紧去找,好在去的及时李多圩并未能受太多伤,回到家,李环告诉了老爷太太,张修春听到后立马就炸了,接下来就是李盛灼看到的画面。
这件事全家人都很有默契的瞒住了李钰,怕两兄弟因为这事儿有吵起来,一直到大年初二都很平静,大年初三,张修春再次在李盛灿面前爆发了。
“你说说那个张家,欺人太甚!”李盛灿回门后,在母亲的房内就听到张修春在跟自己抱怨。
王诗颂眼神不断地暗示张修春不要再说了,张修春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跟李盛灿抱怨:“那个张家,妥妥的把手打在了老娘的脸上啊。”
李盛灿在张修春机关枪一样的话语中提炼出来了中心思想,自我消化后总结出来了:“还好,还好,玉儿没事儿。”
王诗颂嘴角微微抽搐的说道:“玉儿有大家护着当然没事儿,圩儿没人疼的可就惨了。”
李盛灿听后觉得有理立马反应了过来:“圩儿也是我侄子啊,打他就妥妥的打了老娘的脸。”
王诗颂一脸“你才知道啊”的表情看着李盛灿,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李盛灿回家是如何处理的,只知道有一天晚上陈巳扬来到了李家,气哼哼的找到了李钰问他怎样了,李钰纳闷的回道:“我很好啊。”陈巳扬说道:“以后受了委屈就跟姑父说,姑父给你出头。”
李钰疑惑地点了点头,陈巳扬走后的第二天就听说张家长房一家子人就搬出了阳谷县,听说被赶到了阳谷县管辖的茶果村里面住着,这对于李多圩来说是件挺遗憾的事儿,毕竟他还没有未上一次的事情报仇。
当李庆汀听说李多圩原谅了上次出卖他的小伙伴,但是也没继续让他加入自己的团体,对于这件事李庆汀是肯定孙子的做法的,对背信弃义的人,不追究就已经是最大的善良。
过完了正月,李家再次遇到喜事,王诗颂和李盛灿接连有孕,张修春还是明里暗里的劝说李盛灼和李盛灺娶妻、续弦都被两个儿子拒绝了。
李庆汀商行的次数逐渐少了起来,李钰也渐渐长大能独挡一面,有时候看到他跟李盛灼在商行忙碌着,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带着李盛灼处理商行的事务一样,现在放手让两人接管,自己倒是经常往市里或者县里面跟一些有名望的文化大家探讨局势和作品,因独特的见解总能让人茅塞顿开,逐渐的就在那里有了威望名声。
商行里面的事情其实被李盛灼大部分都推给了李钰,时局又要动乱,自从他听说要跟井江那边开打,他就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李钰时常劝慰着自己总是要做出选着,南方传来的电报越加的频繁,自己也总是打太极的推出去,使得上面对他这个阳谷县的首领越加的不满。
对于李钰来说,商行内部的事情是比较顺手的,每天他很开心能够跟李盛灼一起去商行,看着李盛灼紧皱的眉头他总想用手给他抹平,但是总也抹不平,他唯一不开心的事儿周兰几乎天天都来找李盛灼,李钰有时候趁着李盛灼在发呆,告诉周铭把她撵出去就说大少爷不在,周兰锲而不舍的态度使得自己都甘拜下风。
有一天李钰突然看着周铭,给周铭看的很紧张的问道:“小少爷你看我干嘛。”
李钰问道:“你跟周兰是什么关系,你俩的名字为何这样像,每次让你把他撵走你都撵不走,为何赵来虎就能把他撵走,这背后是不是你使坏。”
周铭一脸冤枉的表情着急的结巴了起来说道:“小少爷,我冤枉啊,我不认识那个周小姐,关于撵走她这件事儿,赵来虎是活生生的把她丢出去的,小的可干不出来这事儿。”
李钰对赵来虎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干得漂亮。”
赵来虎得到了表扬顿时喜不自胜,嘴里只会“嘿嘿”的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