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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掌欢 > 第320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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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那层薄纱,那些落在脸上的目光似乎更加炙热。

骆樱很不习惯成为视线的焦点,无论是坏的,还是好的。

她更喜欢坐在缤纷苑的那株樱树下,安安静静绣她的嫁衣。

可总有些时候,人要试着去接受或者承担并不喜欢的东西的。

可能是为了自己,也可能是为了别人。

“姑娘——”绿萼一脸担忧。

骆樱从怀中取出那封信,手扬起:“陶夫人,这是令郎约我出来的信。说我出来见令郎不合规矩,我认了。但您是识字的人,是谁先找谁,有这封信再清楚不过。”

她声音微扬,字字清晰:“你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不能认,因为你扣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家人。我没有什么本事,面对定了数年的亲事突然被退,只能默默接受。但我是骆府的大姑娘,我的父亲是一品左都督,太子太保。他的女儿可以死,绝不给人当妾!”

听着面色苍白的少女铿锵有力的话语,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陶夫人在这片安静中伸手去拿那封信。

勉强平静的外表下,是惊怒羞恼的心情。

印象里,骆府这位大姑娘还算老实,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话来。

最恼人的是,她居然随身带着这封信!

一只手比陶夫人的手更快,把那封信拿了过去。

那是一只十分漂亮的手。

纤长白皙,又有力道。

陶夫人愕然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骆笙捏着信,笑了笑:“陶夫人虽然识字,万一看完信把信吃了怎么办?”

“你——”

“别觉得委屈,令郎都能腆着脸要我大姐做妾,就不要怪别人把你们想得不堪。”骆笙毫不客气堵了陶夫人一句,举着信问看热闹的人群,“有识字的吗?劳烦看一看这封信。”

她不用看这封信,便知信上不会有太过火的内容。

陶大公子这种人,自诩谦谦君子,其实最是虚伪无能。

“有!”喊声此起彼伏,热切又响亮。

天啊,看热闹还能参与一下,这,这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啊!

“我来帮骆姑娘看。”

“我来!”

骆笙把信递给一位书生打扮的人,微笑安抚一脸急切的热心人:“别急,还有机会。”

众人觉得这话有点古怪,却没多想,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封信上。

书生朗声把信读了出来。

正如骆笙所料,信上只有寥寥数语,除了对退亲的惋惜,便是约骆樱在茶楼相见,说有事商谈。

骆笙看向陶夫人:“陶夫人听到了?究竟是谁找谁,如今可一清二楚了?”

陶夫人脸色惨白,羞愤难当,却不甘脸面就此被对方踩在地上,冷笑道:“我儿子是个重情义的人,怕骆大姑娘寻了短见这才想当面宽慰。反倒是骆大姑娘一个姑娘家,已经退了亲的男方一约见就出来了,这恐怕不符合高门贵女的身份吧?”

骆樱脸色越发苍白。

骆笙却不以为然笑了:“陶夫人大概不了解,我大姐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令郎担心配不上我大姐退了亲,我大姐收到他的信怕他一个男人家就此一蹶不振,这才好心见一见的。”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登时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陶家和骆家退亲,还有别的说法?

无视陶夫人骇人的脸色,骆笙笑眯眯取出那张陶夫人亲笔写下的字据,扬了扬手问人群:“还有帮忙瞧一瞧的吗?”

人群一阵激动。

居然还有一封信!

原来骆姑娘刚刚说还有机会是这么一回事儿!

最终一名中年男子脱颖而出,得到了读字据的机会。

为了不辜负这样的好运,中年男子声音贼大。

信读完了,众人看向陶少卿夫妇的眼神不断变化。

陶夫人羞愤欲绝,怒道:“骆姑娘,你不要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的是陶府!退亲的是你家,又跑来找我大姐的还是你家,到现在连句道歉都无,还振振有词,咄咄逼人,这莫非就是贵府的家风?”

陶少卿按住陶夫人,冲骆笙拱手:“退亲后再去打扰令姐,确实是犬子不对,我向贵府赔个不是。”

骆笙皱眉:“陶少卿赔不是就嘴上说说?我可没感到多少诚意。”

“骆姑娘打算如何?”

骆笙笑笑:“陶少卿反问我,那我就更感受不到诚意了。”

陶少卿暗道一声女子难缠,忍痛道:“我这就命人备白银千两,聊表歉意。”

“一千两?”红豆惊呼出声,“这,这还不够在我们姑娘开的酒肆吃顿饱饭呢。”

“红豆。”骆笙嗔了小丫鬟一声,对陶少卿歉然一笑,“这丫鬟被我惯坏了,口无遮拦。一千两虽说少了点儿,但骆府看重的是道歉的诚意。”

陶少卿这个气啊。

那么多聘礼折了,对陶府来说已是伤筋动骨,这一千两可谓雪上加霜。

不过这么多人看热闹,越快了结越好。

很快用红匣子装着的银票就准备好了。

红豆撇着嘴接了:“这么点钱还值当拿个匣子装,啧啧……”

陶少卿忍下气,沉着脸道:“骆姑娘,我已代表陶府道了歉,现在能不能谈谈打伤犬子的事了?”

“这个没什么可谈的吧?”骆笙一脸不耐。

陶少卿冷冷道:“犬子说了些不合适的话,骆姑娘要他赔礼道歉也就是了,为何动手打人?犬子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骆姑娘如此妄为,可有把礼法放在眼中?”

骆樱暗藏担忧看向骆笙,心中满是自责。

若不是她私自出来见面,就没有这些事了。说来说去,这场祸事是她惹出来的。

骆笙叹口气:“陶少卿不愧是混迹官场的人,可比陶夫人会说话多了。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我们骆府的人可没有打令郎。”

陶夫人指着陶大公子的猪头脸,怒不可遏质问:“你们没有打人,我儿子为何成了这样?”

一道声音响起:“是我打的。”

无数人左右四顾,直到石燚主动走出来,才发现了这个一直被人海淹没的年轻人。

“你是何人?为何伤我儿子?”

石燚一脸严肃:“我是开阳王近卫,主子教导过我们,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